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费尽了心思,却依然格格不入

玲姨是桃子的新任小舅妈,桃子是我大学同学,桃子她妈妈是个精明的女商人,她对桃子说,嗯,以后玲姨做你小舅妈了,你外婆那就有人伺候了。

在桃子生日宴上,我们都见过玲姨,三十多岁的女人,谈不上年轻,但是温婉端庄,一点都不张扬,对谁都是笑眯眯的,还给桃子送了一块手表,那时候还不是桃子舅妈。巧的是,桃子跟她妈妈后来出去旅游,在免税店买了同一品牌的手表,玲姨送她的那块手表在那不久就不走了,桃子妈说,她能送什么好东西,估计是从淘宝上淘的假货。

玲姨一直想给桃子舅舅生个儿子,虽然俩人还没合理合法,但是有了儿子就能加速合法。这件事情上,桃子妈倒是很积极,因为桃子舅只有一个女儿,还是个哑巴,据说是小时候发烧,大人没及时送医院导致的。当时桃子舅妈在上班,桃子外婆跟人聊天错过了时候,后来孩子哑巴了,双方埋怨,二十多年都没有好脸色,桃子家有家宴,她舅妈很少出席,玲姨倒是经常跟着她舅舅出现,大家早就习惯了。只是,桃子妈经常会跟别人说,穿得妖里妖气的。

一晃大学四年快过去了,大家在桃子家饭店聚餐,可巧,又碰到玲姨陪桃子舅出来应酬,桃子妈在她哥面前一个劲夸玲姨这身漂亮,给她哥搭得也好看,一点都不像五十多岁的。然后,桃子舅拉着桃子妈说,一会你进来帮忙喝几杯,我痛风,喝不了,玲玲要准备怀孕,在喝中药,不能喝酒,你帮个忙啊。

后来回桃子家借宿,她妈妈老晚才回来,一身醉醺醺,跟桃子在那说醉话,你说那个女人,能生儿子的时候,巴不得天天陪你舅出去应酬喝酒,现在生不了,倒端起来了,不喝酒了。桃子劝她妈,你也没必要真喝这么多,你不是一直都挺能挡酒的嘛。她妈笑着跟她说,你不懂,我今天是高兴才喝这么多。你高兴什么呀高兴,桃子不理解。桃子妈喝了一口水,搂着桃子说,你玲姨那样的女人,长得漂亮又怎样,到现在都没名没分,又没个孩子。你舅,有钱又怎么样呢,你表姐那样,将来不知道怎么办呢。不像我,生了个漂亮闺女,你舅还要花钱送你出国留学,今天他吃饭的时候亲口答应的。

桃子出国的日子定了,我们一群人最后聚一次当是送行了,这次还有好多她们家里亲戚。桃子是这次的主人,在饭店门口亲热地叫着这些长辈,然后理所当然地收着一个个红包,没一会,她舅带着玲姨来了,桃子妈赶忙过来,玲玲今天真漂亮呀,桃子还不叫舅妈。桃子拉着玲姨的手,就像我们在学校的时候,闺蜜之间拉着手,互相说话那样。玲姨今天是真高兴,听到桃子喊舅妈,立马从包里掏出一个大红包给桃子。看起来,一家人此刻其乐融融。

席间去洗手间,听到服务员在那里偷偷讨论,这个女人不容易啊,在老板(桃子舅)身边跟了16年,18岁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了,前段时间,老板终于离婚了,听说老板他老婆一分钱没要,就要了他们结婚时候那房子。哎哟,这报应啊,女儿哑巴,小老婆还生不了,啧啧。快别说了,老板娘(桃子妈妈)听到了,你卷铺盖走人吧。

吃饭的时候,我们这些大学同学一桌,桃子家里人一桌,桃子在挨个给长辈敬酒,轮到玲姨的时候,玲姨意思以果汁代酒。她妈妈开玩笑地说,你舅还要给你添个小表弟呢,你舅妈不能喝酒。她舅舅看了眼玲姨,多大年纪了,还生什么儿子。

几年后,桃子结婚,老同学去参加她的婚礼,席间,看到了玲姨,不过几年时间,苍老了好多,也不爱笑了,后来没忍住问了桃子才知道,玲姨在她出国后怀了几次都流了,怎么也保不住孩子,人一下子虚了。不过,她舅舅在外面倒是有个小女朋友怀了,后来闹着要名分,玲姨直接去西藏旅游了一个月,中间发生了些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后来那个小女朋友把孩子打了,但还是经常很着她舅一起出去吃饭,还买了辆车。

女人,男人,蹉跎了别人,也耽误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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