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勒杜鹃是4年前我从路边捡的。那天我出差去大鹏,下午经过金沙路时,看见金沙路正在扩路,绿化带上种植的勒杜鹃都被铲除扔在路边,叶子已经晒干。这些勒杜鹃已经生长多年,树干大多有手臂粗壮,“真是太可惜了,何不找一颗带回家作盆景?”我在这堆枝叶干枯勒杜鹃枝干中,找到一颗大小合适的树桩,抓一把湿泥包住树根和树干切口,装在购物袋中把它带回家栽种。
勒杜鹃,也叫三角梅,是深圳的市花,花开一簇一簇,颜色娇艳夺目,是深圳最常见的绿化植物,公园、庭院、绿化带随处可见。
我把干枯的树桩种在花盆中,大约一个月后,满身黄泥的老树桩终于长出了嫩芽,勒杜鹃得救了。勒杜鹃生命力是顽强的,它喜欢阳光,还很耐旱,太阳的炙烤对于它只当闲庭信步,阳光越好花越艳越多,以至于我们说它很贱生。
也许正因为勒杜鹃的贱,它被广泛地用作绿化植物,并且被人们随意糟蹋处置。滨河大道中央隔离绿化带的改造就是典型的代表。我上班经常要经过滨河大道,几年前,滨河大道中央隔离带改造,隔离带花槽中的勒杜鹃被拔除,工人用水泥封住花槽,然后在上面每隔几米放置一个长方形水泥花盆,重新在花盆中种上勒杜鹃。每每从滨河路经过,看见这些“小棺材”上的勒杜鹃,我心里便隐隐作痛。
去年底,滨河路中央隔离带又一次改造,废弃了小棺材,更换全新的混凝土花槽板材,恢复多年前的样子,工人们又在花槽中种上勒杜鹃。但愿它们能够安稳地生活下去,不再成为人们折腾的牺牲品。
阳台上的勒杜鹃是幸运的,它再不用担心颠沛流离,过着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枝繁叶茂,生机盎然。捡回来的第二年勒杜鹃枝桠已占了小半个阳台,大有要霸占整个阳台之势。于是,我把勒杜鹃的大枝桠悉数剪去,仅留几个小枝,成树桩盆景模样。
去年搬来新家后,阳台上阳光非常充足,勒杜鹃特别喜欢,我尽量少给它浇水,只在泥土干裂,叶子有些耷拉时才给它浇水。勒杜鹃枝桠生长得以控制,花儿开得多而且花期长,它并不在意我的“虐待”。
今天,阳台上白兰花期已过,玫瑰和茉莉花期也还没有到来,新栽的葡萄没有发芽,草莓、五彩椒和圣女果仍是小苗,睡莲叶子还没有伸出水面。
我站在阳台上,只有勒杜鹃花在盛情地开放,一枝独秀。勒杜鹃真好,给一点阳光就灿烂,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