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的主,请将悲伤绝望亲手埋葬,连同那青春孩子们的信仰 ——月亮女神之子
迪莉娅将古老钟表逆时针旋转一圈又一圈,那小小的器件在她怀里嘀嗒,嘀嗒,响起木纳的声音。
窗外响起一声惊雷,照亮这座黑暗碉堡内一张张年轻少女的脸。
曾不知多少个夜晚 ,女孩们跳着优雅的芭蕾舞,旋转,旋转,疯狂地旋转……像一个个快乐无比又骄傲的精灵。
在这座碉堡的第九层一零七号房间内,生活着五个美丽少女。稍大的女孩叫梦娜露,另外四个少女年龄都在十二岁左右,她们从记事以来就生活在这个只看得到窗户的房间内。
窗户在顶上层,被铁丝网层层裹住,偶尔可以看见几只尸肉乌鸦停留。保姆每天会从门板口里送入食物,然后叫她们丢出一些生活垃圾。
她们早已经习惯这样日复一日枯燥的生活。
迪莉娅有一次贪玩,就爬到那顶上层的窗户看向外面的世界,几个女孩也跟了上来。
只见窗外的世界一片萧索,四周是围起来密不透风的黑暗碉堡,碉堡窗户外晒着被子衣物,碉堡房间内住着和她们一样的少年或少女们。
后来…女孩们认为她们接触的世界就这样才正常。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只存在童话故事里。
迪莉娅是个例外,她很爱看书,性格独立机智。
她相信困住她们的人是恶魔,恶魔通常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迪莉娅常常孤寂地爬到窗户那,透过层层铁丝网看着外面的世界,她发现碉堡房间内慢慢少了许多小孩儿,那些少年少女们都无缘无故的消失。
‘嘭’!
迪莉娅摔到地上,脸上出了血。破旧的白色衣裙在地上摩擦出难听的声音。
“噢……真是令人生厌的臭老鼠!!”
梦娜露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
迪莉娅忍住疼爬到那破旧的木板床上,黛妮畏畏缩缩走过来为她擦干净脸上的血。
伊菲索尔冷漠地玩着自己的小游戏。布兰尤薇和梦娜露玩得最好,她也讨厌肮脏的血迹。
吃完烤面包喝完牛奶大家安心睡着,迪莉娅安静地爬到黛妮床上。
“黛妮。”迪莉娅推了推她。
黛妮一下就醒了,壁炉内红彤彤的炭火烧着,她看清了迪莉娅那张稚嫩青春的小脸。
“周围碉堡房间内消失了很多小孩。”迪莉娅不安地看着那扇窗户,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那消失的小孩…或许下一个就是我和你。”
“不…迪莉娅,走开,你快走开。”黛妮赶苍蝇似的赶着迪莉娅。她将被子紧紧裹住瘦小的身体,抱着那本最爱的童话书。
迪莉娅无奈只好回到自己床上,看来只有她自己想办法逃跑了。她缓缓入梦,夜晚的凉风从窗外钻进,她猛地咳了两声涨红了脸,随后拢紧薄被瑟瑟发抖起来。
西亚帝国的古艾比城在一片辽阔无比的大陆板块上,四周靠海,巨大的海礁漂浮在阴暗的海面上,海里是兽化的海洋生物变异成恶心形态。古艾比城内早已成了末日的囚笼。
无数古老的欧式堡楼拔地而起,有的倾斜着,有的以诡异的建筑造型紧挨在一起,像极了肆意生长的毒藤!还有插入云霄的堡楼,冷白色的云雾缭绕在上,与周遭的黑形成明显色彩反差。
无数街道如迷宫隧道般横竖交错,越往里走,便能发现人类居住的痕迹,堡楼与堡楼窗户上挂着一道道绳索,上面挂着岁月痕迹明显的旧衣裤。
雨水淅淅沥沥洒在阴暗狭长的街道里,漆黑一片的堡楼间燃起点点油灯。
一只尸肉乌鸦狼狈地飞到垃圾堆里寻找腐肉,几只疯狗呲着獠牙朝尸肉乌鸦冲了过去…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患病者之兽,一口咬向那只最瘦骨嶙峋的疯狗!腐烂,肮脏,卑鄙…就是古艾比城的基调。
保姆来送早餐时,发现迪莉娅发高烧了,她一时焦急打开门查看,迪莉娅立即逃出门外。
身后响起几个女孩的惊叫声!
