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迎接他的是冰牛奶,
不早不晚,刚好在保质期的前一天。
夜晚守候她的是热红茶,
不多不少,刚好只剩最后一袋茶包。
金色的阳光镀在他的耳机上,
他听着熟悉却不知名的音律,算计着年终奖可以拿多少。
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衣架上,
她拾着滴水的、散着皂香的衣服,思索着空白的文件夹。
他去公司楼下吃午饭,
师傅今天的青椒肉丝好像有点咸。
她到厨房热打包的晚餐,
阿姨桂花赤豆糊的糖似乎放多了。
思前想后,
他跟公司请了下午的假,他想去散散心,
她决定明天再做没完成的任务,她想休息一下。
下午的阳光没有那么刺眼,
围在他身边的鸽子都是一副散漫的慵懒。
深夜的温度没有那么清冷,
路过她卧室的风都缠着隔壁家的嬉笑声。
他想起了被老师叫到讲台上答题的时候,
拿粉笔的手往上抬了抬,犹豫了半天,
他不记得自己到底答对了没有,
只记得余光撇到下方,粉尘带着阳光和洗发水的香气窜入他的鼻腔。
她回想起和父母告别时诺大的机场,
人声鼎沸,离别的话她也不愿意多说,
她记不清楚最后一顿和父母吃了什么,
只记得在安检口,寡言少语的父亲将皱巴巴,
倒也柔软的手放在她的背上,像在盘山公路被落下的巨砸到,很沉。
他打了个盹儿,
她阂上了双眼,
恍恍惚惚走过的过往,在一片苍白中,
按摩他和她的神经,抚慰他和她的,
疲惫却仍旧热情的灵魂。
今夜的月光会洒在他的床头,是温热的,
明早的晨风会为太阳伴奏,唱她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