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到一则新闻,说美国一位父亲为了五个子女能免费读美国名校波士顿大学,甘愿在该校扫厕所18年。因为美国大学有规定,在职的教职员工的子女都可以免费入学该所大学,但前提是必须以优异的成绩通过入学考试。
我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谁说西方的父母对子女撒手不管?其实,天下父亲都一样!天底下父亲爱子女,都是一样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而已。这个父亲为了子女扫厕所,一扫就是18年。18年,人生能有多少个18年?可是,为了让子女安心读书,这个父亲宁愿扫厕所。
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一个中国典型的南方农村农民。希望自己的子女过得比自己好的心,跟其他的父亲没有两样。他文化程度不高,但他的眼光却比那些有文化的人还长远。父亲从小就告诉我读书是我走出偏僻的小山村的唯一途径,让我一门心思读书,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他自有办法。
其实,每到开学的时候,就是父亲最艰难的时候。我们家四个人读书,那个时候是要收学费的,虽然一个学期也没有几块钱,但那时钱值钱,再说,只靠父亲种庄稼剩余点钱交四个人的学费,对本就贫穷的家来说那是雪上加霜。我又是一个面子薄的人,敏感又内向,从不欠着学费去上学。如果没有钱交学费,我宁愿不去上学。
父亲往往把凑的钱先给我交,然后再想办法为妹妹们筹学费。想着那个时候我真不懂事,只知道给父亲增添压力,从来没有想过为父亲减轻点负担。我唯一能报答父亲的,就是拼命读书,用好成绩来回报我那为了儿女东奔西走到处借钱的父亲。每次开学时我在半夜醒来,必定见到父亲还在堂屋跟母亲在算账,或是在合计还能跟谁去借钱。我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考上大学,以后一定让父母过好日子。
初中我住校,隔一段时间父亲就会帮我挑米和柴去。食堂只管把饭做熟,每个人一个学期要交一定数量的柴,米则是放在宿舍自己的箱子里。父亲把柴送到食堂后,就会来宿舍找我,把米给我,顺便给我带点新鲜菜。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六月的一个大热天,我正在床上休息,一个同学来叫我,说我父亲找我。我一下坐起来,从窗户往外看。见到父亲站在炽烈的太阳底下,脚边是一袋米,一只手拄着扁担,一只手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只穿了一件背心,露在外面的皮肤跟脸上的皮肤都呈古铜色,黝黑发亮,皮肤上的汗水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光。
我鼻子一酸,泪珠滚落下来。这个画面,一直烙印在我的脑海里。直到今天,我想起父亲,脑中就会浮现这个画面。在后来的学习和生活中,一直是这个画面激励着我向前走,不要停。
父亲不善言辞,大多数时候不会多说话,但是说一句是一句。当我考了两次都没有考上我想考的学校,想放弃的时候,父亲只说了一句:“就是砸锅卖铁我都要送你读出来,你只管去复读,别想那么多。”有父亲的这句话,我的心安了。在父亲无声地支持中,我终于考上了。
父亲,这个神圣的称呼,饱含着对子女无限的爱,只要他们能做到的,就会拼尽全力地为子女去做。什么面子,什么尊严,什么辛苦,等等,对父亲来说,那都不是事,因为爱子女的心胜过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