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说走就走的老家之旅——记录四个人的成长

急躁,冲动是我对LX的一贯印象。这次临时决定带孩子回他老家山东,正是他的做派。

之所以把回老家的任务一拖再拖:一来是老家居住条件实在是太差了;二来带孩子路途奔波,变换环境,折腾孩子,更折腾大人——尤其是我。上一次带老大可可回去,我身怀六甲,不愉快的经历几乎动了胎气,一气之下铁了心三年内不会再回了。

来自婆家的压力倒是不大,只是这个周末姥姥阿姨都不在家,老徐说那就带可可回山东吧不等国庆了,我不去也是一个人在家带老二,不如一鼓作气,能呆几天算几天(年假只剩两天)。反正对于这个周末,我已经毫无想法。

有一年多没带可可出远门,老二乐乐更是打出生就没离开过广州。一说去奶奶家,俩小的开心的不得了,一路上又蹦又跳的。老二第一次坐飞机,表现超出同龄人的淡定老成,起飞降落一点不闹腾,玩弄飞机里的各种机关不亦乐乎。飞机餐来了,她就饶有兴致的吃起来。要便便,我就带她去洗手间,狭小的空间里,我坐在厕所板上,像在家里那样,把着她拉在地上埔着的报纸上。

姐姐更不用说了,老机民了。跟爸爸坐在飞机最后排,没跟我和老二坐在一起。妹妹在自己位子上玩腻了让我带她找姐姐,跟姐姐坐一起又开心的玩儿了会。两小时的空中旅程很快就过去了。

下了飞机,隔着机场的落地玻璃,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关于山东pm2.5的沉重记忆回来,心情随之一沉。在机场门口,见到了前来接机的爷爷。孩子已经有点困,眼神呆滞,见到爷爷没有太大反应,爷爷第一次见老二,蹲下来逗她。眼前尽是北方苍凉的灰黄色调。嫌他爸的面包太破,LX去租了一辆轿子。我们坐进轿子,跟着爷爷的车尾,向大徐村进发。

听说这两年,村里变化很大,通往村里的省道翻新了,重新铺了整整齐齐的水泥大道。不再像以前那样颠簸不平,烟尘滚滚,没多久就进了村。这个时候村里人烟稀少,突然车窗外出现了大爷爷的身影,一晃而过,可可叫了一声“大爷爷”,我没看清大爷爷的脸,不知怎就鼻子一酸。大徐村在我记忆中自带的忧伤。

老二下车的时候还睡着,进了大门,醒了,懵懵的不知到了哪里,看门的狗急促的一顿乱吠。狗子老死了,这狗第一次见,样子挺凶,乐乐很怕他。

乐乐看着这里的一切感到陌生,不愿呆了,拽着我直说回家,回家。吃完中午饭,爷爷就带上她俩小去窜门玩了。孩子一听有玩的,也不认生了,也不叫回家了。

在认识LX之前,从没体验过农村生活。想象中农村生活是淳朴、自然、惬意的,我从小在城市里生长,倒有几分向往农村(大自然)。后来跟LX家回去他家,才长见识——穷日子就是穷日子,凑和过都够呛——堆满烂便的茅坑,熏人的臭气,上面娄着一团苍蝇,不到急不可耐之时你没勇气进去,你憋足了气,半蹲下,生怕屁股成了苍蝇的美食。家具的搭配毫无美感可言,东西乱七八糟的摆放着,需要个啥总是找不到,从这个屋跑到那个屋,进进出出把屋门(为了挡苍蝇按了弹簧)拉得砰砰作响。奶奶还是那个菜奶奶,身型肥胖,走起路来晃晃悠悠。洗碗、洗衣服、烧柴、煮水那些事,从早忙乎到晚上,忙不出活头。烧菜这么重要的家务由爷爷负责,爷爷年轻的时候是村书记的御用大厨——炖鱼炖肉,放上点葱蒜大料,色香味俱全。只可惜鲁菜太咸又大鱼大肉的,不符合我口味。

孩子在老家还是挺多玩头的:窜门走亲戚、捡核桃、摘石榴,捉蚂蚱,看大爷爷放羊,下地里摘菜,到黄河大坝上看爷爷捉鱼…大爷爷家里养着好多小动物:4只出生没多久的小黑狗、2只小野猫,鸽子、羊、乌鸡。可可很喜欢跑去大爷爷家看小狗,对小狗备感疼爱,又是抚摸又抱的。乐乐胆子小,见到小狗就躲“不要咬我不要咬我”的叫,要妈妈保护。

到了第三天,LX说我开车带你们去泰山吧。带上干粮,两个多小时车程就到了,泰安这个城市很干净大气,马路宽敞,灵山圣水围绕,一改我对山东破烂的印象。摆渡车九曲十八弯到了泰山脚下,坐缆车上到海拔1000米处,老徐膝盖不利索,在亭子里歇息等我们。穿过天街,爬上天宫,登上了日观峰,咱走了不少路。可可一路自己走,爬楼梯也没叫累,她走起山来兴致勃勃,让妈妈很是欣慰。乐乐也比平时表现的好,平路大多自己走,只是爬楼梯的时候才让我抱。上天宫那100多层楼梯我麻杆粗的手臂支撑着27斤的头球球,楼梯很陡峭,我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上走,半路看到一个合十祈祷的旅人,心想我这才叫虔诚呢。因为避开了节假日,景点的人不算多,这个时节山上气温不冷不热还凉快,阳光下吹着山风,眺望云景,尽管带娃爬山并不轻松,心情也十分舒畅。

第四天,返程。时间紧迫,我要回去上班,其实我也是觉得呆四天就足够了,让我再住也住不下去。LX还要在老家多住几天,我一人带俩娃坐飞机也没事,经过这几天的磨练,心也大了。一路上孩子心情挺愉快,没多大吵闹,只是一大早起床到下午2点实在熬不住了到后来折腾了一会,从摆渡车下来,乐乐终于在推车上睡着。

回顾这次短暂的旅程:

1.LX临时去山东避开国庆节假日的决定很英明。在机场租车的决定很英明。年头拿到的驾照,这趟派上了大用场。

2.可乐姐妹表现不错,没让爸妈多操心。这次回去我发现可可真的长大了,乐乐比姐姐两岁回老家那会强很多,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好。旅途中一路相伴一路磨合,俩姊妹的关系也亲密了许多,可可学会了疼爱妹妹和谦让。

3.最后要给自己大大的赞!实践证明,我吃苦耐劳的能力真的提高了,还能享受带娃旅行的乐趣。事前畏难犹豫,经过这次体验,我决定今后要多带姐妹俩外出走走。


黄河坝上的我们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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