保姆脱掉长长的黑衣,她的头上涌出密密麻麻黑色的蛇,吐着腥红的信子,她早就有变异毒蛇病毒寄生在体内了。
‘啪哒’一声,门被粗暴锁上。
“小东西,给我回来!”
保姆扭着巨大蛇身追了上去。
迪莉娅一直跑,穿过黑黑的楼道,看向一道道紧闭的房间,她感觉头晕目眩,这栋楼到底有多大!
经过一个房间时,她听到几个人在交谈。
“死了,都死了,我们只剩最后一批实验的孩子了!…”
那是个无比恐慌的老男人声音。
“唉,再提不出血清,上帝要亡我西亚帝国!”
“主啊,人们将有毁灭性灾难…末日将至…”
这些人和那堡楼里消失的孩子有关…果然这地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地上铺满了黑色毒蛇,她惊慌失措地疯狂飞奔,也顾不得哪里是真正的出口,找了个楼梯就跑了下去,这楼梯一层又一层,往下蜿蜒不绝,仿佛没有尽头。
保姆的声音从上面的楼梯响起,她不停喊着迪莉娅的名字。
“迪莉娅,迪莉娅!快回来,下面没路了,你逃不出去的。”
迪莉娅不听保姆的话,跑得更加果断,一层又一层……终于,她跑到了楼梯尽头,如她预料那般这就是出口。
迪莉娅顺着出口滑落到草地里,懵懵懂懂地朝前走去。
眼前是一个和想象中不一样的世界,这个世界和童话故事书中的也不一样。
微暗的亮光投射下来,却没有阳光,只有阴暗的堡楼漫天倾盖下来。很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穿过一条小道,这里通往黑魆魆的森林,森林两边的尸肉乌鸦欢快地唱起了歌,准备飞回白骨堆砌的月之城堡。迪莉娅肩上破旧的红色披风被它们拉扯着,残破了一大片。
冷冷的风刮来,感觉刺骨疼痛,她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子。
一大群尸肉乌鸦眼里露出贪婪的色彩,朝她飞来。
“啊!”
感觉眼前黑魆魆一片,一刹那,一个头发卷卷,有着深棕色大眼睛漂亮的小男孩手里举着火把撞入眼帘。他拉着迪莉娅的手飞快向前跑着。
“你害怕了?”
小男孩歪着头一脸笑容看着她。
迪莉娅站在水洼边看向里面的人儿,只见自己长发披散在两肩,精致的脸庞露出慌乱的神色。
“小弟弟,你叫什么?饿,有吃的吗?”迪莉娅一连串问了两个问题。
“我叫伊万,我带你去我家。”
“伊万,你今年多大了?”
“八岁。”伊万眨了眨深棕色大眼睛回答道。
七拐八拐,来到一所废弃的教堂后面,就是伊万家。
伊万递给迪莉娅一件兽衣当外套,又给她找了双不合尺寸的鞋。家里有吃剩的面包和烤鸡,两个小孩欢快地吃着。
伊万父亲回来了,是个身材高大精瘦的汉子。他脱掉厚重的猎人狩猎套装,一把弓刃随手丢到墙角。
他帅气逼人的脸上露出痛苦神色,手臂正哗哗流着血,嗷嗷呼唤伊万过去,不一会伊万就熟练地帮父亲包扎好手臂。
“噢,有个小姑娘,你从哪来?”
“我从一栋黑色堡楼逃出来的,那里还有很多和我一样大的孩子。”
“从那地方逃出来的…”猎人若有所思看向迪莉娅,嘴角噙着一股嘲讽笑意。
“你就住我们家吧!不要到处乱跑,否则像伊万母亲那样被野兽吃了!”他露出凶悍的神色,“哼!我警告你,小心点!”
