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抄下来的资料递给满秋,立即引来了一阵地动山啸。
“阮半夏,为什么都是服务员?!”
“阮满秋,你想要干什么?!”
“我……。”满秋支支吾吾。
“说啊!”
“我也想和你一样每天坐在那里,到月底就有工资拿。老妈说要找就找个风刮不着雨淋不着的,你给我找个服务员,我回去一说还不丢死人。”
“丢人?那你说说你学历是什么?”半夏抑制的声音微微发颤。
“高中……。”
“那你有专长?”
“没有。”
“那你有工作经验?”
“没有。”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公司会要你?是为了早点关门大吉么?”
“我打电话给妈说。”
“你说!你说!有什么事就知道找妈,那妈以后不在了你找谁?你想坐办公室那你学习啊,是谁哭着喊着不上学的。你自己想想还能干什么!”半夏的声音凄厉高亢,从满秋来时的别扭一直集聚集聚,终于爆发了出来。满秋像是吓到一般,呆滞的表情忘记了呼吸,在她的印象中这个二姐还是很温柔的,虽然有时候会发狂,可是露出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
“我干还不行么。”满秋拿起电话准备开始。
“越上面的离咱家的地址越近,你可以优先考虑。”半夏交代了一句就走了出去。外面的夜风萧瑟中夹杂着春的气息,不知不觉走到了良生的楼前,属于他的房间漆黑一片。年后良生换了工作,一切如他所说把母亲给予的还了回去。新工作一上手就是马不停蹄的出差,梦境与现实总是不停地打脸。
满秋找了门口的一家快餐牛肉面店,来回只需三分钟。上班第一天不出意外的和客户吵了一架,回来之后满腹委屈。
“满穗姐,你说他们至不至于那么矫情,不就是肉汤洒到了衣服上一点,用得着投诉么?”
“小秋,恋爱中的女人呐,是最注意形象的。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就赶紧道歉。”胖子一边画图一边分析。
“你直接改改自己的脾气,幸好那男的没有打你。”半夏没好气的说。
“有这么夸张么?”满秋有点害怕。
“有!”胖子抬起头回忆着:“我曾经设计过济南机场贵宾室的接待台,能从贵宾厅登机的人非富即贵吧。那天我还没有开始测量呢,大厅里就打起来了,我回头就看见一男的拽着门口接待员的头发扇了两巴掌。”
“啊!”满秋惊呼。
“这还没完,被打的女子想还手,结果被赶去的大堂经理制止了,那女的就一直哭一直哭,哭着说要报警。”
“为啥不让打回去?”满秋义愤填膺。
“如果打回去,谁知道这男的是什么背景,你打了倒是爽了,万一领导怪下来,工作不保是小事,被报复才是大事。”半夏翻着书淡淡的说:“最后,我估计打人的也只是道歉了吧?”
“半夏英明。”胖子朝着她伸出了大拇指。
“这个世道怎么这样?”满秋抱着玩偶不可思议的呢喃。
收敛之后的满秋倒也有了几份打工的模样,一周之后正好是结薪日,看着工资条上的三百多块钱。满秋抱着半夏摇了又摇,高兴地呼喊声都快将房顶掀下来。
“我要给妈买点膏药寄回去,老妈总说肩膀疼。回家的时候给爸带两瓶酒,给大姐和蛋蛋买点小礼物,姐,你想要什么?”满秋一脸期待的问。
看着左手拿卡右手工资条的满秋,半夏觉得心里的成就感爆棚。是了,自己多久没有看到这种微小的喜悦。每天机械的工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模式渐渐消磨了曾经的激情。第一次面对学生时的紧张、第一次备课时的认真、第一次拿到工资时的喜悦,就像小秋一样欢喜。欢喜可以用自己的钱为在乎的人买东西。
“我不用你买东西,反而要请你吃好吃的,祝贺一下。”半夏微笑着说。
“真的么?”满秋拽着半夏的袖子,就像小时候一样,圆圆的眼睛里散发着喜悦。
“真的,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我们店的牛肉面。”
“你不是经常吃么?”
“那不一样,以前都是工作餐,现在我也要坐在桌子上,让同事们给我服务一次。”
“……你真幼稚。”
“姐!”
“啊,要不要叫上满穗姐?”
“不用,那家伙晚上不吃饭,减肥呢。”半夏和满秋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影却被夕阳拉成了喜悦。
我是菩提
一个爱写故事的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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