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三次莫名其妙的流泪。
1月23日,我躺在床上看 《 我是歌手》 ,看到了李健的《贝加尔湖畔》。第一句,李健的声音,专注的神态深深把我吸引。我端坐起身,凝视整个画面,我看到李健用深情、殷殷垂询的眼神,唱着“那变幻的脚步,让我们难牵手。这一生一世,有多少你我,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于是我流下了眼泪。
曾有人说,歌曲感人,是因为你听着别人的歌,想起了自己的故事。那时我没有明确想起任何情爱故事,没有想起抱憾不能牵手的人,没有哀叹卑微的时间与机会,使我不能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我不确定我在伤心或宽慰什么,我只是感到他的歌声和神情抚慰了我很长时间紧紧绷住的心弦。让我觉得那些被艰难日子吞没的人,在他的歌里,找到了你我。
几个月后的4月6日,我的生活尘埃落定。我翻看起《岁月与性情》,里面记叙了一段郭沫若之子郭世英议论雷锋的文字:“雷锋是谁?他爱过吗?她是谁?(后文省略)”我用钢笔将这行文字划了下来,我觉得感动而震撼。在那个人人都颂扬着雷锋,标榜着英雄雷锋的时代,有几个人关心过雷锋作为一个平凡的人,他的爱和感受?如果雷锋能够看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议论,他会因哪一种而窝心与踏实?被捧在云端的人,会感受到被物化的苍凉么?会格外渴求人性深处的平凡的爱恨情仇么?
6月16日,在看《觉醒的力量》,里面写道:王尔德说“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我们中有些人仰望星空。”
潸然泪下。
连我都觉得这泪流得太过匪夷所思。于是细细体会其中的感情:我为我们生活在现世的阴沟里深深哀叹,我敬佩那些愿意抬起头仰望星空的人的灵魂的高贵,可是离星空那么远的他们,会因为遥望而无望,会因为周围一众埋首阴沟的人而倍感孤独吧。
大概是生活本身太过刚硬,挫折出一身的坚痂。使我们像斗士一样坚强,却偶尔被那温热的人性味,人情味击中,像回到了心灵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