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录卷六

                      《因笑致死》167

遵义周宏,有邻人苟伟与之狎呢,常戏谑无常,挑搦无度。一日周、苟路遇,二邻人又为某事而戏笑不决,谑词频吐,既而以手推搡,嗤鼻笑骂。俯仰间,周掬土振腕向苟抛洒,苟亦掬足下土向周回击。二人奔走呼号,闪展腾挪。正肆虐间,苟顿觉胸中似千斤重物坠下,猛然不能直立,面部随之狰狞不堪,四肢渐似抽搐,倾刻即不能言,但以目遥乞周宏。周本在前奔走,忽不闻声,扭首见苟伏于地,又观其举止怪异。近前大骇,忙以腕扶苟欲起,几试不成。而苟以嘘嘘待喘,无睱自顾,以至虚汗浸额,垂衫滴沥。周不敢妄动,见其吐呐不畅,将胸前钮扣扯裂。以手轻抚苟之后背。而苟喘息亦急,面色以尔发紫,气以游丝,周抖体惊呼其名,心中惧怕。再度呼苟,苟以体力不支,首缓缓垂下,两手软滑无力,以闭目无声。周见久呼不应,拔腿飞逸。有村人路过,见苟伏卧于地,近前呼之不应,急觅其眷属,后被人送医。而苟以绝气亡矣,后家属与周对讼,斥其见死不救,又诉其所死与之不脱干系。周自辩鼠胆,又不知苟为急症,更以为其是伪卧,遂遁于家中。周欲自圆其说,其所行虽不至于使人致死,但所为实有诱因,而于人伦又不能先行营救,虽免于刑事,但民事难逃。后判周赔付六万元,以慰亡者家眷。

                          《奸情人命》168

邑人行立刚,与本村刘海波妻有染,其苟且之事,村人耳塞,独刘不知。一日刘妻外出购物,于小店内与行碰面,二人虽无言语,频以眉目传情,流顾相盼。恰海波挚友入店,见二人飞目调情,颇为海波不悦。购物即走,与二人无有言语。垂暮,刘与诸友相邀共酌,挚友在列。筵间酬酢,把盏寻欢,频以烈酒浇喉。诸友渐至酩酊,吐语舌直不能言,时挚友近刘前,以单手揽刘臂腕,另一手举盏欲与刘再进觞,刘摇首示意勿再饮,并说:“醉了、醉了”。友不肯罢休,刘婉拒再三,友不悦,说:“你干啥能行,老婆都跟人跑了,你还乐呵个啥劲”。语罢,刘醉眼视友道:“你说啥,你滚你妈一边去。”挚友被斥,醉意方悟,觉一时失言,恼悔不已。刘欲追问,其绝口不提,知不能套路事由,遂各饮闷酒不言。刘自此与妻心中间隙逾宽,妻欲往去处,刘必蹑足蹈迹。数月无事,刘始觉酒话无凭,不可听信,遂放松警戒如往常。一夕,刘外出数日,于暮色归村,途经他人房舍,至舍中隐约传出妻与立刚之事,欲附耳细诘,但闻只言片语而已,刘始信前者风言为真,未必空穴来风。急归家,妻不知去向,刘遂去电语妻速返。刘不忍腹中事,诘问与立刚之事,妻斥刘为憨憨,别人胡说也信,二人于当夜大吵,一宿无眠。妻知事败,密告于行,谓其收敛所为,直待风波平息,再行爱恋之事。刘自知妻与行之事后,每日以酒浇愁,借醉殴妻,以此泄愤,妻不忍,骂刘无耻,刘不受,益加酗酒无度,殴妻愈甚。妻弗不能忍,夜潜入立刚处欲诉心中苦闷,刘则蹈足而至,抓之现行。咬牙说道:“他妈的,注意你们很久了。”不容分说,挥拳便打,立刚理亏,躲则不急,无心还手,三人扭成一团。邻人闻声,急入室规劝,遂于詈骂中各自归家。事由暗转明,妻归娘家,数月不回,刘欲觉窝火,愤恨不已,常以烈酒浇愁。又逾数月,刘胸中郁结难消,遂有心报复立刚。一日,趁夜黑无月,时至午时,饮酒以壮胆色,提短刃奔立刚家去。刘借树枝翻垣而入,先潜入院中一角,见四下无声,又蹑足至屋内,轻推门,门未上闩,而闻屋内鼾声正起,知行以沉沉睡去,抽刃至床前,举手向发声处猛然砍落,行只短促呻吟数语,既而归入平静,刘不解心头狠,又持刀连击数下,确信其以死去,方急步出室外,遁入夜色。次日,行之长兄去电,久不见有回音,遂步行至其住处,叩门不应,以为其弟外处,挨至午后,依然杳无音信,一反往日常态。兄觉胸中忐忑,但无以明状是因何事,临暮,兄见弟无音讯,翻垣入内,欲取家中水泵使用。径入房中,以目扫视,见弟躺床上,脖颈处血以染成一片,兄大骇,连呼弟名,不应,又以手抚弟身,以冰凉透硬,兄抖体遽奔,惊动左邻右舍,邻以铁棍撬门,众蜂拥而至,见其惨状,均不忍垂视。急欲就医,然以亡多时,回天无力,众亲属闻听踵至,哀号顿足,数日后发殡葬之。行家报警,警摸查本村男子,独刘不在,又不知去向,遂对其产生怀疑,后刘因此事被捕,蹲监坐狱。可叹两家因奸情人命俱毁,自古男女恋情,遵法有度,雷池若越,诚不知以何面目收场,而自以为是者,多以命试法,是可为警。

