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輝人啊,還沒下班就想我了嗎?」
放下輝人後,文星伊回了家補補眠。從清晨開始接了女朋友回家,然後再回到總公司學習,其實自己其實忙了一整天,非常之累。
到了兩點,文星伊心想最近那麼忙很久沒下去看一下了,便早點出門。快到達的時候文星伊電話鈴聲響起,看了看屏幕,帶著滿滿的笑容接起,怎料卻聽到一把不尋常的男聲。
[...花了多少...在你身上啊....]
「喂??輝人?」
[妳他媽竟然選了個女的?!比起我,她要更好嗎?!]
充滿攻擊性的話語立即叫醒了文星伊,還隔了一條街,她想都不想用力往下踩,車還未停好就打開車門,拿著手機往酒吧方向跑起來。
'輝人.....輝人你不能有事....!'
心中祈禱了無數遍的文星伊終於跑達目的地,
[啊啊啊啊不要!!]
響亮的聲線從非外放的電話裡傳了出來,文星伊的心重了一倍,立即往樓梯下跑,衝到酒吧前抓著個服務員。
「丁輝人在哪裡?!」
文星伊瘋狂地搖著那個男生,一時之間他反應不來,然後想起丁輝人好像不舒服離開了,
「妳.....啊...在...在休息室。。」
文星伊聽到後立即放開了眼前的人,四處尋找他所說的地方。
「但是客人不能進去的....我...不如我叫她出來好不好?」
「少廢話!!休息室在哪裡?!」
文星伊現在的表情兇狠得讓人退避三分,那個接單生只好指了指吧台盡頭的門,文星伊跟著方向看過去,然後一支箭的奔去。
[碰!]
門再一次被用力地推開,映入文星伊眼中的,是赫人的一幕。
一個小女生兩隻手打開地躺著,頭髮披散並貼在充滿淚水的臉上,平時有神的眼睛變成了佈滿血紅絲線的空洞,嘴唇流著的鮮血沿著下巴一直留到脖子上。只有胸圍保護住的身體壓著被撕爛的襯衫,白哲的肌膚毫無保留地顯露著,滿身冷汗與掙扎的紅痕顯然而見。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雙手拉著丁輝人的褲子,皮帶在幾尺以外,牛仔褲的一邊被拉到大腿位置,裡面的黑色防線在平坦的小腹下半露著。
文星伊瞪大了眼,用盡全身的力氣衝過去把騎著的男人撲倒,重重的拳一下一下的落到俊俏的臉上。
「該死!該死!」
像一部壞了的機器,文星伊的手帶著無窮的力量不停地擊打身下的人,手關節因摩擦而出血。
「呃!呃!咳!」
不只有文星伊的手,被暴打的臉也是無一幸免,嘴角跟臉上出現一道道的血跡,還有口裡被衝擊力撞破飛脫的牙肉和牙齒也送出大量的鮮血。
不知打了多少下,文星伊出走的精神隨著減少的對抗力開始回歸,轉過身見到無力看著自己的丁輝人,跳起來跑到她身旁。
「輝人啊.....」
裝著水的堤壩被摧毀,大海般的眼淚從文星伊的眼裡蜂擁而出,她抱著丁輝人,心像撕裂了一樣痛。
「歐尼......」
聲音小得快不能分辨,丁輝人終於見到自己想了千萬遍的人,她把頭抵著對方的胸口,快速地呼吸著有她的空氣,為求多一點安穩的感覺。
「我在,我在....對不起輝人啊.....」
文星伊趕緊把外套脫掉,把丁輝人團團包住,看到她身上的吻痕和血跡生氣得不得了,丁輝人的眼神在文星伊的臉上定住,沒移開過。
「我想你了.....」
丁輝人露出了微笑,她看到自己的愛人是多麼疼惜自己,別的她都不想去想,只是感受著這一刻圍繞了自己的安全感。
「對不起....輝人啊...我......」
[砰啦]
玻璃瓶碎裂的聲音在整個休息室響盪,一記強烈的衝擊撞到文星伊的後腦上,碎片散落並插在她的頭皮上,又一堆鮮血直流。
「星!!!」
被飛過的玻璃片划過了好看的臉龐,丁輝人看到抱著自己的人頭部重創,整個身體往前傾,然後定著。
「就是你吧....x妳的!呸!」
陳總的右手拿著啤酒瓶頸部,上面只留著尖銳的不規則形狀,被打得不成形的紫紅色臉讓人認不出來這是那個富有的混血帥哥。
「。。。」
圓領T恤的後方被不停下流的液體浸濕染上色,文星伊閉著眼低著頭,完全沒有動作,只是緊緊地抱著懷裡的丁輝人。
「應該跟你一起的.....」
驚訝著的丁輝人聽到熟悉的嗓音,但是卻看不到文星伊的表情和嘴巴,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聽錯,
「....內...?」
她緊張地看著發出恐怖氣色的文星伊,
「我說...我應該和你一起的....」
是她擅長的時間差完成句子,口吻冷靜得像平日一樣,甚至,甚至她抬起頭往丁輝人笑了。
「等我一下,我帶你回家。」
平凡得嚇人,文星伊慢慢地把丁輝人放下,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再緩緩地站了起來,轉身看著有點不知所措的禽獸。
「呵呵.....瘋子......」
見到這情形的陳總被弄得腎上腺素飆升,他緊握了手中的武器,臉上的肌肉因為緊張而抽搐,可是對面的瘦弱女子卻安全不一樣。
