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墙都是门(散文)

当我用泡面安慰了空虚的胃,躺在床上在香烟的淡蓝中凝望着对面的墙壁。它的上面会突然裂开,再变形为一道真实的门。凡墙都是门,阻碍和沟通相伴相生,毁灭与萌生次第而来。

生命是一场不断的延续还是在夜晚与白日交替中的死亡与新生?是记忆的没落还是感觉的惯性?是爱还是空?是从无中生长的有还是从有走向无?……思想的空是一种真实吗?感情的真实感觉是一种存在吗?是什么让物质的躯体之上升起意识的灵魂?是什么把痛苦和幸福注进跳动的神经?

就好像我想你的时候,你在,就是世界;而当你成为了记忆,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已经死亡,死于情感和记忆?

也许我认识这个世界认识你,只是认识于自己的内心。心有就是真实,心灭就虚幻降临。从这一点来说,墙是柔软的,有着奶酪的质感。或许会在空间里像液体一样地流动,而目光映照的地方,会有一圈圈的涟漪。也许感情是坚硬的,可以撞,可以刺,可以像梦一样地把生命禁锢在并不存在的虚空。世界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想象和理解,以及建立在想象和理解之上的超验。

然而你依然在你的世界里忙碌,你写字、笔尖处有一丝你落下的鬓发,在你的呼吸下柔柔地翻动。那一刻你真实地想起了早晨,那原色的木梳,那面擦得干净的镜子,还有拿着木梳的、你的一截雪白的手臂。也许这条鬓发就是从那时候告别了你,或者是在你刚才写字时的一个低头。对于头发而言,自己始终存在。但对于你而言,镜子前和低头时相对的都是死亡与存在。你的记忆中没有关于它的任何记忆,于是这根头发在你没有注意的时刻走进了空虚。

意义,是一个很有丰富性的词语。我一直都不明白由谁来规定。在有意义和无意义之间,在意识和无意识之间,在永恒与短暂之间,矛盾会接踵而来。

只是一面墙罢了,只要我一闭眼,就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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