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在三亚的东北人

  每年十月的中下旬, 正是东北草枯叶黄, 临近雪花纷飞的时节, 正是老人们收拾行李, 准备举家迁往三亚的季节。把家里的几盆花委托邻居浇水, 带上为全家操劳大半生的老伴,有的为了儿女能专心工作, 主动承担起看孩子的任务, 带着他们一同前往度假胜地—三亚.

  他们有的乘飞机, 有的坐火车。还有很多开着私家车的, 就是为了饱览一路风光景色。

  东北地域辽阔, 人杰地灵。新中国建立时期, 曾为祖国做出重大贡献, 因此被誉为“共和国的长子”。这是对老一代人做出的成绩的肯定。

  改革开放后, 国家将经济建设的重点放在沿海一带, 曾经的重工业基地也没有了往日的辉煌, 曾经是厂矿引以自豪的熟练工人和技术人才, 因破产、分流、下岗都涌向了南方,而东北人口每年减少二十几万, 外流的闸门一旦打开很难收起.

  十几年前, 老一辈的东北人就逐渐退了下来, 为了晚年的幸福, 他们寻遍了中国南方的很多地方, 最后将目光订在美丽的热带海滨城市—三亚。这里有大海阳光, 白色的沙滩, 高大的椰树, 四季鲜花盛开, 各种热带植物“争先恐后”的生长。这里处于北纬十八度北回归线上,年平均气温二十五度。这里空气中负氧离子含量比同等城市髙五、六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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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来三亚养老的人群, 人们称他们为“候鸟”。他们在三亚买了房, 买了车,靠积蓄和养老金在这里生活,国家富了,老百姓兜里有了钱,也就不在乎往返路上的花费。

  他们像鸟一样,在北方天刚冷的时候就迁徙南方,直到转年的四五月份,北方春暖花开了,他们才离开栖息地返回故乡。

  东北严酷的自然环境在“候鸟”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老年病:类风湿、高血压、糖尿病、哮喘、关节炎…… 这都是些折磨人的疾病。神奇了,这些老人到三亚一段时间后,症状或多或少都在减轻。人们惊叹这个奇迹, 而奇迹总要给出合理的解释,那就是空气阳光和温暖的冬季。

  三亚的建筑很有特色,很多别墅都依山而建。这里不像其他大城市高楼林立,建设者们体现的是高层与低层的错落有至,相互辉映。整个布局的合理性,无不体现出建造者精心的设计,有的街道既保留南洋风格的白墙门廊,又将现代的建筑理念运用到更新的建筑上。

  有人估计三亚的东北人大概有四十万, 而“候鸟”们就占了一半。他们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现在退下来面临着人生另一个起点。他们的自身修养较高,无论是道德、品质、文化方面都努力在三亚人心中树立着老而有质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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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大部分住在市中心,部分散居住周边的县区。这些居住的“候鸟”们对于三亚是否贡献? 是否拉动了当地的经济? 回答是肯定的。因为他们的消费能力不可小觑.

  另一部分是早年来三亚拼搏创业的年轻人,他们最早出现在三亚的烂尾楼时代, 那时万物齐暗。2000年以后又有一大批劳动力涌入三亚,这些人里有些是待业青年,还有国企分流下岗的职工。他们刚来时只是在劳动力市场找一些餐饮, 宾馆, 超市, 建筑工地里一些简单的体力工作。当然,那些学历高、有一技之长的人更能多赚钱,但毕竟只是少数。比如,铲车、挖掘机、汽车驾驶员, 电工,焊工等收入相当可观。即使是只占少数,这些带有一技之长的人添补了三亚人才市场当时的空缺。

  三亚不相信眼泪, 要想生存又要有余力去照顾别人, 就要付出更多的辛劳和汗水.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经过十几年的打拼, 这些人终于在这里站住了脚, 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身影, 三亚在这些曾经的年轻人心里也变成了家乡。

