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知道你的时候你已经出了第二张专辑,就是图片中的范特西,而我还是个初中生,从一天的早自习到晚自习之间像钟摆一样来回。其实,我根本都没听说过你。
机缘来自一次音乐课,老师挑选几位同学出来做一次表演,对表演的同学给予了不同的奖励,我得到的奖励就是你范特西专辑的CD,别的同学有孙燕姿的或伍佰的,所以,后来再回想,确实会觉得有点玄妙的感觉,大概平行宇宙也确实是存在的。这个帽檐和刘海都压得低低,却又都遮不住这桀骜眼神的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调调呢?
那时我对音乐的了解,大概不会比没有接触过的英语更多,在比成绩的环境下,其他的乐趣成了不良嗜好,也就是大人们口中的“玩物丧志”,我那时候还没有“丧志”,于是常在这些课上继续背一下英语或是语文,毕竟,虽然都是没啥兴趣的科目,背点主科自然是有用一些的。获得这张CD的时候,就好像捡到了几块钱一样,所以为了确定到底是“几”块钱,放学时就兴致勃勃地去音像店拿起同样的CD问店主卖价,于是被告知是十五块钱,瞬间获得了满满的幸福感,对我而言,十五块钱就是我十天的早饭。当然的当然,专辑是盗版的,因为店主也说,在我们那小地方,进来正版也没人买,肯定砸手里。第一张你的专辑是“白来的”,还是“盗版的”,感觉都有点不好意思自称是你的铁粉。
听惯了老妈常在耳边念叨的她们的一剪梅什么的,你的调调确实耳目一新,主要的主要,是简单爱、爱在西元前、开不了口、安静这些歌都太对口了,很容易就记熟了歌词,至于旋律就更不用说了,好像水往低处流一般自然流畅,于是上学放学的时候总是哼哼。后来你的半兽人、龙拳、最后的战役就在大街小巷此起彼伏了,以至于整个八度空间都是可以在演唱会上全场合唱的经典。这时我才用自己专门攒的第一个五块钱,去买你已经“过时”的第一张专辑JAY,虽然那时你已经火起来了,不过人们常常会期待你的未来,不乏去音像店问新专辑的人,而我觉得,花五块钱去回味过去,超划算的!所以,还是没错,还是盗版。星晴、龙卷风、可爱女人、黑色幽默、印地安老斑鸠,感觉脑洞好像被打开,这“乱七八糟”的调调为什么听起来还有点顺耳唱起来还有点味道呢?其实,我觉得音乐是有生命的,他被创作出来以后就成为能被感知的生命了,如果他能感染到我们这么多人,他的生命力就必然会突破已有的藩篱。
一直觉得自己的青春期叛逆是被你治愈的,因为你的转变过程也影响着你的粉,你的歌会传递许多东西,但最重要的感觉是比较真实的表达,比如写外婆和梯田来表达不满,写四面楚歌来讽刺回击,写爸我回来了黑色幽默等来呐喊,这个过程我觉得心有戚戚焉,自卑与自负终于化为自尊自重,文字配上旋律成为了鼓舞人们的力量,成为芬芳的稻香、醉人的麦芽糖。
回忆“跟你”的过程,是因为刚去看了你的演唱会,许多往事都好像又清晰了些,现场许多老歌迷可能会看到,你确实老了,不像四年前、甚至两年前在这里那么精力充沛了,但你还是诚意满满倾情奉献,就像许多年走来,你陪我们长大,所以我们愿意陪你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