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刚从包间出来想透透气,今天一位国内很久没见的朋友硬要拉她出来叙叙旧,但她今天实在不想看见外面的任何东西。
流动的人,行走的车。
又呦不过朋友,硬是把车开到楼下等了她一个小时。
苏梅点燃一直烟,尽管她一直不喜欢烟味,但就喜欢看着猩红的烟头慢慢靠近手指。
付博说那是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人抽烟
嗯,有一次在街上看见一个女人抽烟,付博走过去,把烟从那个女人嘴里拿下来,当着对方男朋友的面,一口气自己吸完了。
末了,还不忘给那男人说一句,别让自己的女人吸烟。
他曾经就是这样嫉烟如愁,尽管他自己也吸烟,但每次,他总是眉头一皱,很严肃的说
“我抽的,真的不是烟”
每次讲到这里,我无不佩服他不要脸的本事。
现在,付博就像终于遇见自己的同类一样
他也觉得苏梅抽的也不是烟
我曾经告诉他
如果你开始想念一个人,你就输了
他说
我不是输不起的人 ,我也不是害怕输的人 ,只是尽管我输了 ,我也没觉得她赢得了什么 。我不会告诉她削一个苹果需要多久,楼下的大婶为什么要骂隔壁的大叔。
如果我还见到她 ,我会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若无其事对我来说并不难 ,因为我已经这样活了二十多年 。
“你的前女友?”
“别打岔”
付博走过去
哦,那应该不叫走,匍匐?也不是
反正就是一种很怪异的姿势
付博尽量让自己的双脚听他的话,他不是酒量不行,但是如果一个人想醉的时候,你们知道的,问着酒也能醉
苏梅正拿起酒杯,就看见一个男人以一种俯冲的姿势向她走过来,她正要拿起酒瓶,突然发现那个男人的脖子上带的
挂坠,与她车上的一模一样。
她停下动作
他停下了动作
“好巧,想睡我的人”
“好巧,撞我车的人”
付博没觉得尴尬,他只是有点伤心,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
“今天没上班?”
“在这种场合问这样的问题,不是很怪吗”
“哦,对”
“一个人?”
“和男朋友”
我知道人们总是把 “悲伤 ”定义为负面的词汇 ,但付博对我说他不这样觉认为,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词 ,每次这样想着 ,悲伤的情绪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付博一直用这个方法安慰自己 ,在他的这本积极词典里 ,寂寞 、孤单 、嫉妒也赫然在列 。他忽然明白了她到底赢得了什么 :她赢得了存在 。她在我脑中留下了美丽又失落的记忆 ,不可触及的想象与希望 。她就像分了身一样 ,在我脑中和我的各种想法战斗并且幸存 。但是我并没有在她那里留下任何什么 。这并不悲伤,吗?
“他人呢?”
“你家里今晚有人吗,今晚我住你家”
我清楚这是个陈述句,不是问句。
“为什么”
“不许问”
“哦”
“你家有音响吗?”
“有”
“你家有酒吗?”
“有”
“那我们换个地方喝吧”
其实苏梅也就突然想离开这个地方,朋友玩得正嗨,就算她走了大家也不知道。
苏梅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
“就算我脱光了,你也不会来”的感觉
苏梅知道那是安全感,她只是不想承认,但是为什么会有呢?
付博现在想起来,当时应该是酒精的原因,他只觉得那晚就把的灯光很像彩虹,就是下雨过后的彩虹,但是这酒吧音响真不好,他第一次发现,酒吧原来可以那样安静,安静的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频率,在那一分钟里,他的心跳了123.5下,他清楚的记得。
“0.5是怎么来的?”我问
“在她牵着我手那一会,心跳停止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