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击木长歌
时间从来仓促,还未来得及说爱你,便匆匆告别,各自转身,奔波远行,颠沛流离。如果我们注定没有结局,那么,遇见你真好!
(一)
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说:“少年时我们追求激情,成熟后却迷恋平庸,在我们寻找,伤害,背离之后,还能一如既往的相信爱情,这是一种勇气。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易沫,好久不见!”相如眼底闪过一丝忧伤,随即摆出招牌的笑容,眯着眼睛,像极了高兴时,扑棱着耳朵的“柴田”。
“好久不见!”易沫眼神躲闪着,似乎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哭出声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见江蝴儿?”说完,向相如身后望去,并未见那个跟屁虫一样的小姑娘。
“哦,我一个人回来的,有点事要处理。你呢?怎么回来啦?”
“闺蜜结婚,要我当伴娘,只好回来啦!”
“好巧,我兄弟结婚,要我当伴郎,只好过来啦!”
“哦,喝一杯?”易沫客气地说道。
“不了,开车来的,看到你在,就进来啦,我还有事,先走啦!”相如不再多言,转身走出“猫屋酒吧”。
起风了,雨前的泥土弥漫在空气中,转眼便落在了相如身上。
门口的招财猫风铃,随风响起。
易沫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轻轻地对着雨中的相如说了句:“再见,再也不见!”
一如当年,那页落满眼里的日记,那首写满落寞的诗。
我爱你
爱了一整个青春
从青涩到成熟
从热情似火到归于沉寂
我应该感谢你,
曾赠我一场颠沛流离
(二)
相如第一次见到易沫,是在学校前门不远的幽深小巷。由于为同学出头,得罪了学校里的“扛把子”,被堵在小巷里跑不出来。
很难想象,一个如此瘦弱的女生,怎么会冒着被揍的危险,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打抱不平,而且那个人还毫无义气的把她甩给了一帮“恶霸”。
看到困在墙角,双臂抱着头部,弓着身体缩成一团的易沫。相如不知怎么就脑子一热,冲上去跟恶霸们打在了一起。结果,相如以一个眼睛的代价,顺利地救下了在绝望中挣扎的易沫。
从此,他们变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
初中,相如成了国旗手,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易沫早就脱离了那个瘦弱的身形,愈加漂亮。
这个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荷尔蒙高涨的年纪,嫉妒心最强的年纪,两个人成了众矢之的。在那个禁止早恋的年纪,相如和易沫就是异类,这种关系,将他们带入了无尽的深渊。
先是女生们合伙攻击易沫,说她整天勾引别的男生,而且亲眼见到她跟校外的谁谁谁,一起进出宾馆。而后是相如,开始了无休止地被针对,放学后,约架的事层出不穷。
打着,打着,学校找了家长,家长找了双方家长,一场骂战接着一场骂战,将两个人推向了更深的黑暗。
他们再也不能主动说话,不能相互诉说心事,不能放学后躲在教室的角落,分享随身听里,那令人向往的情歌···
相如想起了过去,想起了那个为他担心到哭泣不止的易沫,那个被他逗的破涕为笑的易沫,那个摸着他的脸微笑着沉默不语的易沫。
青春是一首仓促的诗,
别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别等到心碎了才想起挽回
电话打了几遍没人接
就不要再打
最爱的人,
却从来伤你最深
(三)
村上春树在《海边的卡夫卡》里说:“我们领教了世界是何等凶顽,同时又得知世界也可以变得温存和美好。”
不知道从何时起,易沫突然不来找相如。
相如每天守在校门口,等着易沫放学,然后悄悄送她回家。直到一天,易沫突然对相如说:“相如,你别再来找我啦,我想好好学习。你家穷,我家也穷,现在大学生又那么普遍,假如我们不考上大学,我们的父母怎么生活?以后我们又拿什么在一起?”
相如被易沫这猛烈的一击打昏了头,就像承诺的那样,相如第二天便辍学出门打工,易沫继续留在高中读书。
再见时,已然是8年后的同学聚会。
易沫众心捧月般,站在人群中间,恍若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
相如来的最晚,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易沫一眼便看到相如,竟然不顾众人的眼光,径直走到相如面前,笑得如鲜花般灿烂,对着相如说:“嘿,帅哥,加个微信呗!”
相如惊异地看着这个如百合花般的女孩,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才回道:“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啦!”说着,拉出身后那个腼腆的女孩,继续介绍道:“我女朋友,江蝴儿。”
易沫一瞬间错愕,却还是强迫自己抑制住了内心的痛苦,眨了眨眼睛,对着江蝶儿伸出手来,说道:“你好,我是易沫,容易的易,泡沫的沫。”
人的一生
至少该有一次
说走就走的旅行
说放手就放手的爱情
告别过去
才能找回自己
才能和对的人相遇
(四)
叮铃,猫屋酒吧的招财猫再次响起。相如甩了甩头上的雨滴,叫了声小沫。
易沫转身望向相如,眼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相如走上前,伸出双臂,又放下,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我下个月14号结婚,你来吗?”
易沫看着近在咫尺的相如,努力让自己笑得灿烂些,却掩饰不住声音的哽咽,答道:“会,你等我!”
故事的最后,易沫没去,相如娶了江蝴儿······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如果注定没有结局,
那么,遇见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