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宁远有一本书叫做《把时间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换句话说就是:
生活,就是和喜欢的一切在一起。seven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直以来,她都不是一个看起来很好相处的医生。她很少对她的客人展露那种职业化的微笑,也从未要求她的助手表现出那种鞍前马后的所谓“极致服务”。一如诊所的装修,她用了最好的材料,选了最舒适的沙发,但是,没有任何一种富丽或浮夸的装饰,就连香氛都选了冷香调。因为她相信,只有挥开所有浮华之物的干扰,我们才能真正面对自己,和自己想要的样子。
如果说医学界是一个金字塔,里面住着各种分类的医生,那么医美类的医生大概是住在最底层。
也许很多人会很好奇说:“为什么?”
seven是这样回答的“也许因为她们嫉妒我们钱赚得多,又个个都是美女帅哥?亦或者是日子过的比他们轻松?”是的,她一直就是这样这样一个人,不在乎外界的看法,纯粹为自己而活,每天都和她喜欢的在一起。至于她喜欢的是啥,大概是肉毒素、玻尿酸、蛋白线、、、反正和美丽有关的她都喜欢。
可能是今天第五位了吧,seven接过助理递过来的针管,熟练的将这种叫做“肉毒毒素”的液体注入眼前这个女人的鱼尾纹。她抓着压力球的双手有一丝紧绷,继而放松,几不可闻的,舒了一口气,眼神也随之有一种如释重负地舒展。
眼角纹的皮肤因为尖针的刺入,出现一个极细的针眼。大概四个小时之后,这细微的针眼和泛红就会消失,随着药物的作用,在随后一段时间里,皱纹会被抚平,皮肤也将紧致,仿佛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将这些讨厌的皱褶和纹路抚平。
肉毒素的注射,是seven最喜欢的一个微整项目。以“毒素之名,行美丽之事,这种危险又迷人的冲击感,让人迷恋。
瘦脸针和去皱的盛行,让肉毒素成为大部分人尝试的第一个微整项目,因为“肉毒”这个有点惊悚的名字,很多人的潜意识里,似乎跨国这样一个心理关口,便不会害怕需要疼痛和创伤而带来的改变,也似乎认定了从此就穿戴盔甲,拥有了和过往种种诀别的勇气。
每当初识的客人纠结“肉毒”这两个字,患得患失。seven总是自嘲的笑一笑,嗯哼,毒素,可是比肉毒更毒的,不过是——人心。
三个月前jason带来一位新同事,也就是菲比。她是那种外表看起来高傲型的,挺得直直的背脊,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法把她压倒。
在她转正的那天晚上,诊所里的一大帮人出去聚会,那天晚上她喝醉了,seven把她送回家的同时,菲比也道开了她的前半生。
菲比的前半生,和那部热门的电视剧的狗血剧情,有点异曲同工。
彼时,她还是供职于医院整形科,属于那种中规中矩,没什么干劲,也不怎么叛逆的乖乖牌医生。每一日按部就班的坐诊、手术、偶尔做做科研、一直写paper。
直到那天,她的前夫把一份离婚协议猝不及防的放到她的面前···
菲比说:“当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个男人,那种从小到大的恋爱往往都带了毫无防备的轻率。他是世人眼中那种成功的范本吧,事业有成,正值壮年,保养得宜,很少晚归,甚至我们鲜少有口角。我一直以为,在十几年的相处之后,这是一种‘风景看透之’后的’岁月静好’。我们没有孩子,因为我的身体问题,较难受孕。而他也从未提出让我在此方面作出努力。于是我以为,不要孩子,是我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没错,你们猜对了。他提出离婚,因为,另一个女人孕育了他的孩子。
从一个被照顾的很好的小妻子,即将净身出户的下堂妻,菲比还没来得及从感情的坑里直起腰,“净身出户”这四个字,毫厘不差的正中菲比的门面,打散她所剩无几的神识。
菲比说知道那时她才惊觉,世间的万千风景,哪有看透的时候。而恍然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只是自以为“岁月静好”的她。
没有一处房产的署名是菲比的而绝大部分的财产,都以迂回而巧妙的方式,进行了转移。“我从未真正了解这个十八岁就爱上的男人。这绝不是一时起意便能完成的操作,这是一场从始而终的预谋。”说出这句话时,她眼中的泪花始终没有掉下。
那段时间她经常半夜惊醒,总会有一刻不知所措的惶恐,一室的孤寂和窗外的浓黑围绕着她,仿佛能听见空旷的胸腔里有一种怆然的回响,一种钝痛便细细密密的弥漫开来,菲比说那段时间她越来越害怕睡觉,好像只有保持清醒,才能避开那种空洞的痛楚。
后来Jason的一句话点醒了她:“你现在上下求索的冥思苦想他究竟是哪一刻开始策划,又是怎么做到跟外面的女人连小孩都生好了才来跟你摊牌有个屁用啊!人家现在摆明了是要你两手空空的滚蛋啊,人你现在肯定没了,财这东西你多少要捍卫一点好吗?!”
菲比说后来Jason带来了律师帮她,让她和前夫对薄公堂。
再后来怎么样菲比也没说,seven也就没问。
我们求索一生,无非是想找到真正的自己。有些风景走过是美丽,有些风景走过确是苍凉无垠。那些留存在记忆中的甜蜜或者疼痛,终将成为我们成长的养料,支撑我们,为自己而活。
当然,对seven而言,这段话似乎并不能真正影响到她,因为,她一直就是一个为自己而活的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