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是这样,产生在你最放松、最云淡风轻的时刻,简单得只要递上一张小字条。——中间人穿插的学生时代】
历经多年风吹日晒,日起日落后,我终于迎来了我的30岁,在过去的29年里,我的人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起大落,所以都谈不上丰富多彩,但可能是我身处的时代,把我陷入了一个时代的旋窝,不能自拔,相亲。
其实,细细想来,已经不记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从身份证拿到手中的那一天开始的?忘了~
在我读书的地方,基本没有外地的小孩,寄宿的也没有,但从不缺枯燥,因为可以骑自行车,甚至在宽阔的泊油马路上表演车技都行,男孩女孩总是疯在一起,疯久了就会看见两辆自行车手牵手从身旁飞驰而过,飘过一长串笑得像风铃般的声音。
不是我特立独行,实在是车技不行,马路上人一多,车一疯我就开始害怕,头脑一片空白,自行车主动偏离,好好的车轮就这样掉到马路旁的草皮上歪歪扭扭的滚啊滚啊滚……强装镇定,只要把住不掉进草皮旁的沟里就行;五年中,没有一天我不在祈祷,千万不要掉沟里。
平安到校后马上进入紧张的学习,跟每个学校一样,我们班也有天生就不喜欢读书的孩子,一个书包永远挂在前额往后怂拉着,被点名后起立回答问题永远只听见,嗯,嗯,嗯的声音。我的前班主任最喜欢骂的永远是那一句:“你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极品!”然后看向我,幸运的是他从来没有叫对过我的名字,所以,他叫不对,我也从来没有起立回答过他提出的刁钻问题,每当这个时候,全班总是异常兴奋,躁动,看他站在讲台上发着闷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书桌下总是会莫名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一根冒着白气开始融化的冰棍,或是一杯橙色,包装外粘着粘稠液体的果汁……
就在班主任第十一次叫错我名字的那天,我的同桌塞了一张字条在我手心里,眼神瞟向那个不喜欢读书的孩子笑得无比怪异。
放学后,准备骑车回家才发现被堵在了离校门口只有几步路的梧桐树下,扑面而来的则是无尽的抱怨与数落声,手里还紧紧拽着他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他写的,打都没打开的字条,等他数落完,我示意是否可以离开,他咆哮,“你要我怎样?”扭头,我只是望望四层高的教学大楼,然后轻轻离开了。
第二天,骑着我的小二轮从草皮滚到学校后全班都在讨论同一个问题,昨晚有人爬向了四层高的教学楼, 教务处的主任与教体育的漂亮女老师在顶楼约会,与他碰了个正着,书包挂在前额往后怂拉着,问他为什么爬上来,他撒腿就跑,据说体育老师跑了两公里才把他抓着。
就在那天下午,我也写了一张字条,塞在了同桌的手心里,然后歪着头,咧着嘴指向哪个不喜欢读书的孩子,同桌立马明白,拍拍胸脯,一脸异样的表情。从那以后,我的书桌下再也没有冒过白气,前班主任还是站在讲台上发着闷气,我的小二轮还是坚强的滚向马路边的草皮。
【相亲是中国传统婚礼礼节之一,亦称相门户、对看。婚姻礼仪。即在议婚阶段换过庚帖后,由媒人联系安排,双方长亲见面议亲。历代相亲仪式大同小异。旧时男女当事人并不相见,而由父母长亲包办。通过媒人往来传话,男女双方约定日子见面,俗称“相人”、“相女婿”、“相媳妇”等,一般都是男到女家,也有女到男家的。——中国相亲礼仪】
很突然的一天,母亲喝喜酒,喝出了一个让她兴奋不已的事情,母亲的朋友对我家非常熟悉,当听说我还独身一人的时候,表示有一个非常非常合适的年轻人,立马与母亲约定了与我相亲的具体行程。
母亲特别当心,一再嘱咐我要不要去烫个头发,云云,看她不安,我也只能安慰,让她多相信我的个人能力。
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太阳却闷热无比,一点都不像七月的天气。到阿姨家后,她忙进忙出,笑称真算起来是我母亲的亲戚,一边不忘夸奖即将跟我见面的男孩家庭,如何和睦,如何温馨。
时间慢慢一点一点过去,宽阔的客厅里除了我们三个人毫无动静。无奈,只能继续等起,九点,阿姨的电话响起,跟约定好的八点一个小时已经过去。
从男孩跟他母亲进入到介绍,落座后便开始了刨根问底的程序,两个小时我顺着男孩母亲的思绪重新回顾了一次我的整个人生,从什么时候出生,到毕业院校,所学专业,就业自主经营的艰辛直至深入到我父母,工人家庭,工人阶级的各个层面。十一点谈话即将结束的时候男孩母亲表示非常满意,立马贴了个“门当户对”的词语。
从阿姨家出来,一直面挂笑容的母亲却默默无语,我挽着她的手说,这个时候你就不如毛豆豆的父亲,母亲讶异,我笑着继续,如果是毛豆豆的父亲他肯定会说:“我的女儿如果跟他在一起,不可能大富大贵,但是饿也肯定是饿不死的!”这时的母亲才咯咯的笑出了声音。
回忆过去的两个小时,母亲一直看着我从容的回答各种问题,开始她一直当心,后来我握着她的手,总是用微笑向她示意,放心,因为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所以,谈我自己其实真的不是什么问题,母亲无语是因为两个小时后,她只知道男孩在物业公司工作,从不让父母操心,37岁的年纪,谈话间他也没有说过只言片语。
后来母亲问男孩母亲是不是姓陶,我说,不,她姓柳,母亲讶异,我笑,男孩的母亲只是为了她最爱的家庭放弃了自己,哪像你,人家还没问,你就会告诉人家你叫海云,鲍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