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那段回忆早已沉淀到不知所影,从不愿意再忆起关于那一年的往事。若不是如此这般心情又怎敢将回忆定格到了高三,像个拾荒者一样,拾起了零星碎片的画面。
十六岁那年我上高三,我的十六岁生日就在紧张压抑的高三初到不久,很庆幸那么繁重的学习压力下那些最好的朋友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感动的一塌糊涂加热泪盈眶的我早就把考入理想大学、男神给我告白、变高变瘦变漂亮······这些偶尔会浮在脑海中的小愿望抛到九霄云外,左右手贴在一起许了个切不可实的愿望“愿我和我的小伙伴永远不分开,我们的友谊永远最真”。
现在想想那时候自己真单纯,对朋友那是一个真,就算有些人当时没有太大感觉,至少现在,我们变大了,又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不堪后,对我会说句“从未有人像你对我那般真过”,值了!无论如今的世界如此的冰冷,想到自己被这般温暖过,也足够有勇气去面对现实世界带来的不堪。
新的班级在那栋楼的最角落里面,虽然在一楼但透过窗户向东望去,把操场、餐厅、小卖部、厕所一览无余。刚开学那段时间我坐在靠着过道的第七排也是倒数第三排,之所以选择那个位置一是因为本来座位就不多了,二是因为七是自己的幸运数字,希望能给我带来好运。因为高三的缘故,把西区的同学也迁到了我们东区,整个东区全是高三的学生。陌生的环境里稀稀落落坐着几个高一高二时的同学,更多的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每当遇到这种情形时我都喜欢发呆来掩饰内心的不安。望着窗外从食堂路过操场再奔向小卖部的同学,时不时会看到一两个熟悉的人,有的喜欢拿着早饭围在操场上看球、有的喜欢三两个人围着操场一圈又一圈的散步。
八个老师,八种乐趣,英语老师是大逗逼河东班主任、语文老师最帅,眉清目秀,眉宇中透着一股正气、数学老师也许是年级大了,所以讲着讲着总是讲错把自己绕进去还得我们给纠正,有时又像个老小孩,看着他总想起我那个同样教数学但已退休的姥爷,亲切感爆棚、还有叫铁墩的物理老师、记不清模样的化学老师(我们唯一的女老师)、那个和班里某某某长得很像的生物老师、还有逗死人的体育老师,教给我们的那套拳法体育课时看到别人在学。一切都好,让那个充斥着紧张压抑的高三变得生动活波起来。
那年秋天很短,北方的冬天总是早早地到来,像一阵冷风把好凉一个秋吹散的无影无踪。比起萧条冷寂的冬天,我还是最喜欢秋,喜欢这个季节的天空,明净高远,听家人说起当时本想给我起名子秋但细细斟酌后,觉得言字更好,若现在的我是子秋的话,想必也是个温婉的女子。在那个最喜欢饶雪漫的年纪,总喜欢对着天空在心里默喊“勇敢的离开,像风筝一样飞向蓝的那么灼热的天!”
未来一切都是美好,好到足够去舍弃那个年纪所有的不安分来承受一份高考带来的负荷,一切都是值得的,那些个考卷发下后与好友一起讨论错题,意见不同时争辩的不可开交,达成共识时诡秘的相视一笑的时光都足以感动整个花季。
元旦晚会上和同学一起唱《素颜》并且我们互相反串,这般馊主意他们也就随我去了。《素颜》是一首很好的歌,一直都喜欢,至少现在也不会忘记,“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全都埋葬在昨天,不掺任何的表演,轰轰烈烈那几年”这句歌词仿佛在唱着我和沉默的大多数人的从前轰轰烈烈的岁月!中途跑到好友的班级看她扮演的小品中的如花。那个飘雪的冬天,走在路上,鞋子和雪摩擦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奏出美妙的乐曲,我曾愿一切美好的人和我说话时,都带着蜷缩在北方半岛冬天被窝里的甜美语气,那种温情不曾散去!
《我们都是好孩子》这首歌总会在耳边萦绕,每个看看咖啡色夕阳就要落下的时刻,我会闭上眼睛去想象、去寻找薄荷味道的笑容,那种微笑在爱格,在花火,在疯狂阅读里时时出现,那是最干净的微笑,温暖了我的整个少女心,即使是在高三,繁重的学习任务也没道理阻挡一个正值花季女孩的幻想。
不管分数如何,再次相聚时都默契的不再提及,最后一次告别那个校园,我们几个好友坐在教室门口的凉亭里,闭上眼睛竟是蔷薇花纷纷落下的场景,途经你的盛放,有多少人懂得你飘散在风中的姿态最美,花开的时候我明白了欢聚,花落的时候我明白了青春。再次环绕校园,小卖部里挤满了人,又有好多人提着两个水壶或是拿了十几个杯子去打热水,操场上篮球赛事正处在紧张时刻······那些人好熟悉,像是曾经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