  在三亚原住民众的眼里, 东北来的年轻人是在抢夺他们的饭碗, 是赤裸裸的经济侵略,本能的产生了抗拒和抵触的心理。比如,在劳动力市场, 如果招聘的老板是位南方人, 就专挑身体单薄的海南本地人, 对那些人高马大、嗓音洪亮的东北人视而不见, 特别是东北人的自来熟、爱显摆的性格让南方人很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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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亚是个多民族居住的地方, 这里有汉、黎、苗、疍族和回族,他们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几千年, 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下船织网, 上船捕鱼, 有的人家就生活在船上, 一辈子都以捕鱼和养珍珠维持生计。

  改革开放的浪潮荡涤了一切, 原本固有的生活习惯、民风民俗和社会结构被打破了,使生活产生了质的改变.

  政府为了改善这里的旅游环境, 收了渔民的船让他们上岸居住, 并且补偿了他们很多钱,用高于原来几倍的价格收回了农民的部分土地,用做旅游景区。在政府的积极引导下,他们乘上了三亚旅游和服务业的快车。虽然与东北人竞争, 他们的普通话不如东北人, 影响了他们与人交流,但强龙不压地头蛇, 他们利用和发挥自己的长处:人熟、交际广、能抱团等优势, 在本来已经熟悉的环境中, 慢慢悟出生财之道。

  早些年来三亚的东北人都是来这里求生存谋发展的。近些年, 来这里的年轻人心态略有不同, 他们大多是亲连亲, 友靠友的来到这里。咋来时, 他们被这里的气温及山海间的自然景观所折服、震撼。随着时间长了, 最初的震撼淡了, 更多的是考验自己是不是能忍受这里的骄阳和半年的高温。对东北人来说, 有时高温比寒冷更可怕。

  这里的收入还可以, 但去掉各项开支便所剩无几。这里的物价太高了, 仅次于北京和上海。

  于是,他们说: 不在这憋屈地方干了。有的人选择返回老家, 有的人只是说说,继续在这里憋屈着, 因为这里机会多、空间大, 更适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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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年来三亚的年轻人, 由于接受了更高等的教育, 成份发生了质的改变, 简单的体力劳动与初级的服务行业都不在他们选择的行列。他们应三亚政府之邀, 揣着各大专业院校的文凭, 打算在这里好好施展自己的才华。

  来之前不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北上广这些大城市也开出了优厚的条件, 而这些毕业生拒绝了进一线城市的机会, 义无反顾的来到这里, 如同回家。

  早些年来三亚的人已近中年,“候鸟”们更是他们的长辈, 还有同乡朋友, 总之人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把三亚当做东北人的第二故乡, 故乡即是家, 还犹豫什么呢, 回家!这是东北人的说法。

  东北与三亚相距几千公里, 他们各自在不同的地域内, 继承创造了不同的民俗、民情和地方文化。

  南方人性格矜持内敛, 不急不燥值得北方人学习。当两个区域, 两种不同的文化在海南这块土地上相遇, 先是试探, 然后是相互冲击碰撞, 经过几十年改革浪潮的冲刷洗涤,现存的是相互间的贯通、包容、理解和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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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些年各种媒体上经常出现对东北人有偏见的宣传报导, 说东北人“匪”气重、素质差,动不动就打架,对这些人的处理大多以批评教育收场, 然也有个别因为问题严重而绳之以法, 各中原因后果不是太清楚, 所以实情还有待商榷。