“叔叔,堡楼有我一起生活的四个姐姐,你可以帮忙救她们出来吗?”迪莉娅眼里饱含着热切希望。
“不行!”猎人赫尔于拉厉喝道。
这一晚,迪莉娅和伊万睡一个床,她睡得很不安稳,总梦到那四个姐姐逃不出黑暗的堡楼,她们被层层十字架钉死在墙上。
“啊!”迪莉娅眼角挂着泪,她惊恐地尖叫一声,头发被汗水浸湿。
“姐姐,你做恶梦了?”伊万揉了揉眼睛迷糊地问道。
“嗯。”迪莉娅惊魂未定,颤抖着瘦弱的身体。
“伊万会保护姐姐的。”小男孩甜甜一笑,站在床上为迪莉娅跳了一个舞,他大眼睛萌态十足,头发俏皮地卷曲着,迪莉娅双手不停打着节拍,高兴地也在床上蹦跳起来……
一会后,伊万拉着迪莉娅的手钻进被子,对迪莉娅哼唱起一首古艾比城流行的童谣歌。
又是一个百无聊赖的日子,
我靠在大树温柔的臂弯中,
一只小蟋蟀悄悄爬过,
晒着太阳的小老鼠伸了个懒腰,
噢,烦闷啊,忧愁啊,都无所谓,
亲爱的,今晚让我们举杯狂欢!
噢,烦闷啊,忧伤啊,都无所谓,
此刻窗外,滴滴答答下起雨……
在这个难眠的夜晚,就像做了个美梦,迪莉娅在伊万童趣的歌声中安稳入眠。这个给过她温暖的小甜心伊万,是她青春里唯数不多的快乐。
白天,赫尔于拉拿了把狩猎短枪就出门了。
伊万偷偷从床底拿出两把火焰喷射枪,给了一把迪莉娅。
这枪由钢铁铸造而成,这种精密机械装备是伊万父亲专门用来对付患病者之兽的。
“走,悄悄去救你姐姐们,这枪是用来防身的。”
“喔,太好了,我爱你伊万!”迪莉娅在伊万小脸上亲了一口。
伊万深深地看了一眼迪莉娅,脸微微发烫。
“我就是姐姐的影子,会形影不离的保护姐姐。”
“我也会…保护伊万的。”这是迪莉娅第一次说保护别人的话,她激动地握紧伊万的手。
吃了些干面包,两人穿过阴暗潮湿的街道,来到囚禁那些孩子们的堡楼处。
望着一栋栋几十层高的堡楼,每层堡楼的门窗里都是黑洞洞的,有点阴森,堡楼顶端是城堡的尖字塔构造,硕大古老时钟挂在上面嘀嗒嘀嗒行走着。
伊万拿出生命检测仪探测着。
“这栋楼里…没有活人的气息。”
“怎么会?”迪莉娅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们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
两人刚准备上楼,心里就泛起恶寒,一股股极其浓烈的腥臭味传来。两人来到阴暗的楼梯口,顺着腐败尸体的气味寻去,来到地下的尸体遗弃场。
眼前是怎样一个景象啊!铺天盖地的腐败小孩尸体层层堆叠在这里!一片荒凉恐怖的景象,每个小孩的尸体外都长满密密麻麻的灰白色毒菌,这些小孩的尸体全都兽化失败,有被寄生虫寄生的,有被吸脑者吸脑而亡的,有长着人脸兽身的毒蜘蛛……
大楼里的患病者之兽开始出没,它们嗅到有活人的气息,迪莉娅拉着伊万的手就疯狂往回跑!
直到误打误撞闯入一个治疗实验室里,这实验室的床上分别躺了四个浑身赤裸的少女,正是梦娜露,黛妮,伊菲索尔,布兰尤薇。迪莉娅想起之前在堡楼房间听到的谈话声音。
“死了,都死了,我们只剩最后一批实验的孩子了!…”
“唉,再提不出血清,上帝要亡我西亚帝国!”
“主啊,人们将有毁灭性灾难…末日将至…”
难道他们是拿这些孩子做兽化人实验,结果一个个都没承受住变异病毒的痛苦死亡了,那地下室铺天盖地的兽化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玻璃瓶罐里摆放的是心脏,四个女孩的心被挖了出来,死状非常可怕,诡异地张大嘴眼球瞪到眼眶外面……
“姐姐,我们走吧。”
“好…”迪莉娅颤抖着手牵住伊万,艰难地迈着步子往外面走。
“姐姐,它们来了!我们快躲起来,屏住呼吸!”
