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草药的印象,是太奶奶带奶奶在菜地四周寻找。太奶奶一边指点着酢浆草,新草药,遍地景,还有一种伤草叫奶奶采集。这几味草药,洗净,然后剁碎,煎一个初生蛋,加上点白酒,治内伤。不小心碰上,淤痛在内,效果还不错。没学会,只是知道。看过草药集,虽不懂,但是瞬间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身边都是药,越不起眼,越耐用。春分时节,这边唯一的一块绿草地上满满成片的车前草,好多老人来采回去煎汤,下火利尿。马鞭草长满了足球场的周边,这草药专治跌打损伤,长得真应景,但鲜有人知。
古厝以前住过一位西医,搬家前,为了感谢奶奶这些年来的照顾,留了几株草药。告诉奶奶谁有个利尿不顺,煎水喝就可以了。至今那花坛里茂密的一片,时常有邻里相托来采点救急。长年行车的叔伯,这味草药煎汤是夏日的必备之物。一株草,造福了无数人。
有位堂舅年轻时为人慷慨,时常救济别人。有位游医借了堂舅无数钱,没有能力还,垂头丧气的来道歉。堂舅宽慰他,让有余钱再说,实在周转不开,还可以再给他些。交代他不要急,不要难过。故事也没狗血的逆转,最后游医落个变卖家产去还别人高利贷的下场。到底借了多少,为什么那样?堂舅摇摇头一概不知也不问。游医还完债,准备回乡,中午落魄的路过堂舅家。堂舅依旧像往常一样邀他一起吃个便饭,碰杯烧酒,就当送行。游医一个劲的慨叹,感恩堂舅的不嫌弃。还有一部分没法还清的债,就用几张白纸的草药方抵押了。午饭后还带着堂舅好好到四处查看草药,帮助舅舅辨别。游医走后,舅舅也没当回事,却还好随手就把草药单保存了。一年后,他上集市买花蛤,看到卖花蛤的大哥,一瘸一拐,详问才知,一条腿上长了脓疮,治了几个地方,打针吃药好一阵子。过段时日,又长到其他部位去了。没赶上医生在,无奈就只能忍着来挣生计,有空再去。上一趟镇里好医院不容易。舅舅买了花蛤回家,顺便交代那位大哥等个半个小时,他去弄个草药膏。回来后,舅舅翻出来药单,细细查看了几遍,就去采草药。洗净,用石臼捣碎,用一塑料袋一装,绿靡靡,臭哄哄的一坨。交给那大哥,交代他注意事项,就了事了。至于堂舅怎么说服一个陌生人来实验他的第一次草药膏,没有听他详说。只是那次以后,舅舅就在那集市出名了。当然是大哥的脓疮好了,而且没有再复发。舅舅不要钱,我们吃了好一阵的花蛤,才算结束这段答谢。后来只要舅舅远远的出现在集市口,那位大哥便上来打招呼递烟。
这边的集市有专门的草药铺子,一回姐姐的宝宝过敏去看的中医,医生写了张条子。上面是两味利尿的草药:车前草.白茅根。让到集市上的铺子买。这才发现了这边的新一片奇异的地方。一回朋友亲戚得了带状疱疹,来这里拿了三次草药,总共花了150元,便治好了,并没有西医说的损害神经后的各种刺痛。
南方以往的蛮夷之地,水多瘴气,人多湿气。翻看这边看得到的各种草药介绍,多有消毒去痈之效。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草药治一方病。本草纲目是本了不起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