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安然做了简单的包扎,我们收拾了一下,各自睡下了。
在沙发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这个晚上发生的一切,最终我的思绪定格在那本日记上。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太想知道是怎样一个男孩儿能让安然这样放不下,又是怎样的经历让她这么受伤。
我告诉安然晚上需要帮助要喊我,所以她卧室的门一直没关。看着敞开的卧室门,我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去把笔记本拿出来。
但最终理智战胜了好奇,我拿出蓝牙耳机强迫自己睡着了。
“呀!”随着玻璃杯破碎的声音,我听到了安然的叫声,瞬间清醒。
“安然,怎么啦?”我站起身来焦急地寻找,看到她坐在了厨房的地上。我急忙掺起她,把她扶到了卧室的床上。
“你在干嘛?我不是告诉你让你有事要叫我的吗?”心里的感觉很奇妙,又生气又心疼,我知道说的话语气不好,又有点后悔。
“我……我只是想做点儿早饭。你睡的那么香,我不想吵醒你,但还是弄出这么大声响,让你着急了,对不起。”安然说着就低下了头,看着她弱小的样子不知道哪儿来的冲动,我竟然用手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没有抗拒。
“陈涛,你知道么?以前我也经历过类似的状况,也曾渴望那个人能像你这样紧张我,但是……或许是我太过敏感。哎……我真没用,又让自己这么狼狈,让你见笑了。”安然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安然,你介意和我说说他么?”我鬼使神差地说了这样的话。
“我们的故事太长了,长得融进了我十八年的时光。”
于是在那天早上,我们俩集体翘班,带安然去医院检查了崴伤的脚踝。继而又回到她家,我知道了在那些流逝的岁月里,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之间纯粹的点滴。
听过这些故事,我内心的悸动变成了坦然。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些点滴在岁月的长河里会持续发酵、膨胀,无论星河如何流转,那犹如暗黄胶片般的回忆,始终都定格在脑海。
现在的快餐“爱情”,你侬我侬之后便能相忘于江湖,但他们之间的“爱情”却不行,这段长达十八年的情感,注定会在两个人甚至我这个听众心里生根发芽。即使用遗忘的锯齿将其枝杈折断,也只是枉然,毕竟根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