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覺得身边人嚷嚷最多的就是同学会的事了。我們出生在六十年代,每家的孩子都多,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全年级有六个班,上初一的時候八个班,加之后来的不断分班,又去县城念了几年初中,没上完高中的我自然同学也不少。
我對同学聚会活动的态度是"三不原則",即:不组织、不参加、不反对。有人说:有两种人不喜欢参加同学聚会,混得最好的和最不好的。我不属此列,因为我既不出人頭地也没为生存劳顿奔波,因为先前接触到一些事情,产生了一些想法,属于"曲终人散终成殇"之流吧。
十几年前,这項活動还没風靡的時候,作为小学的班干部,应大家之约,也组织参加了二十多人的聚会,阔别了二十多年,見面自然是情绪激动,難免推杯换盏叙衷肠,茶淫橘謔话糗事,事中有男同学摸了心儀女生的手,惹了女同学的不高兴,有醉后黄粱大夢里呼喊着女生的名字,念念有詞,事后有另一先生对一直暗恋的女仕穷追不舍,闹得家里鸡飞狗跳,更有祥林嫂似的倾诉和"装X"的短長,百家爭鳴,莫衷一是,受其累。
小学一年级的時候喜欢恶作剧,总去欺负同桌的女生,她终于忍不下去了,找来了我看似穆铁柱般的姐姐,把我拎到了楼角,用穿着回力鞋的脚踢了我一頓。聚在一起的時候,她总是提起这件事,弄得我很尴尬,前段時間参加同学女兒的婚禮,很多同学围坐在一起,她坐下就嚷嚷:WX来没?把他頭蒙上打一顿。我在一旁聽到了,也只是苦笑。
我有個朋友,是我的下届,三日一小聚,五日一大聚,大把的精力和時間投入到了同学聚会上,上届聚,下届聚,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的,好朋友家的红事、白事也不愿分出身来,就是为見一个三十多年没見面的对他没印象的同学,终日乐此不疲,有时我调侃他:最近有木有会"叔辈"同学?
春节前后,参加了一个六、七個人的小型同学聚會,一時兴起,应景唱了一首鄧姐姐的《小路》,第二天没起床,接连几个電話都是恭祝我演出成功,打開百多人的同学微信群,昨夜的丑态重現,不堪入目,好在中规中矩,只是唱歌,但终究一夜成名,臊得我几天没敢出門,好像真的走了小路一样。此后,也常去参加同学家的孩子婚宴,看谁拿手机对着我,我赶紧低下頭去。
还有在一次聚会中,一位很久没見面的女同学看到我,满面春風的迎过来,一个热拥,可嘴里却喊着别人的名字,惹得大家笑了許久。
同窗几载,回憶是美好的,就應該讓其美好回憶下去,正如"相見不如懹念",情感是美好的,就應該讓这份纯真深藏在心底。不需要這份噪杂慰藉平和的心情,更不须這份色彩充填并不孤独的灵魂。更何况这个年纪,孩子升学结婚,老人故去,关系近的自然会去,平时不联系的,接到通知了也会参加。大家見面自然会嘘寒問暖,谁家有事,伸出援手,没有冷落这份情感。
同学和朋友一样,虽趣舍萬殊,静躁不同,但最起码应该有相同的话题和志趣。否则会考验你的耐心和涵养。这几年,几个要好的同学变成了朋友,時常小聚,喝酒品茶,家长里短,调侃彼此,既没論天下大势,也没利用这种“人脉”,倒也励志怡情,樂在其中。
那个年代,我们只是一張白纸,有"弹溜溜、摔黄泥"的童趣,有"为賦新诗强说愁"情怀。 此去经年,情随事迁,那些记憶已無從找寻。如今的我们已是涂改了无數次、再也不能修改的畵卷,性格,秉性,素养,喜好憎恶都不可同日而语。那个曾经的感動早已变成了不经意,那个当初的“丑小鸭”己经进入了“后女神時代”,那个英俊少年鬓已星星也,垂垂老矣,同学会這個橋段不需要時時的演下去。这里不是我们的秀台和角力埸,需要我们做主角的片場很多,人父、人母、人子和其它不可或不能辞的角色和责任很多,不要因为看着她(他)的怎么,试着改变一些他(她)的什麼。莫怕人譴不厚道,因为不打扰别人平静的生活是一種礼貌。是對同学情感的最好尊重。
一一 献给我的同学
感于2017年10月4日中秋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