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你就听大家伙的,把鸡场拆了吧,咱的小鸡都死了一半多了,再干下去,怕是咱连棺材本都要赔进去了,你说咱孩子都已经在上海买了房子,咱搬过去看看咱的大孙子多好啊,你一天到晚的还折腾个啥啊?”
“你个老娘们,你知道个啥啊,要不是靠着这一鸡场的小鸡,咱能有今天的家业?那个不孝子能有钱到省城上大学?现在倒好了,出息了,就把这窝子小鸡子忘了?当初跟老子说好的,上完大学后回来和我一起把咱这个鸡场做大做强,这下可好。哼。”老人脸上满是不满的神情。
“他爹啊,孩子对咱多好啊,每月给咱寄这么多钱,要没咱儿子的这笔钱,你这个鸡场还能撑到现在?”
“我要靠他,笑话,老太太你看着,三个月之内我让咱鸡场恢复盈利。到时候我倒要让你们这些人看看,我葛振奇会不会被一个小小的禽流感病毒打倒,这么多年风雨都走过来了,我就不信我葛振奇会倒在这!”
就这样,一个赌注开始了
不断扩散的温疫病毒让所有人谈鸡色变,别说是城里人,就连那些世世代代的庄稼人看见鸡之后都会不自觉的用袖口遮住鼻子,在这段日子里,即使是那些虔诚的教民也不再想着主的护佑,是啊,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可葛振奇就是逆风而行,在这样的日子里还亲自给鸡喂食,亲自去进小鸡,同村的许多村民都认为他因为鸡舍赔的太多脑子受刺激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坚守的不仅仅是是一份家业,更是一份尊严,同村人看着他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多是幸灾乐祸,其中包含的不只是同村人对鸡舍鸡的粪便的反感,更多的则是对这位曾经村里首富的嫉妒。
一个月后,禽流感的风头突然间就要消失殆尽了,这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声势极大的流感病毒终究没能打倒葛振奇,第二个月末,他的鸡舍又重新开始盈利,再加上人们一个月都再没碰过鸡肉和鸡蛋,村里的四五家鸡舍如今也只剩下葛振奇一家,鸡肉和鸡蛋的价格都变得奇贵,四五天之后便把所有亏损的钱全部挣了回来,振奇家见人就喊:俺这辈子就是嫁对了人,找了振奇这么个有本事的男人,啥也不用管,啥也不用愁。”一时间振奇家成为了全村的妇女都嫌慕的女人,而葛振奇也再次声名远扬。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看来一场暴雨不可避免的要来临,是啊,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流感,也该有一场大雨把这个村落彻底清洗干净了,此刻,振奇家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自己的男人,自从前几天开了个会,丈夫就整天魂不守舍,她心想自己和他结婚这么多年,还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变成这样,更何况,现在他们可是过上了让全村人都嫌慕不已的日子啊……
“孩他娘啊,明天把鸡都给卖了吧,实在卖不出去的,自己杀了留着吃,咱这鸡舍不干了。”
“他爹啊,为啥啊,她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但当她看到丈夫眼里流出两行热泪的时候,就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第二天振奇家跑到临村一家鸡舍准备去卖鸡,却看见如此大的鸡舍只剩数十只小鸡了,而且当家的赵存民还在杀着剩下的小鸡,振奇家心里此刻又疑惑又好奇,又想起丈夫的奇怪言行,便上前问去:“老赵啊,你这是干啥啊? “你还不知道呢啊,政府要创环保城,说我们这些鸡舍破坏环境,他娘的,那些天天冒烟的大工厂不比咱污染的厉害?它们凭啥就能接着干?但咱没办法,你家老葛我也是佩服的很,但咱毕竟是小老百姓,咱能与天斗,与人斗,但唯独政府斗不得啊,唉!”
振奇家听完这话,想起丈夫这两天的言行以及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突然间天旋地转,瘫软倒在了地上……
姓名:刘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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