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半梦醒,看了下时间才三点左右。噩梦虽醒,然梦中所经历的事件却依旧清晰地让自己在梦醒后仍旧难过的哭出了声。原来高中时的伤痛依旧在,原来自己并未有想象中的那样遗忘了所有,原来我还将它铭记于心。只是自己选择了逃避,逃避过去高中时所经历的所有人、事,以为这样便能慢慢遗忘所有,看来我还是太过软弱了。
近日因私事重返高中学校,并遇到了以前文科班的班主任,看见他的那刹那我条件反射般转过了身去并未叫他,因为从踏入那栋楼的那一刻起,高中时所经历的种种如电影般不断的从我脑中闪过,所有的记忆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开始变得无比清晰起来,我开始意识到原来我并未跨过那一道坎。
(二)
事情还得从我读高二时讲起。那时的自己还太过张扬叛逆,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般能帮助那些不被老师所喜欢的特长生赢得老师的重视,或者说帮助他们改邪归正,可事实证明农夫救蛇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
那时我为了能当上班长,将自己变成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每天跟所有人打打闹闹,跟老师的走狗班长对着干,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事情的转机出现在甲流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民意太过汹涌,班主任终是同意再次举行班长的选举,这回我如愿以偿。可是等我当上班长后,我发现目的达到后我无比彼倦,每天与所有人看似亲密的笑闹,实则却是伪装,这种带着面具的生活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
身为班长,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为特长生谋福利,让他们从最后一排坐到了最前排,因为没有他们的支持我是不会当选的。可是把他们换到第一排后,他们开始以我的恩人的身份自持,自习课讲小话之类的都不能记他们名字,你在上面说正事他们在下面插嘴,不理他们,他们觉得你看不起他们。我自认为做为班长我还是很公正的,并没有偏私什么的,只是不太管他们,因为我觉得大家都这么大个人了,学习什么的都看自觉,你要不想学,老是上课时乱搞什么的,管也是没用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开始对着跟我干,我跟他们说话他们开始用一种很厌恶的表情看着我,甚至是开始语言攻击。那时的我还特别敏感,别人对我喜欢与否我瞬间就能察觉到。后来我便主动辞了班长一职,因为我发现我当这个班长我并不开心,甚至觉得每天都特别累。
高三的时候,好像是因为我带头把那些不愿买高考指导填报志愿的人的卡都退回给了年级主任,加上有人告密,班主任在某个晚自习的时候把我叫出去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之后,我发现孤立我的情况好像变得更加严重,所有人除了我的同桌跟后桌两三个理我以外都开始跟我划清界限,甚至开始恶言相向。而那时我仍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误,或者说招人厌的地方。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变得沉默寡言,只是偶尔会去分班之前的班级里转转,跟他们说说话。
我想我到现在都还明白高中时被人孤立的原因,但是那时的伤到现在经过五年的时间发酵,已经变成了心底的脓疮,不去碰它还好,一碰就流血不止,甚至于在梦中被无限的放大,以致梦醒后我依旧流泪不止。
(三)
我知道过了五年之后我依旧记得高中时的伤痛很可笑,甚至于可以说是耿耿于怀了。但是高中时的自己太过自卑敏感,极其迫切的希望得到所有遇见的人的肯定以让自己获得满足,所以那时的孤立被自己看作是一件特别大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
现在想起,我依旧难受,也为以前的自己活在别人的眼光下感到心疼。我不知道高中时的经历对自己的成长是好是坏。但是我现在不再轻易的信人,甚至是有点社交恐惧症,不再莽撞的不考虑任何后果的冲在最前头,也不再活在别人的眼光下。至少我在经历那次事件后依旧选择了向着阳光的方向前进,选择了善良,没有变得阴暗,有心机。只是时间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痊愈,让我忘记那时的伤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