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同的奶奶过世了,看到他用来怀念奶奶的文字时,我想起今年是外婆过世的第二年了,一时间,悲从心来,我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室友,说,我看到刘同的微博,他奶奶过世了,我想到我的外婆也过世了,心里难受。
室友回答我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但记得当时心里浮起一句话“无人知我冷暖,无人知我悲喜”,所有的感受里,感同身受是何其的难得,我竟奢望起来。呵。
高二开始,外婆过世,我是在几天后才知道的,我记得当时给妈妈打电话,我问,为什么你那里那么吵。
妈妈很正常的语气告诉我,外婆走了。
走了,真的走了?真的走了。
我不是都和她和好了吗?我不是不和她吵架了吗?我不是不久就会回家的吗?她怎么走了?
我隐忍的泪水落下,用哽咽的声音在问,为什么才告诉我?
得到的回答是,我还在上课,怕影响我的情绪。
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是平静的,没有伤感,没有流泪,没有焦虑,只是平静。刘同和我一样,平静着,没有泪水。只是不同的,我在快到家时强制的忍住不哭,在看到外婆的棺材时泪水决堤,哭得像个失败者。
我看《悲伤逆流成河》,在一个晚上经历三个人的生死,顾森湘死了,易遥的妈妈死了,易遥也死了,我只拥有一个晚上的悲伤,在高中生活里,我也送走一些人,外婆走了,张蕾(室友)的爷爷走了,罗雪(舍友)的爷爷走了,胡梅(舍友)的爸爸走了,我除了外婆以外没有自心而发的悲伤。
内心告诉我,我连感同身受别人的难过的能力都没有了。
睡我上铺的姐妹邓影有一次因为友情而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作为下铺,我没有感受到她的难受,有的只是平静,在平静之余就只有对她的安慰了。
我不知道我的平静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表现出平静。外婆过世时我的平静,得知室友的亲人过世时的平静,安慰邓影时的平静。
也许,平静,是为了维护内心的坚固,不想轻易展现心里的脆弱。
我和汪敏的友情在相互不理解中破裂,我平静的收拾东西,平静的离开她家,平静的回她消息,却一个人在房间里痛哭流涕,我一个人哭了很久,很久。
我知道我是有感情的,我知道我舍不得,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没有跟她说过,和她仅有的几次对话都是简简单单的,不再以前像以前那样我不停地向她分享我的喜怒哀乐。
我是越长大越不看重感情了。以前我问付习刚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车站送陈双艳时流泪,我没有让他回答,直接接着说,因为我不舍得。他也许觉得我莫名其妙,也许不懂我为什么那么说。没关系。
我不舍得离开,不舍得放弃。可是,没有过多的期望,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失望,我想我在感情里是害怕失望的。
我常常这么说自己:“为了避免结束,放弃了开始”我就是这样的吧,我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和房间外的我是不一样的,房间的门不会对其他人打开,我把所有的悲伤放到里面,把所有的痛苦放到里面。在其他人眼里,我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好像一直处于喜悦之中。胡成霞(室友)问我怎么那么亢奋时,罗雪说我,那是傻,我在心里回答,人傻点多好,没那么事可悲伤。
我的悲伤是一个人的,我的悲伤在被窝里,在电影里,在音乐里,在风里,在浴室里,在洗脸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