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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学的时候,忘记了有一次是在和班长争论什么问题,总之,白白胖胖的他末了在评价我的时候,说,你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那时候也就读三四年级,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心里恍惚了很久,始终没有想清楚这种评价到底是褒是贬。自尊心很强和直接夸别人说你长得好看是两码事,这是不是指争强好胜?或者是对于心中矛盾之事死活拉不下面子?亦或者,本就是一种自负的另类体现?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想,我若一直是那个自尊心极强的姑娘,这种对于生活的不适早该在一两年前就慢慢消磨掉,现在已然能够慢慢处理好自己的情绪,那些多愁善感也应该早已被时间埋没,即使偶尔陷入感情的怪圈,思维也做出冷硬直接的反馈。可惜的是,一遇动情之处我依旧会潸然落泪,无法避免的争论之中最后也选择了沉默了事,我没有办法强硬地对待生活。
庆山说,人必须在自我意识上死一次,才能重活。那我是什么真正开始了解自己的呢?撑着记忆的竹篙,逆流而上,从我真正认可我是在这世上存活着的那一天开始,我无时无刻没有在改变着,或者说,这是潜在的一种“发展”,身体在发展,表情在发展,思维在发展。我在长高,也学会了不动声色,会否定别人认可的道理,也在极力驳斥着自己不赞成的观点,二十几年的时间里,似乎就一直这样循环着,认可,否定,否定,又认可......直到今日,我的思维已经接近停滞,可以说思考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极为困难,我还能判断正误,也能把商店老板找的多余的零钱退给他,我习惯了每天路过的人家窗户里飘出缕缕苦涩的中药的味道,我也知道,只要是阴天,书包里就该时时备着伞。或许是成长的缘故,我没有办法再拥有一颗灵活的头脑,教我认清楚这得与失。明明知道等待无望,却还是做足了迎接相遇的准备。生活残酷,手无寸铁的人往往寸步难行,最怕的是至今还对生活抱有痴痴幻想,这就足够让人方寸大乱。于我而言,这样的日子,说是水逆也不足为过。倒是殷殷盼望,水逆殆尽以后,按约定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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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大乾聊天,他说,最近,也在回忆这两年军旅生活带给了自己什么,遇见了很多人,参与了很多事,最后,自己还是在朝着自己喜欢的样子往前走,并且一步一步努力着。他是我认识的为数不多的认真又负责的男生。回学校的时候,他那个才上学的小弟弟在他包里偷偷放了自己画的水彩画,上面歪歪扭扭的写满了绿色的红色的黑色的字,哥哥你最帅,哥哥我爱你。千里迢迢回到学校以后,他才在包里看到它们,心中不知是何般滋味。小时候,对于爱人最情真意切地表达,莫过于说出口的那个“爱”字,千万溢美之词,都不及这一句爱你,爱很简单,就是我在乎你。现在,爱很容易被表达,随随便便的一天就可以冠以爱的节日,却不知这份情意到底有多深,只能够小心翼翼地喜欢,深藏不露。
后来,我开始不住地循环中岛美嘉的《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因为有海猫在码头悲鸣,随着浪花起伏消没,叼啄着往昔飞离不见。”这是一首看起来很丧的歌,生而为人,除了抱歉,似乎无言以对,但是起伏的旋律响起以后,你就会想着,生活看起来是万般不尽人意,那我更应该骄傲地努力地活下去。太宰治曾在《晚年》里面写过一句话,“我本想这个冬日就去死的,可最近拿到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制和服,是适合夏天穿的,所以我还是先活到夏天吧。”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怀疑自己,怀疑生活,甚至感觉两只脚就悬在太虚当中丝毫没有触摸地面踏实的感觉,即使全然放弃了炎凉的世界,你看,你丢弃了它,这世界依旧生龙活虎,有人大笑,也有人无醉不欢。
昨天太近明天也不远,月光还能晒干眼泪,说不定你也需要至死方休的决心,承蒙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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