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看过一期《黄段子》,高晓松跟黄健翔闲吹牛逼的时候说,所有这些超级球星不管乔丹还是C罗,都是老天爷拿着他的手或脚,要不你以为他们怎么能踢那么好,要说努力,比他们更努力的人多了去。而且就连努力本身都算一种“天赋”。
人生全靠老天爷赏饭,至于“努力”,只是给自己一个机会站在阳光下碰碰运气,看看天上会不会掉下一碗饭来。
今天在简书上看宋小君的文章,确实能感受到作家与写作爱好者行文之间的差别——这可不是冯唐说的什么狗屁金线,但确确实实存在着某种差别。我在生活中曾经不止一次感受到写作爱好者与大多数普通人之间的差别,文字在我们手上仿佛就是一张弓,我们能轻松拉动弓弦Beng Beng Beng的响,很多人他们很擅长自拍或者挣钱但就是拉不动这张弓,他们甚至不喜欢摸这张弓。而作家,能用这张弓射下天上的阿凡达。
青春期,两件事能影响男人的一辈子——梦遗,初恋。
梦遗,让男人知道了世界上原来还有一件比玩具更好玩的事情。
初恋,让男人懂得了姑娘和爱情的好处。
Tim Cook跑到微博上开了个账号,一小时不到就17万粉丝转发过万,这在乔布斯时代简直都不敢想象,这在西方或许也很难想象;
埃尔纳内斯面对老东家梅开二度,他以标志性的空翻动作庆祝进球,这事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再加上两张红宝石战神卡加点球,拉齐奥球迷炸了锅。其实总感觉有些无所谓,毕竟不是真正紧要关头的比赛;
...
每天就在写这些东西。我也认真的想过,为什么写小米写电影写很多事物,但是几乎没有写《初恋教会我们爱》这样的文章。在记忆里有关爱与青春的故事似乎都特别遥远与模糊,而且我总忍不住抱怨生活中没有见识过什么真正值得一写的故事。老天爷不知道把我的手放哪了,要说手把手拿着一只笔,也只是一支写得有点秃头的铅笔,要不怎么整天只有评论与抨击、低声辱骂和高调欢喜着褒奖,要不怎么净写些关于厕所和茅坑的故事。
有人说生活是一盒巧克力,如果生活是一个大茅坑。
2.
今天偶然看到兄弟曾经于今年二月在简书写过一篇文章,里面有个词语把我乐坏了:
儿时家贫
没有任何批评的意思,只是一般我不太好意思随便在文章里写贫穷二字,因为我知道在泱泱大众中自家的家庭生活真的还没有到可以在纸上写贫穷的程度。这个时代,富要极致到万人在微博下留言“老公操我”,穷与困难的极致也有千万种表现,偏偏我们只能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种。没人会对这种故事感兴趣,连自己有时候都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也许不知不觉中经常被我们所抨击的,喜欢炒作的基因都深植于我们的内心深处。我们只能算要穷不穷的人,要穷不穷的人生活中能有什么好说的事?
借钱勉强算一个吧。我很少借人钱财也很少借给人,除了大一那阵子实在是如脱缰野猪般玩耍过多导致生活费时常短缺,经常与寝室里的“银行室友”短期融资。更多时候我没什么钱借给别人,也不需要借钱做什么。
中学时代班上有个L同学经常向人借钱,倒不是因为家穷而是好网吧通宵游戏。有一阵子最厉害的时候他几乎和每一位男生都借过钱。后来慢慢的大家都开始不乐意借给他,包括看上去家庭条件挺好的几位。于是他就和我借,由于咱俩关系不错,所以尽管我真是个在炎炎夏日下买瓶可乐都要想一个小时最后还放弃了的那种穷逼,有时候还是从生活费中借出一些,因为实在抹不下面子。L和我倒是有借有还,基本都不会拖欠很久。只不过毕竟还是穷,经常借钱出去还是有点烦恼。L去我家玩过几次,大体是知道我的经济状况,他曾没心没肺地笑话过我在学校里穿的一双很丑的运动鞋,那双鞋真的很丑,只是因为便宜我鬼使神差的买了。青春期其实一切都具有强烈的可塑性,不管怎样我们的生活里一片翠绿。
后来我和L分别在远隔千里的不同大学里念书,大家的来往也就越来越少,尽管如此,有一天早上我还是接到了L的借钱电话。L说把女朋友整怀孕了,十万火急。显然我这么一个经常需要向舍友进行融资的穷逼当然拿不出钱,但是还是抹不开面子。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家人,让家长给账号汇了点钱进去。现在回想起来,我有时都觉得有点荒唐,我一直想我妈会不会怀疑是我把别的女孩整怀孕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搞这么一出。
又过了几年,这次大家是真的各奔东西了,有一点不变的是,我依然还是一个小穷货。有一次银行的朋友电话里说给哥们存个几万块嘛,任务需要,我感觉额头上一颗豆大的汗珠慢慢滚下,真没有,都说穷玩车富玩表,傻逼背个乐摄宝,我就是那个背着相机包的类型。当我辞了职来到成都以后,原本我那有点与众人隔绝的生活更是被一刀截成两段,完全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中。在成都三年我接到过三次借钱的电话,前两次都是好朋友,好朋友们开口的数字都挺吓人。有时我有点纳闷,在这个每天朋友圈里不是晒车就是晒iPhone的金钱社会里,为什么我的朋友们都不知道我是个穷货呢。
第三次,是L打来的电话,距离上一次我们的电话交流已经不记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了。都说初恋阴魂不散,我不是同性恋可是借钱的L同学阴魂不散。不知道L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在电话里他的声音绝望又无奈,其实我相信他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打电话给我这么一位多年没有联系的老同学。在这次电话之前我们就“偶然”地在朋友圈里聊了几句,一切入故,聊的还是当年大家乐此不疲的话题。
多年不见的同学忽然联系上了,大家还能像青春年少时一样,一起谈足球聊妹子。有那么几分钟我曾经很高兴。但很快我就发现了自己的愚蠢,L只是想借钱。我的内心里忽然冒出一股无名的沉重,不是因为这哥们曾经嘲笑过我的丑鞋子,也不是因为多年不联系,联系就为邀请结婚和借钱。说不出来,也许我只是有点怅然,在宋小君的故事里有的是“我炸你一脸屎”的有情男儿,有的是各种催人泪下的青春之歌,为什么我的生活里,十二年前L为了去网吧同我借五块钱,十年前L为了给女朋友打胎给我借了几百块钱,今天为了不知道的原因,L依然用绝望与悲伤的语气开口借钱。
我没有把钱借给他。救急不救穷?自己依然还是一个穷货?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巧克力味粑粑一般的青春故事,粑粑味巧克力一样的现实生活,它好像从来没开始,也不知道怎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