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出席别人的婚礼。
但我清楚的,这是毕业后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我和妈妈好不容易挤进了电梯来到位于酒店七楼的礼庁,酒店里集满了我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人,抑或说我完全没有认识的人,我对妈妈娘家的人不是很熟,妈妈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我没有舅舅,由于外公外婆早已仙去,唯有封建家庭维系着这种脆弱的关联。
妈妈带我引见娘家中的长辈。"这是三舅妈,这是二舅爹······”我一一向长辈们问好,长辈们也应和着,言语之中我也发现他们或许也并不记得我,而大人之间谈话看似熟络,殊不知长辈们兴许也就会在这样的场合中想到对方。
家中的事,我不想过问,也无权过问,悉听父母的意见,再选择和谁往来,或和谁老死不相往来。
礼堂装点的十分豪华浪漫,镀金色的镶花铁门,撒满鲜花的舞台,随着音乐律动闪烁的吊灯...我和妈妈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我的位置被一闪金属屏风挡住,几乎看不见台上的状况,这或许是我所希望的。妈妈和小姨唠起家常,从这门亲戚聊到那门亲戚,再从厅堂再聊到厨房,从老公再聊到孩子。
"侄儿啊,你找对象没。"
既然聊到了孩子,在一旁的我自然不能"幸免"。没想到小姨是我毕业后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我停顿了好几秒,"没有。"
其实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只是在忽然之间,我感觉到自己或许不再年轻,或者说好像从人生一扇门的那一头正式跨到那一头去了。
说起此事,若是心中真没有遗憾肯定是谎话,可在这样的场合,这个时间的节点上,更多的,是对人生历程的感叹。
"怎么不找对象啊?"小姨继续追问着。
我一脸尴尬,用手指着我妈,"她帮我找。"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封建包办啊?"
"可能我家是清朝来的。"我摊手揶揄着,妈妈只在一旁作笑,拿起手边的一块喜糖,拆开放进嘴里。
婧雪之子
2017年6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