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阿伟醒过来,意外的翻身坐起,披衣下了床。
昨晚一直一直睡不着,听阿伟均匀的鼾声一阵响过一阵,很久很久才入梦。
阿伟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听见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烧开水,跟婆婆说话,刷牙,洗脸,走到阳台上,定是在抽烟!
我也翻身坐起,披头散发窝在床头,眼睛定定的盯着阿伟的行李箱。
阿伟走进来,我问他
“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没什么好收的。”说完又走了出去。
重新瘫倒在床上,一直到七点半。
“我送你到车站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去上班。”
在衣柜里找衣服,心神恍惚,拿到手里定神一看,是一件厚重的长袖。
穿好昨日换下来的短袖,很仔细的铺床,慢慢的刷牙,洗脸,吃饭,扫地。
“我再去摘点枇杷吧?你在家也摘不到。”
“别摘了,泥泥也不吃。”我坐在沙发上,剪指甲。
“那你吃啊!”
“我也吃不了多少。”
八点半,我说
“那我走了。”
“嗯。”
“抱一抱。”我张开双臂,阿伟抱住我,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终是无言!
那就这样再见吧!
端起一盆铜钱草开了门。
楼上的小嘉兴蹦蹦跳跳的下楼来去上幼儿园。
“哎呀,小嘉兴,今天的羊角辫好漂亮啊!”
我听见阿伟在问
“这个铜钱草你要干嘛?”
我关上了门,小嘉兴走远了,双手一直在摸羊角辫。
阿伟,我只是要去换一个花器,我只是厌烦了这个盆,艳俗的玫红,根本配不上铜钱草的清绿脱俗。
路上车流依然旺盛,眼泪掉下来,一串又一串,心沉到了无底洞,不知道该如何把它捞上来?
换花器,打扫办公室,楼下一个废弃的假花花盆,古朴娴静,把它搬上来,重新给它配了一株绿萝,给客户打电话,不容商量,见钱发货,不要便拉倒。
一会儿刘老板给我打电话,说你这个小姑娘不好对付。
十点半,阿伟要启程了,这一去,隔山隔水,隔着日子深深的无奈,一直要到十月怕是才能相见吧!
悲伤不可遏制!
去上了一节瑜伽课,汗水滴下来,感觉不到韧带的疼痛,我咬住牙关!
悲伤还是不可遏制!
哪怕时光已经过去二十年,哪怕日子已经平淡如水,你的离去终是让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