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蒂姆罗宾斯饰演的Jacob,是一个从美越战场上逃生的博士。
表面上看,他确是死里逃生了:有个安稳的工作和性感又善解人意的女友,还有一只忠心耿耿的宾利……唯一不对的,是他的精神分裂:地铁里的魔鬼、夜店里的群魔乱舞、以及夺命飞车……一桩桩的灵异恐怖事件都是冲着他的生命而来。
可是这一切不可解释的事件到了故事的结尾部分都如风拨迷雾般消散了。只简单的一个场景:美越战场上一个简陋的医疗室里,医生关掉无影灯,语气云淡风轻:He's dead.
是的,他死了;眼睛还没完全合拢,被战友捅了一刀连肠子都往外翻滚出来……在经历过这样一场炼狱般的厮杀之后,面对死亡却表现的如此平静。
那么,我便懂了:他是真的死了。整部影片讲述的只是他濒临死亡之时的幻想罢了。倘若仅仅只是一个精神分裂者的生活,那么那些魔鬼,便也只是莫须有的,只消看看医生,服用药物便可得到缓解。故而,我心平气和地看着主人公眼里的世界。直到最后,那些场景竟开始在脑海里翻腾了起来——让我感到十分的难过与痛苦。
他的幻想,是从在战场上被捅之后开始的。
肮脏破败的地铁上,一个乞丐状的魔鬼蜷缩着,颤抖着:那便应该是躺在病床上的Jacob了罢。迎面飞奔而来的地铁使站台上的灯泡都摇摇晃晃,那么这虚幻的灯,是否就是现实中模糊双眼中所见的无影灯的映射呢?
倘是如此,那么那些险些被撞死以及有着狰狞可怖面孔的生物都是身体上的痛感在意识里被实体化的结果了。
后来的场景,便是他一次又一次感受到疼痛,且一次又一次在想象的世界中被宣告死亡,然而他却每一次都能在另一个时空里复活,便也暗示着他对死亡的恐惧。
在幻想中,因为疼痛,故而出现了一个按摩师,也是他的开导者。或许,这个按摩师是他潜意识的刻画:警醒自己不要畏惧死亡才能到达天堂。
“如果你害怕死亡,你会看到魔鬼略走你的灵魂;如果你泰然处之,魔鬼会变成天使,将你从地球上解脱出去。”
其实,整部剧除了给那些惧怕死亡的人以心灵上的安慰以外,渲染上的便是基督的宗教色彩;也正是因为这层色彩,才塑造了我们主人公生前翻译神学著作的经历,也因此那些幻影才有了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影片快结束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答案,找到了自己被战友亲手捅死的原因,当然,这只是他的想象:他构造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事实”以给予自己心灵及精神上的慰藉。
由此,他便算是了了自己的夙愿了,便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当然,在寻找答案的梦境的最后,他梦到自己那已亡故的儿子根本不曾离开,而是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恰恰在此时,他内心所有的牵绊都已了却,便任由加布牵着自己的手走上那条阳光灿烂的天梯。
影片结尾部分的表现方式是我们所熟悉的“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结束方式。当然,这也是最浪漫的结局了。
其实,整个故事想要表现的或许只是对美方在美越战争中使用生化武器这一行为的批判;但是从深层意义上来讲,或许也是对“庄周梦蝶”这一思想的探讨。但是这同时也引起了人们对事物的两面性及矛盾体的深刻思考。
那么,“梦境”与“现实”,究竟哪个才是我们真实生活的场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