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农村老家,没事时独自到野外,到自己曾经洒热汗下苦力耕作的那片土地上,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感慨万千。“望阙云遮眼,思乡雨滴心”(白居易《阴雨》),一点不假。
漫步于熟悉的田埂上,终于找到了心灵的归属感。连地堰上干枯且匍匐的草也颇觉亲切,整个人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缕闲云,一丝阳光,都牵连着内心无法割舍的情感。每次回到家乡,都会找回了那份久违的宁静和安详,这种感觉在家乡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无法体验。
小时念书,与现在的孩儿读书纯粹两码事。作为一个农村娃儿,你天生就是种庄稼的料,就是一介苦力;之所以念书,只是因了身子骨儿尚未长全,力气尚欠而做的热身活动而已。所以呢,念书念得咋样,成绩如何,爱咋咋吧,骨头长瓷实了就行——这正是当时大部分农村人的思维,甚至连许多老师(大多为民办老师)和不少家长也持此观念。在此背景下,那些满嘴方言和土话的小子家和妮儿们能读(书)个啥样来,你完全可以想象出来。
或曰:一个半大孩子,即便他在课堂上坐不住,想动一动手脚,哪里又有那么多的活计呢,不就是掏掏鸟窝,捅捅蜂窝,逮逮田鼠之类的游戏罢了。
错!这是城里人的想法,与曾经过的农村过往是另一码事儿。
比如春季吧,按说田地里也没多少事儿,于孩子们呢就是最好的读书季节了。可忽然间,植树任务来了;如此一来,就得抗把铁锹去植树去,少说也得一周。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应当发起植树运动,号召农村中每人植树十株。” 于是,男女同学两两一组,女的扶株,男的挖坑填土,干了个热火朝天。实话说,脚下农田的尽头路边,至今还树立着笔者当年亲手栽下的杨树呢。
能说栽树,亲手播下一片绿不对吗?当然不能,但似乎不应该是一介毛头孩子的事儿。
到了麦收季节,则铁定要放“麦假”,从老师到学生都得参加麦收,“收麦有五忙:割拉碾晒藏”,“麦熟一晌,虎口夺粮”呢,老师也得参加麦收,那学生呢自然也就只能放假了。具体干什么?捡拾遗落在田里的麦穗,一穗一粒也是血汗哪。
按说打了冬天,应该安心一些了吧?错,还有积肥活动,拥军优属活动,参观博物馆和工厂,管老师饭等等实践活动等着呢。
学生读书期间参加一些社会实践活动该不该?该!问题是不能过火了,人这一辈子,嘛时段干嘛,那是有规律的,比如背一篇课文,小孩子一节课就背会了;而搁了一中年人那里呢,怕是一天也背不会。
不客气地说,从小学到中学,笔者不少同学也就只小学二年级的文化水平,识字也不过三五百个!
而眼下呢,反过来了,好多年轻父母没有耐心,点火就着,经常控制不住对孩子耍脾气,再有一些父母没有那么高的文化水平,为了方便监督孩子学习,父母们也都会想出很多的办法,甚至使用监控来监督和观察孩子,此举对孩子的身心伤害也是很大的。
总之,孩子教育这档子事,既不能赶鸭子上架,也不能明儿个的天气随它去,事事情情皆按规律来最好。
汉语里的“树立”真好真形象,意思是人一辈子,要像一棵树一样树立起来,不仅外观要竖立挺直,内心也有有所建树和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