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梦珂死了。
她在死之前留给了身边人数周的预兆。
尤其是阿衎,阿衎怎会不知呢?
一、
她面容苍白的在荧幕前等待,雪白的荧光将她的脸衬的如同苍山白菊。凄丽妖冶。
她说过,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发疯,再也不会纠缠,她度日如年的克制,时钟上的秒针一点一寸钻进她的指缝里,她将指甲收入掌心,疼痛,就是最好的警告。
那句留白她始终不曾打破,她多么艰难的度过了一天。
阿衎,你可知道这一日意味着什么!
他整日嬉闹,手游网游日夜不停,新闻电影刷到手机发烫,她曾无理取闹的打扰是他一天烦躁的开端,如今一整日下来没能等到她的只言片语,他的手顿了一下,有一瞬间失去了玩乐的兴致,有些烦躁的打开手机看了眼。
她是搞什么花样?
他发消息询问。出乎寻常的没有等待秒回,他骤然心烦起来,再次询问了一遍。
过了很久,她回了寥寥几句,语气温和,客气。
他莫名生气,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复,心中一团莫名的憋屈别在心里,促使他的每句话都看上去格外的冷漠。
可是无论他言语多么冷漠,无情,原本早该发疯质问的她却一反常态的安宁淡然,她时回时不回的简短话语中,并没有丝毫的怨怼,不满,甚至对他突如其来的冷漠没有半句疑问。
反常,她很反常。
阿衎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手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开始有点不安,她不是爱的疯狂,至死不渝吗?她不是离不开断不掉吗?怎么?她怎么可以这么淡然?
梦珂将手机调至震动扔在床上,盘坐在电脑前,每打一个字都忍不住咳很久,咳着咳着,桌上的琉璃杯就被喷溅了几滴血露。
她叹了口气,恍恍惚惚地望了望窗外,那窗台上挂着的风铃已经暗淡无光,风过不动,静的像一个死物。就像此刻的她。
该结束了,也许,她也该放过自己了。
她在日历上划掉了一日,安静的合上了电脑,她躺在床边蜷缩着,眼眸紧闭,像是睡着了,又像在挣扎。
一旁的手机消息音嗡嗡的响了两声,便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