文|墨书
图|来源于网络
曾听过这样一句话: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那个时候,嘴上说的,心里念的都是那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长安。也有人说,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我想,不管是长安,还是长安某,都值得我们依恋和眷顾。
长安,那是我日夜思念、魂迁梦绕的地方。梦里我曾走过它的每一个角落,多少次幻想着站在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及的地方,看那盛世繁华。多少次为它的生死存亡奋不顾身。又有多少次为了心中的执念苦苦挣扎,摇摆不定。这是我的长安城,我想为你们讲述我从歌声里听到的故事。
悠悠华夏,悠悠时光,曾有炎黄,曾有汉唐。你的辉煌,你的沧桑,我抚摸这土壤,起誓不忘。千年后,我再没如当初那般听着幽幽钟声入眠;被岁月斑驳的墙壁,诉说着你曾遭遇时光的侵蚀。还记得“八水绕长安”吗,它们也变了模样。你说,长安,取之“长治久安”之意,那你可还记得千年前的乱世繁华,戎马江山,如今它们都被岁月渐渐湮灭了。
千年后的这里不再有金戈铁马的呼啸,也没有盛世繁华的举目,有的只是对长安的怀念,这是我们念念不忘的地方,请记得我们的荣耀,以及我们曾受过的伤。
挥三尺青锋,守大汉江山,护长安长安。金戈铁马,挥斥方遒,引无数英雄尽折腰。遥想西汉匈奴来犯,他七出汉关,捷报频传放马阴山。百官殿前弹劾,却无法阻挡他的浩然正气,家国天下心中立,何须他人闲言乱。军帐里他挑灯连夜,战场上与兄弟浴血奋杀。千古史册笔下撰,美名唱诵天下赞,可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退却胡马,不犯汉家天,送你一场长久安稳。
也就是为了这个执念,他一生戎马,江山为你杀。后来,时光荏苒,他沉睡在他守护的这片土地上,不必再西北望长安,也不必为了你的安危誓死拼杀。瞬息兴亡过眼间,而今草木已芊芊。如今长安已不再硝烟四起,这大好河山,良田千顷,青山松柏不负你。
一袭白衫鎏金鞍,那年你仗剑去长安,水墨策马映青山,就映了盛唐一千年。他是流传至今的诗人,热爱自由,又坚持梦想。那繁华的长安城里,有着他最初的梦想。还记得初进长安时的热情吗,那一腔孤勇和想要为朝廷效劳的满腔热血,它们被现实消磨殆尽了吗。就算仕途坎坷,而那些漂泊千年的诗歌直到现在都另人赞叹。
他反反复复的吟唱着,长相思,在长安。那是他几进几出的长安城,有着他的执着和失意;那是他存在于这个朝代时舍不得放下的地方,酒醉时也曾在远方深深凝望着。多年后,洗尽铅华,他可曾在你身边徘徊?酒樽响,长剑舞,低歌吟,若你那时能见到这一幕,便是他最随性的时候。只可惜后人无缘见此一面,但我们直到现在都记得他的追求,而你是否也在诗歌中被他深深打动。长相思,在长安,朝朝暮暮,又一春。
盛唐画里浓墨淡染,大雁塔下伊人执伞,琴声绵长,难诉衷肠。纵使三千宠爱集一身,终抵不过现世动荡。你听到华清池旁的嬉笑了吧,也听到她走后宫殿里梦中的呼唤了吧。这是情是痴,却也不过是命中注定。长安城里雨纷纷,君问奈何徒奈何,夜中辗转反侧,只不过是想梦中相见。
她走后,长安城失了光华,每一次下雨,总有人涕不成声。长安雨淋湿了醉意,满城的烟柳美不过你,千年一顾年华如泥,轮回里等你把我想起。这样的悲伤,远比“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温柔的多,大概他们经历千年岁月的洗涤,逃离了动荡不安,哪怕没有奢侈的生活,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你依旧伫立在这里,陪伴着他们久未遗失的痴心。假若有一天他们在这里重新相逢,愿他们一世长安。
山水迢迢,不远万里,长安一梦,终为云烟。年少时常听人说起长安,他们说那是个美丽的地方,有着最繁华的生活和最美的景色,无聊时躺在屋顶便在脑海里一遍遍勾画着。梦想是什么,村子里没有人说起过,或许长安就是那个值得抛弃一切去追寻的梦。离开村子的时候,扶杆回望,炊烟袅袅,可长安在远方深深呼唤。这一路跋山涉水,路过江南,看过垂柳,有过人烟稀少,也逢人市攘攘。多年漂泊,终于看见长安,那天阳光尚好,风声温软,可为什么忽然失措在街头。
这重重楼阁浩浩殿堂,都不是我想像,我心中曾有画卷,画着她模样,长安城忽然开始下雨,湿了繁华沧桑,慌张人潮里我遗忘了,来时的方向。
尽管这里繁花绿柳,思量了许久后,我决定回归故土,返航的路上才明白,这是他们口中的长安,却不是我心中的长安。你的轮廓渐渐模糊,而家乡,渐渐清晰。虽不见长安,但盼长安。
落花时节恰逢君,缘字拨动江南几处弦。初遇他时正值江南落花纷纷,自那时就知晓,天下若有一人知己,可以不恨。听他吹笛,与他品酒弈棋、策马踏青,日子似比在长安城里更为欢畅。后来,冬雪渐消,新柳抽芽,一年春来故人归。同他作别后独身回到长安,从前佳人在怀,曼舞笙歌的日子,都不如与他清茶细品,笛声相和。那么突然的就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不是名扬传世,不是家财万贯,自己想要的只是与他一起时的清闲自在,长安夜夜笙歌终是不如他棋间锁眉。
我知道长安难舍,但那逍遥自由也难求。你是我久居多年的地方,而他是我展颜欢笑的陪伴,与之相较,倒不如夜里梦游长安。我愿抛下荣华,舍弃姓名,只换与他比肩携手,从此,长安不问。
长相思,在长安,年年岁岁望平安。
当一切尘埃落定,不管是万里相望,还是久居于此,世人爱它之心都不会有丝毫改变。
这是我的长安城,送予你的一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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