                    《不要报警》169

哈尔滨巴彦县14岁刘丽,因游戏厌学,多次逃学后被母训斥,时父在沪务工。一日母女二人再因上学争吵,女口齿不饶,咄咄逼人,母无奈,几度落泪,辄以好言相劝,女未因母悲而动容,二人激战升级,偶有肢体冲突,母则大骂其女不孝,女怒而回怼,既而转身他处,觅短刃一把,捉刃向母去,趁母不备,向其后背击剌,进有二寸有余。母感巨痛,则以手护痛处,女拨刃再击,复则三五次,母负痛俯卧于地,举首视女,忍痛底吟道:“你敢杀你妈”。既而面部因痛扭曲,冷汗顺颊而下,血洇卧处,鲜红一片。女始俱惊,颜色稍沭,以目谛母而不知所措。母因伤至害处,未几,以气若游丝,色以苍白,无暇自顾,扶痛处对女说:“快打电话去医院,不要报警,”女则驻立不动,直视其母。母未言数句,则缓缓卧于地,少顷,不动。女壮胆上前,轻摇母臂,见母不应。女惧惊,左右不知如何是好,以谓母死。寻软袋将母装入,又托至侧房,以杂物覆盖,以其掩人耳目。后将清水冲洗血迹,其弟晚归,问母去向,女以与陌生人奔走不知去向搪塞,姐弟二人居家两日,女终觉心有余悸,辄动身奔沪,投父。父谓母去向,女辄以与陌生人走为由。其祖父因取物而于杂物下见母尸,惶恐报警。警觉其女动机最大,拘问,女一一坦白。弑母之过,如何饶恕?以豆蔻之龄逆事而为,实属教育不当。

                        《滴滴出行》170

福州高凯,素以滴滴载人为业,一夕凌晨两点接单,高出车至载人地点,停车去电。约数分钟后,乘客张大有携女友到场。张上车质问高:“我用文字留言,留的电话是我爸的,叫你不要打,你为什么还要打?你知道吵醒他睡觉了吗?”张责之益甚,高本不愿多言,但不受张逼人气焰。回怼道:“我到约定上车地点,去电是我的工作,何况并没收到你的信息。”张见其顶嘴,谓其态度不好,当下二人来言去语,互不相让,女友非但不劝阻,与张齐上,两下里互骂不止。高大怒,以目横视二人,挥手大叫:“给我滚出去,不载你这号人。”张觉其女友在场,甚为无面,亦不受辱,裂眦怒吼,握拳欲与高相殴,当下二人于车内撕扯,张女友见状,遽劝张住手,二人罢手互骂未止。为此事心情各不娱悦,见买卖不成,遂各自开路,后张与女友下车,二人行至车后,张将手中饮料瓶高举,奋力砸向车尾。高于车内听到尾部声响,从后视镜得知张所作所为,胸中无名怒火更为炽烈。遂一脚油门调转车头,冲张及女友撞去,二人未及防备,只听得罐耳嗖嗖声响,待回神之时,其身以被撞去数十米远,女友因非高凯目标而躲过一劫,只两股微伤,而张则被撞墙上,未待因痛苦做呻吟状,高以将车倒去数十米远,二次冲撞飞扑向张,张目及惶恐,因两次冲撞,只在瞬间,便以不能言,口中尚有鲜血流出,未待张及女友做出反应,高三次开车冲撞于张,其女友一傍见状,惊怵不敢言,因惧怕以忘身在何方,因何事而受到伤害。高三连撞击,停车后淡定报警,说因车出事故。待警到达,张以奄奄,未到医院,以一命归西。只因电话命丧黄泉,可谓年少气盛,而高亦不忍事,损人一命,国法岂能允许?