  一颗老鼠屎,后果很严重。不论媒体如何报道, 注定使几十万在三亚的东北人脸上无光,形象受损。

  人老了最怕孤独, 可来三亚的“候鸟”人想闲都闲不下来, 想呆也呆不住, 他们去海边观看和参加演出, 积极参加小区举办的各项活动, 再有时间就是溜弯儿、散步、打太极拳, 或邀上几位“候鸟”人避开烈日, 坐在树荫下、台阶或木凳上海阔天空的聊上一阵。坐在木凳上的张大爷说: 都说三亚比哈尔滨的菜价贵, 我不认同。他直起了腰接着说: 哈尔滨的冬夏菜价相差太玄乎, 季节性太强。旁边的李老师接着说: 三亚是个旅游城市, 外来人太多, 难免会抬高物价。他站起身走了几步, 用讲课的语速继续打趣说: 物价部门虽然挂牌要求明码实价, 但他们是“老母猪奶孩子—有心无数”,为消费者调控菜价他们是有心, 可价格涨落他们没数……

  聊了一会看看表, 又到了回家做饭的时间, 大家该买菜的去市场买菜, 该回家做饭的就回家做饭, 进屋第一件事先把米饭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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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亚的十二月, 天还是那么蓝, 阳光照在人的脸上, 麻麻的痒痒的, 暖的人心里直发慌。

  三亚湾的迎宾路、海月广场、解放路口这一带是“候鸟”们每天聚集的地方, 人流可以用“过江之鲫”来形容, 尤其是傍晚, 去卫生间要排队, 洗洗手要排队, 打壶水也要排队。

  有人管理的是亚龙湾、大东海、三亚湾和海棠湾四处, 其中亚龙湾和海棠湾的游人最少,远处是葱郁的群山, 近处是被绿树遮掩的五星级酒店, 是更喜欢清静的富人们休假消遣的好去处。

  大东海和三亚湾聚集了80%的外地人, 特别是三亚湾80%是”候鸟”人群。

  东北话是东北人与人交往的名片, 会迅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而“自来熟”和“大大咧咧”是他们骨子里的地域文化。

  那边有两位坐在石凳上的大妈在闲聊:

  “你是哪疙瘩来的?”

  “哈尔滨,你呢?”

  “沈阳。”

  “来这嘎哒干啥?”

  “冬北天儿冷, 在这猫个冬, 明年春天再回去。”

  沈阳人说:“不敢早回去啊, 可地冰溜子, 跐溜滑的, 万一摔倒了, 折胳膊断腿的, 那可咋整!”

  这两位大妈是用带有东北大碴子味的普通话在交流。

  在三亚的大街小巷,车站机场到处都能听到大碴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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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步在三亚湾你会注意到, 这里白天人其实不多, 只是傍晚时游人才多了起来, 而“候鸟”们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 他们都是白天在这里活动完, 傍晩人多时,他们舒展几下筋骨也就该回家了。

  海边有很多由“候鸟”人组成的演出团体, 根据各自不同的爱好, 手中的乐器, 演奏的水平, 配乐的效果组成了不同的演出团体。

  参加演奏的“候鸟”们有的退休前在专业剧团上班, 有的参加过业余剧团, 还有的是保持了几十年的业余爱好。他们自带乐器吹拉弹唱。有几十个人组成了交响乐队, 激昂嘹亮, 气象万千。也有几个人演奏着如泣如诉、清新可人的轻音乐。这里围观的多数也是“候鸟”人, 他们有的很早就来, 自带坐凳, 一曲终了时掌声响起, 嘴里喊着:“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一块小广场上,由一群大妈组成的时装模特表演队正有模有样, 花枝招展的登场。她们都昂首挺胸, 目不斜视。看上去她们平均身高一米六八以上, 虽然步伐看上去已不年轻,但走起猫步也是熟练自信。大妈们实现了年轻时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实现T台梦。

  离大妈们不远的树荫下, 有群“候鸟”坐在一起, 每人手里一把葫芦丝正在合奏《绿岛小夜曲》, 中间站着的人是指挥, 手里拿着小木棍, 给吹出不和谐音符的人指指点点, 吹的人多了难免滥竽充数, 可随着葫芦丝悠扬婉转的主旋律响起, 不和谐的音符被淹没淡去。

