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十岁出头。
六月份的学校在记忆里永远滚烫般的炎热,像一座大牢笼,把所有能装下的都塞进去,不管闷不闷。我的生日就在这让人提不起精神的六月。六月初是快乐的,所有的孩子们都在欢度节日,而我不一样。我在犹豫谁会给我礼物祝我生日快乐,或者我要不要去暗示他们。这种纠结的心情让我更加胸闷气短透不过气。12天过得很快,在孩子们的喜悦余热未消的时候,我的生日到了。
我不清晰的牢记着那天,那天的天气也都模糊在我的记忆里。我只记得在早上上学的时候,在我坐在座位上忙着补完昨天的作业的时候,一个短发的可爱的女孩子把一盆绿绿的多肉放在我的桌角。她祝我生日快乐。
小心翼翼的把它捧回家,突然心血来潮地想给它取个名字,这恐怕就是小时候对新事物一股脑的热爱。女孩姓边。那它就叫边边笑吧。我私想着,它若是死了,我还可以打趣地说边边笑死了。边边笑死了,边边 笑死了。
我好喜欢这盆边边笑。它一直坐在我的书桌上,不吵不闹不跑不跳。安静的像一个短发的可爱的小女孩。它喷我熬夜,陪我做完了两个月的无聊作业。某天早上我给它浇了水。
它晚上就死了。
它静悄悄的死在了我的书桌上,不吵不闹不跑不跳。我是不是忘了女孩送我礼物的时候我俩的眉飞色舞?我是不是忘了我把它捧回家的时候的小心翼翼?我是不是忘了此时此刻我应该打趣的说边边笑死了?还是忘了它在我书桌上熬过的两个月?好似都没有。可我没有再一次的眉飞色舞,没有再一次的笑出声来。我会不会忘记他们?我现在觉得不会。可这又怎么保证呢?我无法轻易提到永远,过去的日子就是过去了,它们终将变得模糊,直至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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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youzhendemei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