                  《庐州惨案》171

庐州杨燕,近而立之年,育一双儿女,大女四岁,患耳疾,小儿两岁。自婚后产子,杨便居家相夫教子,一晃数年,杨与其夫因琐碎常逞口舌之争,二人因此情愫亦渐分离。其婆母亦不压事,挑唆其夫说:“一天天什么也不干,也不知道出去挣钱,还事挺多。”夫受母挑拨,耳软而受母驱使,对杨更显肆虐,二人从口舌之争渐入武境,屋中家具尽悉摔烂,其婆母挑之益甚,夫竟不顾数年夫妻之情,亦欲以离婚威慑杨。适大女耳疾严重,杨为女治病费去数万余元,夫不堪其苦,始断其女及杨日常费用,杨则日渐窘迫,于夫前启齿,夫苛责谩骂,谓杨无用,杨无良策,去电娘家,借钱数万,继与女治耳疾。因娘家资助,暂缓窘态,但杨知非长远之计,时夫家老小以拒杨以门外,数月不闻不问,杨忿恨其夫不念百日恩情,况为其育二子,从无功劳,亦非无苦劳乎。遂电联其夫家,无人釆理,杨始觉万念俱灰,度日无望,除整日以泪洗面,又别无他策。杨叹胸中郁结无处排遣,更无人可为心腹,觉世间无可恋之处,一日与妹聊天,尽吐胸中块垒,甚觉愧对娘家,言词充斥满腹哀怨,其妹劝导,但杨愤世之心以深入骨髓,无可救药,其妹亦未成想,此一番言语,竟成永决。数日后,夫与杨面晤,提离婚之事,杨顿首流涕,夫则甩䄂离去,杨垂首视二子,嚎啕悲切,将胸中不平泄愤于痛哭中,二子年幼,不知母因何事哭泣,遂进母前,以手扶母两颊,杨见状,疼二子之心更加悲苦。涕至半夜,杨尚不寐,二子以进梦乡。杨则凝视二子,略有所思。次日晚,杨携二子登楼24层,临风远眺,既而深情搂二子入怀,子在怀中,时而蠕动,杨以泪流满面,以两臂紧裹子女,纵身一跃,饮恨逃楼。杨与女当场亡,子于送医途中夭折。因一念之差,三命俱损,而局外之人,又不知杨如何遭遇,若非大屈,谁人能以楼顶一跃结束,况携两子,此需何等胆量才能如此。娘家得知噩耗,父母悲如掏心,几度昏厥,而夫家遁迹无踪,不知去向,据悉,夫闻妻儿俱亡,不堪事变,以疯癫不知人事。似此等事件,不知谁是赢家。

                  《死中顿悟》172

金华男子负债十数万,一时不悟,欲寻死以脱其窘境,后择一20层楼,于白昼登楼,决心一跃而解脱,男登顶后俯看地面,见人如蝼蚁密麻一片,思若一跳,则伤及无辜,后见楼上有长绳数米,男又改为上吊,捡绳索拴于梁上,梁恰在楼边,俯首即可窥楼下全貌,男结绳以毕,探首入绳圈,将绳勒紧脖颈,以足踢倒足下垫物,绳顿直如棍,男则觉喉中气脉不畅,双眼圆翻,瞬时既入昏厥状态。正待寻死途中,砰然一声,男觉有下坠感,既而感两股及背部疼痛,回神定睛一看,为绳索不承身重,断裂而坠入19层阳台,男悲叹一声,谓之跳楼不敢,上吊不成。今又落入别家阳台,又恐误为贼子,遂不敢开阳台门出入,直待主家归来,男于阳台上数小时思考人生,顿悟既敢寻死,又何惧十万债务,于脑海中思虑家中老小,寻死之事,确为糊涂之极。遂毛塞顿开,决心勤劳补债。人至中年,上有父母,下育儿女,可谓家中砥柱,尚不敢一日言休,何况言死,能及时顿悟,也算福报不浅。

                  《因情起祸》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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