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芽,芦芽
平顺太行山深处,有个非常富有诗意的村名叫芦芽村, 村子不大,近百人,临近大路。
有幸走近芦芽村,高兴!
去芦芽村的路弯多陡峭,一路大车居多,司机时常会放慢速度,趁机我抬头眺望远方,远方是天空和云彩,无数山恋,能够想象它的什么?一条路从里面抽拔出它长度的思想,它把现实世界上的我带到了它的身旁,而它的不尽的之处,却对我充满了亲切的诱惑!有一种快乐就是快乐,极其简单的快乐!
一下车,便看到村口两边植满了各色蜀葵,路的对面,对面的墙壁上,芦芽村三个大字十分醒目,这样的情景自然会想起苏东坡的《春江晚景》:“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诗中恰合芦芽村的村名。
第一次走近芦芽村,遇雨。小雨初霁,山水就有了一些翰墨的余香。任雨这样酣畅淋漓地下着,直至炙热的气温降下来,潇潇雨歇,凉快了许多。就这样,停云霭霭,时雨濛濛,东边日出西边雨,盛夏的天气总是让人感觉如火如荼措手不及却又况味殊然。
雨刚一停,我们便开始进村。
夏日炎炎,行走在绿意扶疏的山林,聆听鸟鸣清脆,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只鸟,有种远离羁绊身心的凡俗,重归旧山林的畅快洒然。
喜欢在郁葱葱的树阴下行走的感觉,那么沁凉惬意,特别是雨后,草树莹润,一派生机,那些绿参差不齐,错落有致,层层叠叠铺染开来。
境界中吗?
绿色,绿色,领悟这个词,是否已经太迟。
一盘石碾,保存完好,我靠在石碾边,与它合影留念。如今石碾已经没人用,但很暖人。
千年白皮松立在村后的山岗上,树干笔直,枝叶繁茂,如亭亭伞盖。至于树龄,无人知晓,也无法考证。树皮呈不规则片状脱落,形成白褐绿相间的斑羚鳞状,好比迷彩服,这鳞状倒像是龙鳞,那深入地下的树根,又像龙爪。千年古树就像一尊大神庇护着村里的百姓。
村里有座庙,高耸在小村中央。我走进庙门,居然不知道里面供养着什么样的神佛?我也许了愿,也曾把握善良的分寸,虔诚地跪下。我是个俗人,命定。明知不可为,却脱不了这尘。
走出小庙,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看天。天上的云,那云是不是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心境呢?混沌无误无序,依偎戏耍在山的怀里,谁又能说混沌不是一种大境呢!像这芦芽人家,只守着自家的老屋,守着一种不变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儿育女,修房造屋,看几朵云彩,心里平和着,咂出一些活命的滋味来,你能说这不是一种幸福!
其实,幸福是一种自我感觉,体验存在于感觉的过程中。幸福,难以倾诉,也不可理解。就像这云一样,云飞云落,都是平常。
古人曾经描绘的理想国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现在的城里人,不就想生活在这样种境界中吗?
从某种意义上我是很喜欢这个小村子,我的喜欢成为我幸福想象力生长繁衍的温床,它消隐在我的世界里,抽枝、开花,黄尽天涯!
什么是快乐,其实简单就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