两人藏到一个大木盒子里面。
一群群患病者之兽呲牙咧嘴流着口水出现在治疗实验室内,患病者之兽是野兽的进化体,有着比野兽更厉害的战斗力。
它们三口两口吃掉病床上的尸体。
一只患病者之兽走到木盒前嗅了嗅,两个小孩的心脏吓得都快跳出来了,伊万死死捂住迪莉娅的嘴,不让她发出惊叫声。
待四周安静后,两人小心翼翼地逃出堡楼,回到家里。
这时,刚好赫尔于拉也回来了。
“父亲。”伊万抱住赫尔于拉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赫尔于拉将他举抱起来,问道。
“怎么了?”
“没…”伊万一时语塞。
迪莉娅早已满脸泪水:“叔叔,是不是有人在研制兽化人?我在堡楼房间外面听到过他们谈话,死了好多孩子啊!”
“是,”赫尔于拉将伊万放下,几人围在温热的炉火边,一瓶红酒,几两牛肉下肚。
“传闻只有研制出真正的兽化人,才能打败野兽,古艾比城的人们就有生路了。”
“死…死后人又会去哪?”死亡……迪莉娅开始一遍又一遍思考这个问题,她内心不由得虚构出一片黑森林的景象,古艾比城的人们就生活在这座黑森林里面,见不得光……是不是某天,她也会突然死去,无尽的无助和恐慌开始侵袭身体,她不想死啊,想活着。
“迪莉娅,只要血清研制出来,打在人们体内,人们就不会再这么不堪一击,惧怕野兽了!”
“那我的姐姐们为什么被挖心?”
“可能是为了某项实验的收尾工作吧!”赫尔于拉边起身边说道。
伊万帮忙擦去迪莉娅脸上的泪水,刚想说出安慰的话,看了看迪莉娅,竟苦涩得开不了口。内心也是充满惶恐不安。
森林舞会这天。
来了很多皇室贵族和上位者,人们欢快地绕着篝火跳着热舞。数不清的美食和烤肉香味蔓延开来。
绿光闪烁,黑暗中的野兽们咽着口水蠢蠢欲动。
伊万拉着迪莉娅的手闯入舞会,舞步翩翩,他那深棕色眸子写满蛊惑人心的笑意。
“莉娅,你今晚真美。”
“亲爱的,你也很可爱。”
迪莉娅没注意,这是伊万第一次直接叫她名字。
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一个女人头颅被渴血兽刺穿,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四周立即炸响般乱作一片。
“满足不了,这点血还不够……”渴血兽疯狂地展开杀戮,它周围血尸一片。
猎人与骑士,皇家护卫们都纷纷拿出武器与野兽展开厮杀!人们自觉逃窜到这群保护神身后,组织成一个万人大队。
渴血兽四肢发达又修长,高达两米,身上黑色剑刺倒竖。
食脑者,寄生兽甩动着丑陋恶心的身体……野兽们杀死了不少猎人和骑士。
一个高贵血统的公主驾驭不了发疯的马,冲出保护圈。
“公主殿下!请快回来!”骑士慌惶大喊。
但下一秒,公主的头颅已被一个绿色流着脓血的兽爪穿透。她那原本白皙美丽的脸出现斑驳黑点,腐烂……如一朵鲜花迅速枯萎凋零,变成一具干瘪斑驳的骷髅!
这里俨然变成人间地狱。死亡的人越来越多,尸体堆积成小山丘。
“伊万!迪莉娅!”赫尔于拉冲向野兽的方向,狩猎短枪朝野兽不停开着枪。忽然间,人群中冲出几个猎人将他往回拉。
“你的孩子可能死了!”
“快逃!”
“不会的,我的孩子……”赫尔于拉崩溃地哭着,他前不久才失去妻子啊!
