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稀碎的样子

01

就在今天下午,我的同事还特地过来见我,善良地安慰我一场,因为,我被突如其来地解雇。

她还说,无论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不好受,心里必定满是怨气和不满。甚至,作为朋友之间的馈赠,她还和我有一个分享,那就是她第一份工作的经历,以宽慰我心之忧愁。

可是,仔细地回首这两年,我从毕业到现在,到底,究竟活成了什么样子。

02

2015年六月19日,我正式走出大学校门,一头雾水地开始胡乱找工作,就在那密密麻麻的人才市场里,来来回回,钻来钻去。

那段时光,可以说真的是挺无助挺艰难的。每天一大早,睁开眼睛就只会感受到源源不断地生存压力,然后,就是不停地找工作,不停地面试,不停地被拒绝。有时候睡觉都在幻想,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当梦醒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大学校园里,还可以享受那惬意懵懂的美好岁月。

然而,一切都是空谈。

后来,阴差阳错的,也是水到渠成的,我参加了一个公立学校的面试,招收代课老师。在当时来讲,这的确是十分幸运的一件事,就好比一下子之间,有了安身立命之所,暂时不用天天去奔波劳碌,看面试官的白眼,听他的刁难讽刺。

就这样了,我有了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并且,一干就是两年。

一开始,我每天都处于焦虑之中,焦虑我的课堂,焦虑我的教学,焦虑学生的一切。因为压力,我额头上全是痘痘,每天都差不多反反复复失眠,即便是如此,日子也并不见得平淡。

那个时候,刚开学半个月,还是九月中旬,一个学生在课间休息时间玩耍的时候摔倒了,就是这一碰,手便断了。我作为临危受命的班主任,责无旁贷,可我当时也是万分懵逼,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找校医,可是这学校竟然没校医,然后请教办公室老教师这个该怎么办,她说打电话找家长,所以,我听之任之,找来了家长。家长一来倒好,劈头盖脸一顿骂,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找我,为什么不打120,为什么不喊校长来,我除了低头哈腰道歉赔礼,我又能做什么呢?

再后来,我独自一人去了医院,前前后后关心学生询问家长,那一天,真觉得生活太过于苦逼,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竟然会遇见这种事。学校的领导当时也只是找我谈话,让我不要太担心,我心里,真是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啊。

有谁会替你想想呢?有谁会帮助你呢?有谁会理解你呢?

没有一个人。

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炎凉之后,我放低了我的心态,所有的事情,在心里都以两句话作为总结,“关我屁事”“关你屁事”。

就这样,周一到周五,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地认真工作,晚上有时候还开着台灯加着班,改着作业写着教案,然后领着每个月2000+的工资,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求先不要那么高,好歹还有寒暑假。待到2016年,你就有一份更好的工作了。

03

然而,到了2016年,我的工作没有任何改变,我的生活也没有丝毫改变。

就是毕业那一年,我做了温水里的青蛙,然后,我跳不出来了,也不愿意跳出了那个安全舒适区了。所以,我又开始接着做我的代课老师,同样领着每个月2000+的工资。

可是,很多事情,又都不一样了。

上班一年之后,我发现课堂也就那么回事,学生也就那个样子,看得习惯的,看不习惯的,也都慢慢无所谓了。

我对工作的热情与积极,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慢慢耗尽。对自己,我也必须承认,我已然不思进取,什么都提不起我的兴趣,什么都无法激发现在的生命力。我看着自己,在这个20多岁的年纪,慢慢地枯萎,慢慢地老去,更可怕的是,我从内心里,早已接受了这个可怕的现实。

日子,从头到尾,我把它过得,,一层不变,教书匠的生活,真像是一天又一天的轮回。

我还记得,我曾经想过做点有兴趣的事情,比如去学钢琴,去学书法,去健身,但是两年过去了,我一件事情都没有开始做,除了年龄增大了,更感觉现在的自己,此时此刻的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干不了,什么都不能干。

04

我就在这个围城里,工作了两年,生活了两年。很多人一听我在做老师,哇,好羡慕,那么稳定,那么从容,还有寒暑假。

是,我也喜欢寒暑假,我也喜欢休息,难道哪个家长会让自己的娃全年在学校学习吗?

可是,也就是这两年的青春,表面安逸的日子,才让我觉得早已是全部浪费。我过着一眼可以看到50岁的日子,始终处在相同的频率,醉在其中,没有学习,没有阅读,没有提升,没有改变。

所以,到了2017年,戏剧性地一幕也便发生了,老板炒鱿鱼,我得裹着被子走人了。这个时候,我才发开始现和反思,原来毕业两年后的我自己,过成了这个样子。

曾经以为的那两年,岁月静好,不过是碌碌无为,百无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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