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外公

        爷爷今年77,原在邮局担任会计,退休后保留了三大爱好:烟不离手、酒不离口、麻将当职业。爷爷性格乐观,凡事让着奶奶,经常是奶奶一边抱怨他一边笑,所以身体倒也硬朗,夏天风扇吹一整天,冬天从不烤火,也从未生病。

        外公今年79,原担任小学教师,退休后培养了三大爱好:下象棋、散步、保持个人卫生。夏天的院里子,外公会和孙子一起下象棋,然后在傍晚和隔壁的爷爷一起散步聊天,坚持三顿饭后刷牙,所以哪怕寒冬腊月吃水果也是嘎嘣脆。由于职业缘故,外公喜欢喋喋不休,外婆则多半会顺着他的意愿,多少年来,倒也惯着他的性格。

        印象中,爷爷外公一直过着自在的退休生活,家人隔断时间去看望他们,仿佛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直到上个月,圣诞前爷爷突发脑梗塞住院,圣诞后外公感冒引发支气管炎住院,一家人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妈妈在另一个城市照顾月子里的姐姐,一边照看住院的爷爷。爸爸一头忙工作,一头牵挂着外公,还要驱车一个多小时去医院照顾爷爷。于我,周一至周五,白天上班,下班去医院看外公,周末则坐车去另一个城市陪爷爷。

        有人说:人老了就变成了小孩。现在看来,不无道理,爷爷外公生病后变得更脆弱,也更倔强。

        外公住院后不断有情绪,不吃药、不配合医生治疗,脑萎缩让他一会清醒一会糊涂,甚至不记得是否吃过晚饭,这样的对白难免让人心酸,索性他还记得我。为了让他高兴,我坚持每天下班后去医院陪他,哄他吃药,许是出于对孙子辈的隔代爱,倒会听几句我的话,让我欣慰些许。

        爷爷的情况便没有外公那般乐观。高血糖引发身体各个器官出现问题,加之脑梗塞、脑萎缩,让他一直处于危险期,全身上下插满管子,不能进食,意识模糊,让人心疼。液体从早挂到晚,护理人员和家人轮流守候,只期待他能逐渐好转。周末,我会跟他说话,唤醒他的意识。大多数时候他不认识我,我便一遍一遍告诉他,愿他记忆深处有我的影子。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终究我们都会老去,感同身受这大自然的规律。尽管这段时间家人很辛苦,也承担着很大的心理压力,但我们坚持每天互通电话,汇报双方情况。于我而言,工作很忙,下班还有纷繁琐事,有时会累到想哭,但人生太长,世事不能尽如人意,我们接受但不想认命,所以我们一直牵着手,共同渡过这段日子。

        愿爷爷外公也能克服困难,战胜病魔,平安渡过眼下的岁月,属于他们的退休生活还应该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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