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的校服和雨声,像窗前清脆的风铃,撩拨远方的潮汐,把第一次心动凿进夏天的周而复始里。岁月曾是如此曼妙的存在。太阳只是炙热的存在,连接一场球赛和一瓶水,就会晃荡出一段恋情和一地青春。空间可以用桌椅隔开,同时启动四十个姿态各异的人生。你可以默不作声地长大,也可以蝉鸣一般响彻一个又一个夏。你把梦一笔一画刻在桌上,木纹凝固的生命摩擦过数不尽多少截褪色的袖口。
我都快忘记了世界可以是如此鲜活的存在,时间也有过虎虎生威的面孔。一派葳蕤的绿植,吞食所有喧闹的街道,骤然暗下来的五点钟,都可以像一场雨真正淋湿我又冲溃我。而今凭借一间屋子活着,在四平八稳的桌子上搭建生命的秩序,在凌晨三点的《怪奇物语》里看他们可以奔跑可以打怪可以为爱情和友情声嘶力竭的青春,借此舔舐一点生活的甘甜。
昨天我们手捏邀请券出门了。时隔两个月再见,见一个熟稔的世界不顾我们的停滞草木疯长,见一切井然秩序在慢慢溶解慢慢坍塌。很多双恳切的手从城市的基地抽离了,即使一切飞速重建,世界只是在模仿上一个夏天,我们也只是在复写昨日的情绪。
「 时间诚实得像一道生铁栅
除了被枯枝修剪过的风
谁也不能穿越或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