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初开

全班最矮的那个男生,男女生都不待见他,他倒也不坏,就是爱装,纯装。那天中午放学他骑车从我身边飘过,递给我一张贺卡,冲我喊了一句明天中午十二点大榆树见。我起初只觉得好笑,后来打开贺卡,挺开心的,里面是立体的柯南卡片,一打开贺卡就支出来的。忘了里面有没有字,我只记得第二天中午下了很大的雨,我们还说晴天下雨,王八结婚。后来他当兵去了,听说回来后,以请客吃饭为由,招惹良家女子,甚是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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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四岁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情窦初开,但是确实有一根不一样的弦蠢蠢欲动。我们村那时开了个服装店叫“男孩女孩”,是一对兄妹开的。他俩长的像极了,说不清我是因为喜欢男孩而去了解女孩,还是因为欣赏女孩而去关注男孩。初中那会儿,有那么几天我总是遇到男孩,第一次邂逅时我穿了一个紫色的长版帽衫,外面是一个小敏给的黑色外套。我来到鑫土地买烧饼,结果一回头,正好和男孩对视了,然后我往出走时,他也出来了,怀里还抱着那只小白狗,去看了看窗口排气的地方。后来几次买烧饼又看到他。

还有一次放学看着他骑着一个超级破的小摩托从我身边经过,而且我感觉到他的余光在看我。再有一次在创业广场,他没穿上衣,就来来回回在玩那个单杠,还发出喘气的声音,后来我跟冬雪觉得他有病就赶紧走了。有一天放学,我决定我要做件大事,我先去晓庆家熨了一下头发,然后去了男孩女孩服装店,女孩在家呢,我转悠一会很认真的问:“我有个事,想问问你,你哥没病吧。”然后我说了这几天的事情,她当时很耐心的给我讲了概率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我想多了。我可能又跟自己谈了场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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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一下石头,我如果说他是我的初恋,孟霄定是不乐意的,但这是我自己的青春,我姑且这样称他。我和石头初一才算是同学,以前断然是不会有交集的。他是我的前桌,他总是很爱挤兑我,别人也总是损对他。有几天他穿着件牛仔服,上面有“play miss ”的字样,大家就说那是“玩小姐”的意思,他耳朵都红了。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他说,当时别的女生都可能闹了,就我老实、文静。唉,看来他的双眼被表象蒙蔽了,其实我也很喜欢闹,只是那时别人不带我玩罢了。他后来还告诉我好多事,比如去打114查到我家的座机号,比如,他在饭店里看到我妈送我上客车。我多少有些感动,但其实他这个人给我最大的感动是在陈怡家那次,我那天在陈家玩,他在陈的邻居家玩,之后我要回家时发现自行车不见了,可生气了。我向来粗枝大叶的,可当时路途遥远,我猛然想起了我的代步自行车不见了。不一会,车子自己出现在院子里,而且那个坏了好长时间的车把修好了,后来他还买了一些雪糕和泡泡糖过来,然后送到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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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会对我说什么,应该说他不念了之后除了我们一起压马路那次说了很多话,他很少说话的。说实话,他的样子在我心里都是很模糊的。记得他上学时,嘴都不闲着,可能贫呢,还搞笑说过我们班主任“老梁,老梁,吃饭放羊”,他说话有点方言口音似的,会把“多”念成“朵”。

跟所有跟我班对班的同学一样,认识他也有十年了。谈到他的故事还是会伤心,孟是以前很不爱说话,我俩在一起之后变得跟个老太太似的罗里吧嗦,而石头是我知道他喜欢我那段,他变得沉默寡言。他说,后悔当初只是拉了一下手,而我是记忆中拉手都不记得。

很长时间过去了,我换了无数个号码,高三那年情人节,一个陌生来电“喂”“喂,谁呀”“我想你啦”“我不想你,你喝多了吧”“我想你啦”“我不想你”然后说了几句,就挂了。之后扣扣里,他说“我爱你”,其实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说,他还说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当然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个性签名。我后来爱上了刘若英的《后来》,直到孟的出现我才把他戒掉。

有时候我觉得所谓初恋可能就是一种情结,时间会让它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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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喜欢五官大气女生,男生长得太开,会觉得有些猥琐。我从不觉得小眼睛的男生猥琐,我的第一个网友就是小眼睛,但也是一身正气的。他叫李强,大我三岁,那年我初一,他高一。

他小名叫熊猫,因为他小时候胖胖的,走路很慢。他有个姐姐,他家应该是哈尔滨附近的,后来有段日子还搬迁了。他在齐齐哈尔上的大学,虽然离我家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可我们从来也没有见过面,谁也没有去提议。他曾说,“没有人值得你哭泣,值得你哭泣的人不会让你哭泣。”在非主流的年代我靠着这句话支撑着我的叛逆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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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俩视频时都穿了粉色的卫衣,因为我的那件领口那里有点大,我一直老不自在了,那时脖子都是可羞耻的地方了。后来我穿着这身衣服,徐建新和姜禹还给我画了一个素描,就是大致轮廓。我扣扣空间的第一条留言就是他留的,是手机号码,不断重复的,号码超好记得,后来好像他妈用了,后来我重读了之后就断了联系,是我主动断的,我跟他告白过,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告白,用扣扣。倒是他没有回复,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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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写了人生第一首诗:牵不到你的手,可你的呼吸,你的心跳,我都能感觉的到,再靠近点好吗?

我总是偷偷打电话,我不让他打,因为不想让爸妈知道,那时去网吧是不应该的,虽说去网吧只纯粹为了聊扣扣。

我其实在处对象第一天,就跟孟提到了三个人:我爸、石头、李强。可当时他可能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没往心里去,我就得反复的给他重新讲。随着岁月的积累,我的阅历会愈加丰富,但是我能记起的以前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少,这是个此消彼长的过程。很感激那个时候,让我现在有东西可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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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那些故事们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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