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生性敏感的人。无论去哪里,无论做什么,我都会不自觉地从别人言语动作甚至眼角眉梢窥探氛围是否正常,别人反应如何,我总试图照顾别人的感受,当然,也经常会因此干扰到自己的行动,致使做事优柔、不果断成为自己的“宿敌”。
后来,心细如发的我遇到了粗枝大叶、率性而为的先生,演绎了一幕幕啼笑皆非的闹剧。
(一)
高三时,儿子在9月分别参加了数学和化学的奥林匹克竞赛。高考200天誓师大会我去参加,在大操场上见到了儿子。刚刚过去的考试他考得不错,因此一脸轻松地和我交谈着。忽而脸上掠过一丝阴云,“数学竞赛成绩出了,我没得奖。”
对于那样大规模的竞赛,我是没抱多大希望的,只告诉儿子,作为一次锻炼就行。因为学校并没有特别重视,老师也没有指导点拨过,孩子全力搏击高考才是正理,哪有时间去搞竞赛?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并不知道竞赛可以作为自主招生的有力条件。所以这样的结果,早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安慰道:“没事,参与就好——其他人呢?”“有好几个都得奖了,有一等奖,有二等奖。”哦 ,这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几天后儿子电话里告诉我,他也得奖了,三等奖。好吧,有总比没有强。顺便问了一句,化学结果出了吗?答曰,还没有。 儿子放假回家,推开门,顾不得卸下沉重的书包,连窜带蹦,一脸的喜气,边招呼我,边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摆出一个“v”的姿势,我本能地脱口而出,“化学竞赛得了二等奖?”他点头答应着,我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不自禁地抱着儿子笑着,跳着。儿子说,老妈,这你也能猜到?我得意地说,哼,不看看老妈是谁?不信,一会你问你老爸,看他能猜出来不?
先生归来,儿子果然如法炮制,诡谲地跳到他跟前,“老爸,告诉你个好消息!”说着,把两根手指举到他面前,晃了两晃,“这是啥意思?”先生立马来了兴致,“考了第二名?”儿子摇着头,“哎呀,那都啥时的事啦?”放两天假?不是!买了两本书?不是!接下来更是狂轰连炸,竟无一命中。
“还是我妈聪明,一语中的!”我和儿子相视而笑,先生傻傻地站在那,仍是一脸茫然。
(二)
春节前我们回老家。我和儿子在客厅闲聊,先生从外面进来,脱掉上衣,换了一件平日里干活的旧衣服,雄赳赳地说:我要去干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子好奇地问 :“干啥?”我想都没想,“掏厕所!”先生惊呼:“你简直就是我肚里的蛔虫!”
一家人笑作一团。
(三)
翻看朋友圈,邢台刘老师写了一篇文章《惦念》,文中写道,她的孩子在哈尔滨上大学,正月初三就去学校了,所以满心不舍。我一直为儿子初九开学耿耿于怀,看到这里,忽然有些释然。我有些感慨地把情况复述给先生,谁知他一脸茫然:“初三走的?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刚刚刘老师就是这样写的!”
“那也不能是初三就走啊?高中都不用上?那得多厉害啊?”
是我表述不清吗?我一时无语!
(四)
开学前,学校习惯性的返校布置任务。开完会,由于先生还有工作,我决定先开车回家看老妈,之后再来接他。等我办完事回到校门口,给他打电话。却没人接,正狐疑间,先生走来,习惯地拉开了驾驶室车门,我说,我来吧。我的意思是,不用换了,我来开车吧。哪知,愚钝的他接过话茬,“我知道是你打的(电话),所以没接。”
有人说,夫妻间最好的搭配是互补型。我也曾经感慨,我们性格价值观那么多的共同点,更应该是革命同志啊,却原来,也在向着最佳伴侣的方向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