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空格外清爽,行走在山间道路,你能闻到丰收的气息。妈妈昨天就计划好今天去掰玉米,其实,家里的农活基本都是妈妈一人安排的。
因今天上午我要去参加镇里的庆祝教师节表彰大会,所以极力劝说妈妈下午再掰玉米,毕竟爸妈都六十多了,干起活来比不上年轻的时候。倔强的妈妈哪里肯答应,上午十点多,回到家正准备给妈妈打电话,爸爸的电话已经拨过来,接到电话顾不上喝口水就下地了。
这块儿地是祖坟地,二三亩的地,爸爸兄弟三个分开种,由于生产道路狭窄陡峭,农用车不能通行,收庄稼全靠肩扛。农村人讲究风水,当年爷爷看中了这块儿地的风水,也看中了面积大(道路路通畅、产量也低、属于边荒地),我家男人多,爷爷说有了地,就不愁后辈儿孙没吃的,毕竟那个年代吃穿成问题,爷爷的想法没错,只不过在这样的庄稼地耕做确实费力,好在我家男劳力多,每年收庄稼时,我家要全员行动,那场景看着都振奋,我的好多对大家庭的印象都来源于收庄稼时节。
爷爷奶奶去世后,就安葬在这块儿地,见不到了一大家子全员行动,但兄弟之间也要通力合作,否则很难完成农业劳作。从这点来说,这块地拉近了一大家子的距离,让兄弟间懂得合作。
社会发展太快了,转眼间我们都已经成家,原来的大家庭分化成了好几个小家庭,不变的是劳作还要合作,只不过是合作的成员变了,劳作的那种感觉没变,彼此都能感受到“家”的力量,感受到父母的操劳……
爸爸妈妈好像永远都没喊过累,这么热的天,在低洼地带,没有一丝风,六十多岁的爸爸妈妈在玉米地里穿梭,积水地面的泥土粘满了鞋子,玉米叶子在胳膊上画出了深浅不一的印痕,额头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刚到地,妈妈让我先歇会儿,我蹲在地上,一边跟妈妈聊,一边回复着微信信息,不大一会儿,起身时竟然感到头蒙,想晕倒。
缓和了好久,开始和爸爸、妈妈、弟弟、弟媳用编织袋和竹篮子运送玉米到大路边的手扶车上,一趟下来,我浑身是汗,双腿发软,干农活不及我的三弟更是累的不得了,索性回去借三轮车搬运玉米,我再三劝阻,肯定上不去坡,半个小时左右,三弟把三轮车开到地头,艰难地调了车头,我们一次转运五六袋玉米,不知道车累不累,在后边推车的我们一趟下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三弟坚持要把玉米掰完再回家,我和爸爸妈妈坚持转运完就回家,下午再来。我也是坚持着,硬撑着把玉米转运完。
我们下午三点开始下地掰玉米,直到六点才把玉米拉回家。我的双手十指疼的厉害,虽说剩下的任务不足整块地的一少半,但要把倒伏的玉米棒子掰下来,要用手指剥去玉米的“外衣”,再用力崴,玉米才能露出黄灿灿的玉米粒。更可恶的是蚊子,它会在你毫无察觉的时候叮你,我是最怕蚊子的,只要往身上一落,就会起一个大疙瘩。
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下地参与劳作,爸爸妈妈却是和这土地相伴了一辈子。从年幼到成年,到结婚生子,再到儿孙满堂,爸爸妈妈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他们明白土地的意义。爸爸妈妈也经常教育我们要勤于耕做、节俭持家。
我不知道这样的耕做我会不会很好地传承,种庄稼我真的不擅长。但我知道我的一亩三分地在哪里,我会像爸爸妈妈辛勤耕耘一样,去耕种好我的一亩三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