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去年老家举行大型马拉松比赛,城市的主要道路都封锁了,出行基本靠步行。以前车水马龙的街道仿佛一下子静下来,道路两边围着许多观看比赛的人,随着参赛选手跑过的身影,不时传来一阵加油的欢呼声。我步行出门,与熙熙攘攘的行人擦肩而过,每个人都走的慢悠悠,这时候整个心也跟着慢下来。眼睛在四处游走,偶然发现这条熟悉的街上开了服饰店,那店的招牌却不是新的,怕是我从未注意过;又发现路边树上的合欢花散落一地,而我每天从此路过去没发现。原来心境跟行动的快慢一样,慢下来才能发现生活的美啊。
这让我想起蒋勋在《迟行》中写道,在匆忙赶路的行人中,他为一棵盛开的木棉花停下来,看着笔直向上的树干,像手臂拥抱一朵朵橘红色的花。当他静静地在看花儿落下,耳边传来行人赶路的脚步声,这让他赶紧闪躲,以免阻碍了别人行走。他还写道山水画中的亭子,往往只是一个小点,在水边或者在山涧,依着护栏看水流低回,或者看群山峻岭,整个人被置身山水间,亭子也让脚步慢下来。慢下来也变成一种生活方式,停下来的看看也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有时候读书也需要慢下来,就如同黎戈在《慢慢喜欢你》中写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书,是用半辈子的准备才能进入的啊...慢一点,再慢一点。”她写十三岁读陶渊明,书中无笔记和勾画,二十年再度,才读出了陶渊明几度出仕又归隐的纠结,穷困到上门乞食的难堪。她说:“读书量大的人,一看到一本书,囫囵地看几页,就急迫地区判断和定位,反而会错过文学最大的意义。”可见要读懂一本书,不是读的快能领悟的,不着急慢慢来才能理解作品的灵魂。
与自然相处需要慢下来,卡布在《西藏,西藏》中写道,“我时常用慢镜头拍摄,在回放中才惊讶地发现很多从没在意地瞬间,那都是错过的美好。”他地镜头下记录着杜鹃会在日出前努力把枝干转向阳光出来的一侧,植物在时光里生长发芽,开花结果,落叶蛰伏,而这就是四季的变化,只有慢下来才能捕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