  葫芦丝简单易学的民间乐器。早些年来海边吹练的“候鸟”们都是各吹各的, 偶尔有几个人凑在一起相互切磋学习。这几年不知道是谁组织的, 只要你能达到“候鸟”们要求的水平, 你就可以加入,不限时间和年龄, 晚点来, 早点走都可以。

  冬日傍晚的海月广场上,这边有群人和着伴奏带在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那边还有几个人在唱《在那遥远的地方》, 传唱了几十年的老歌在“候鸟”们的歌声里依旧娓娓动听,老歌新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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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亚湾是人最多, 最接地气的地方, 每天在这里聚会的“候鸟”们唱歌跳舞、下棋玩牌、游泳唠嗑……

  有一位在这里下了十多年象棋的老棋迷, 只要在三亚, 每天定时来到这里, 往树上挂了一幅对联。上联: 落子生根乃君子;下联: 暗藏杀机是贤人;横批: 难遇高手。他每天为参战的棋手摆好棋子, 沏好茶水, 拿出随身带的小马扎, 坐在旁边,不言不语。他是几届棋赛的组织者, 条件是每位参赛选手连坐五天, 不被赶下宝座, 就可以封为本届棋王, 奖金五百元,费用由他自理。实际上奖金没人要, 各位参赛者都是对于“棋王”跃跃欲试。

  听在这里观战的“候鸟”们议论, 海边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去年居然来了一位某省棋院的高手, 曾经参加过全国各地的比赛, 拿过很多名次, 到这里来比赛简直是小菜一碟。其他人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只有他一连四天无人撼动, 第五天上午, 一位其貌不扬的“候鸟”登场, 双方不用寒暄、客气, 见面就杀的天昏地暗, 日月无光, 三盘棋直到傍晚才结束。棋院的高手红着脸离开座位说:“高手在民间啊!”

  有一位十几年的“候鸟”退休前是一位水电总工程师, 退休后于2002年来到三亚,为了这里天更蓝、水更清, 他只要人在三亚, 就每天来三亚湾, 十几年如一日的捡空瓶拾垃圾。像这位老人一样的“候鸟”有很多, 主动登记在册的成百上千。他们自愿加入当地的环卫组织, 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每天轮班上岗, 在海边巡查, 劝阻不自觉的游人捡拾垃圾, 维护好海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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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 三亚湾退去了白天的炙热, 海风追逐着海浪, 用心冲刷着孩子们在沙滩留下的“创伤”。

  在海边散步溜弯的人惬意悠闲, 望着被海水吞噬的残阳, 张开双臂, 连呼吸也觉得分外舒畅……

  暮色中,一对老人手拉着手, 慢慢的走在岸边的人行道上, 稀疏花白的头发被海风轻轻吹起, 望着他们相互搀扶的背影, 禁不住让人想起一句话: 有种相伴叫做浪漫, 有种浪漫叫做相伴。

  如今, 北京、内蒙、河南、河北、山西、陕西、四川、湖北等等各省旅游的人都来了,有的是来旅游, 有的是选择定居,是这里干爽温暖的环境把他们引来的。

  2018年三亚政府调整了住房政策, 租房和暂住的人少了, 但在三亚定居下来的“候鸟”们依然有半年住在这里, 这既是三亚温暖的依恋也是对北方寒冷的躲避。这里被喜欢调侃的东北人称作“黑龙江省三亚市”,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 但它缩短了南北之间的距离,也让人对距离和空间产生了无限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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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年前就来三亚的“候鸟”人逐渐的老了, 有的人已步入风烛残年。住在同一小区的朋友道别时, 他们会约定明年还来三亚过年, 这是“候鸟”们相互祝福和对来年的期盼.

  时间不会为这一代人停下匆匆的脚步,有时命运不完全掌握在你手中,谁知道命运的天平明年会倾向哪一边。无论如何,这“候鸟”们希望三亚的水更清,天更蓝,空气更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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