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回娘家,小家伙在油菜花里穿梭,比蜜蜂还要忙碌。而我却在那两棵银杏树前停留了很久。
这是怎样的两棵树啊!它们像藤条一般扭曲着肢体,但却顽强地向上挺立着。两棵树上都有着粗粗的铁丝,更准确地说是深深嵌进树干里。活像一只长布袋被拦腰紧紧系了一根绳子,呈现两头粗、中间细的奇形怪状。
儿时的我喜欢荡秋千,爸爸就在两棵树间拉了一根绳子, 后来我在荡的时候,绳子老是晃动,爸爸于是各在树上缠绕了铁丝。树干越长越粗,被铁丝缠绕的部分始终冲不出束缚,被勒出了深深一圈伤痕,看的人忧心忡忡。结果,这些年它们越长越大,树干越长越粗,竟然将紧箍咒吃了进去!
我拉着娃娃在这两棵棵树停留。小家伙一直嚷嚷:这树怎么了?还忍不住去坐绳子。而绳子早已风化,脆脆的白屑都掉了下来。小家伙一脸的失望,转身就离开了。
而我倒是看到了那纷飞的时光,我走不过去的回忆。天下的父亲,万般模样,万种性格。有的高大,有的矮小,有的刚毅,有的懦弱。但面对孩子时,他们却有同样的一颗心。他们的爱,不招摇又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在哪个隙缝里,又在哪个纸条上,浸到我们的生活里,融在我们的生命中。
而立之年的我,陪孩子长大,陪父亲变老。目送着孩子离我的拥抱越来越远,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父母的目送中离他们越来越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