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带着女儿坐火车回到石家庄参加小叔子的婚礼,本来是喜事儿,我却一点喜的感觉都没有,从未有过的满满的心疼和悲伤。
1.心疼老公的孤独
周六凌晨四点下火车,老公接我们到家四点半,进门后家里冷嗖嗖的,老公一人住,没有通地暖,家里显得很空,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寄到青岛,石家庄只留下了他的必需品和一些我要淘汰的物品。感受着被窝里的凉气,体会着6号老公的孤独,眼泪湿了枕巾。
2.公婆的不易
自从我们有了孩子之后,婆婆最大的心事就是盼着老二结婚生子,这一等就是10年,今年60周岁的公婆终于等来了二儿媳妇,从两个月前就开始粉刷房子购买家具置办物资,今天婚礼当天依然乱哄哄的,不是忘了这件事,就是找不到东西了。看婆婆满院子转,看着公公不停歇的忙着一些查漏补缺的事情,突然很心疼他们。都说养儿防老,儿子们是很孝顺,可是为了两个儿子,耗尽了大半辈子,为了给儿子娶媳妇抱孙子,省吃俭用,把生活需求降到最低,在我们看来,毫无乐趣的生活他们却是日复一日。看着今天想起这事儿忘了那事儿的婆婆,较之十年前我结婚时的婆婆,苍老了许多,苍老的不只是容颜,还有心智。
3.分别的痛
宴席结束,弟媳妇的爸妈和家人们准备回保定了,临走前跟公婆交待让他们当女儿一样对待,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该说就说,也多担待。我们都出门去送,送出门口几步,我跟弟媳妇的婶婶同时停下回头看她,只见弟媳妇在抹眼泪,我就说回去陪她,让婶子放心。回到屋里就安静的陪着,让她尽情的流泪。突然觉得好伤心啊,对于家有女儿的父母来说,这应该是第一次心理上的分离吧,嫁做他人,人生的中场就开始了,说婚姻是幸福也好是坟墓也罢,完全取决于自己的选择,然而却没有几个人是有觉知的把婚姻过成希望的样子,还有多数人在婚姻里熬着熬着,开始了不自知的生命的轮回。
4.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结婚大事自然少不了亲戚朋友来祝贺,为了热闹,公婆还是延用了在家里办事儿的习俗,所有的亲戚都来家里热闹了。平时不知道公婆家有多少亲戚,一到结婚就全都来了,婶子大娘妗子姨嫂子的,认不清也记不住。宴席结束,这些婶子大娘妗子们嘻嘻哈哈的去看新娘子了,我进屋去拿妞妞的外套准备返程回石市,却看到弟媳妇在偷偷抹眼泪,亲戚们却还在逗笑玩乐。当我靠近床的时候,弟媳妇用力抓住了我的衣服,边哭边说让我别走,她们闹的太过分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感受到弟媳妇抓我的用力,看到她们笑的开心,就知道一定是比较尴尬的男女之事。我弯下腰,抱住弟媳妇,跟她说你别怕,我不走。转身就跟她们说新娘子身体不舒服,太累了想休息,婶子大娘妗子们也累了两天了,请她们也回去休息。边说边往外推她们,她们看到新娘抹眼泪,也就识趣的走了。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些婆婆们熬的不只是年龄,还有经验和价值观。曾经文化程度不高的她们也有公主的梦想,也有对爱情的憧憬,也会害羞害臊,然而几十年在地里刨食,为温饱努力的同时,少女情怀和对婚姻的憧憬已经变成了可以随时打趣的男欢女爱……
十年前我结婚时,除了觉得累和麻烦,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是完成了一项本该完成的任务一样,我为我选择的角色演绎了完美的一天。但是现在即将过去的整整两天,这种悲伤的感觉充斥着我,为了这个场合却还得强颜欢笑。此刻我体验着这些来自心底的悲伤,和自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