两匹马与他们面对面走过,其中一匹马上坐着一个魅惑的女巫:“呀,姐夫哥。”
“玫,帮我找找孩子。”赫尔于拉极其卑微地看着玫被黑纱罩住的半张脸。
“呵,和狗一样的你也有今天。”
玫的眸光幽长,想起十年前的种种过往……她和姐姐在少女时期同时喜欢上赫尔于拉,这个男人也对她一见钟情,但因为一个误会,他选择和姐姐在一起。
那时她只是想用巫术救一个中毒的老人,姐姐说去找人帮忙,最后老人毒发身亡的一幕刚好被回来的姐姐和赫尔于拉看见。
“姐姐,你可以证明我的清白的!快为我解释啊!”玫在大雨里跪着,大哭着。
“我求你…别骗了…”姐姐拨开她的手,那一字一句,像宣判了死刑。
那个误会导致人们仇恨起了玫。
……
玫收起思绪,和弟弟罗优冲入野兽堆里,玫催动咒语唤醒黑色木棺。
人身骷髅骨的‘于伽’拿着骨刀开始收割兽头,那些头颅纷纷滚落入木棺内。
罗优是个隐藏的兽化人,闪烁间一把黑色贯穿枪擦入野兽喉管!……
伊万和迪莉娅躲在一个大土坑里面,正当一个寄生兽朝他们扑来时,一把利刃飞来刺破寄生兽胸膛。
“小外甥,好久不见。”
一个冷酷女人的声音飘来。
来到森林深处,白骨堆砌的月之城堡里,这里是女巫的城堡。
月之城堡背后有一轮永不沉没的月亮。
伊万和迪莉娅在这里无比开心地生活着,偷来玫的飞行斗篷飞到月亮面前。
夜晚,罗优望着空中紧紧抱住迪莉娅的伊万,叹了口气。
“姐姐,森林舞会那天,迪莉娅应该被野兽咬了…”罗优说道。
“她不会死的,你知道。”玫如玫瑰一般美丽的脸庞舒展着笑意。
她蹲在地上用心种出一株绿植,为它洒入紫色液体,瞬间,绿植竟长得与城堡一样高!藤蔓上面开放着沾满毒液的绚丽花朵。
森林舞会那天,罗优和玫杀死了无数野兽的消息铺天盖地的蔓延古艾比城。
尸肉乌鸦飞入玫的寝殿,诉说着…
半月后,玫和罗优在南海湾建好一艘永不沉没的巨轮。船舱内外有特殊的巫术符咒镇压,吃食用品数不胜数。
这晚,怪事发生了。
永不沉没的月亮被漫天的尸肉乌鸦遮盖住,白骨堆砌的月之城堡出现了缓缓崩裂的迹象。
人们包围了玫的月之城堡,斩刑台和十字架被抬到城堡门口。
神父拿出一大轴宣纸,长长地铺在地上,读着玫那一条条罪恶宣判。
最后给玫的宣判是就地处死在斩刑台上。
玫的弟弟罗优,罪恶更大!他隐藏不报,是隐藏的兽化人,需要钉死到十字架上取出血清!
趁着人潮的喧闹激愤。
玫快速把两个孩子交到赫尔于拉手中,嘴里无声一念:快到南海湾去。
赫尔于拉颤抖着手摸了摸玫冰冷的脸颊,他心脏仿佛被利刃划开,狠咬着牙往后退去,再与玫遥遥相望,仿佛已隔千山万水,他立即转身离开!
“玫姨!”伊万哭闹地喊着。
“不要…”迪莉娅也不忍心看下去。
有滴红色泪水从玫眼中滴落在地上,黑色土地里溢出红色鲜血。
四位穿红衣的祭司手持正义权杖打向玫,罗优龇着牙齿露出兽化人的真面目,忽然,牵着狩猎猎犬的男人惊叫一声:“那个叫迪莉娅的女孩也是兽化人!”
“快追!!”
玫和罗优拼尽全力拦住人们!黑暗力量被祭司们的权杖限制住,永不沉没的巨大月亮开始慢慢下沉,月之城堡加快速度崩塌。
玫那双可以预见死亡人脸的眼睛,看到了自己……她被绑到斩刑台上,浇满热油,那象征‘烧尽邪恶’的火把丢向她!
玫死咬着唇一口疼也没喊……
“姐!”罗优绝望地放弃挣扎,面如死灰地被钉死到十字架上。
月之城堡背后那永不沉没的月亮彻底沉没!白骨堆砌的月之城堡轰然倒塌!
这时,拿着火把,代表着正义的人们走近才看清,地上那些白骨,居然是用野兽的白骨做成……
南海湾那艘永不沉没的巨轮向大海中心开去,开往新的大陆和岛屿,开启新的生命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