「你.....竟然碰我的人.......」
文星伊像一頭野獸般發出底聲的質問,可是臉卻平靜地透露著無懼,眼光徐徐放到高大的人身上,並往前邁進。
「是要打架嗎?!好啊我——」
一個迴旋踢實實地送到比自己高一個頭的臉上,穩定地站著的文星伊再次送了一個眼神給堂皇的人,對面立即舉起右手向前方刺去。
「不自量力。」
左手握著手腕,右手巧妙地穿過手臂並按著後頸,然後往下推拉,
「啊啊啊—」
順著力被箝制著的人立刻跪了下去,因疼痛手中的玻璃也在地上散開,文星伊不理對方沒了攻擊力,狠下心地往下壓,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個男人叫的更加厲害。
「安靜點。」
文星伊受夠了那淒慘的叫喚,一個膝撞把人踢暈,呼了一口氣。
由文星伊衝了進休息室,那個服務員不知道該往哪裡通報,因為安慧珍不在,他只好跑到櫃檯叫了幾個人一起去往場所。一到達就見到文星伊抱著丁輝人,然後被酒瓶攻擊到頭部的情景,呆了的幾個人也目睹了飛快發生的制止場面,很是害怕。
「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文星伊在解決了煩惱後再次回到丁輝人的身邊,用寬大的臂彎貼著她,在那小小的臉上落下無數個吻。
回神的幾個人分別跑到男人與兩個相擁的人身邊,有打著電話報警的,有看著傷勢的,有嚇哭的。可是這些丁輝人都不在意,她只知道自己在一個很溫暖的懷抱中入睡,看著她閉上眼的文星伊也緩慢地把眼上的窗簾放下。
一躺,一抱,兩個人形成了一個美麗的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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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眨眨眼,是個白色的天花板,轉過頭,是一片白色的牆,再轉過去,也是一樣。
丁輝人還是沒什麼力氣,想到什麼的她下意識地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拉緊,有點急速地呼吸著,把旁邊掛著的儀器弄得畢畢響。
幾個護士立即走了進來,緊張地查看一部又一部立著的機器,然後一位護士微微按著她的手賦予安慰,開始適應的丁輝人也開始平復。
「....星伊...星伊歐尼在哪裡?」
經歷浮現後丁輝人立馬抓著那個護士,雙眼懇切地看著那個陌生人。
「她在旁邊的房間。」
「她沒事嗎?」
「這我就....」
「怎麼了?」
一個高大的男醫生走了進來,身上帶著學識淵博的氣質和風度翩翩的動作,走到病床前,拿起了床尾的板子掀起紙張。
「脈搏突然加快了,但是沒有其他問題。」
「唔。」
那個醫生看完資料走了過去床邊,換起了微笑看著丁輝人,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妳還記得昨天的事嗎?」
丁輝人點了點頭,身體在無意識地往另外一邊挪,
「妳錯誤服下了高濃度的抗焦慮藥物,因為是安眠藥和鎮靜劑的混合物,這兩樣東西都是主要用來抑制中樞神經的,所以攝取後會引致神志迷糊和身體會無力。雖然我們洗清了胃部還沒消化光的藥,但是已經流入血液中的恐怕只能靠時間了,你需要留院觀察幾天,等藥力完全散去後就可以出院了。」
丁輝人聽著醫生的診斷,不知不覺碰到了左邊的床框,幸好有防跌欄,不然就這個人掉出去了。
「讓我看看妳的眼睛。」
醫生溫柔地說,慢慢把手和電筒往丁輝人伸,
「別碰我!」
丁輝人用雙手把自己團團護著,然後大叫。
「別緊張,醫生只是想看看你情況....」
一旁看見的護士立即走前並撫慰她,男醫生也明白為什麼丁輝人會這樣表現,他點點頭,檢查了一下脈搏和血壓。
「我去叫金醫生來,換個女生會方便一點。」
「內,明白了。」
在病床上的丁輝人一直在抖,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變得這麼怕,也對未來的生活充滿恐懼。
「那我先走了,好好照顧她。」
正當醫生要離開的時候,丁輝人叫著了他,
「醫生nim....星伊歐尼怎麼樣?」
醫生歪歪頭,站在原地,給了丁輝人一個微笑,
「沒事,妳好好休息吧。」
然後離開了房間。
'......有事...很有事.....'
丁輝人對醫生的話表示質疑,她想找到文星伊,現在,立刻。就像當初自己受不了一星期看不見文星伊一般,每天祈求可以看見樓梯上下來的人擁有那貌美英氣的女子。
「我要找星伊。」
丁輝人想下床,可是卻被阻止,護士都很好脾氣地勸服她,可是那個想念愛人的病患卻不願意放棄。
「輝人xi.....你還沒有恢復,這樣走不了路。」
「我要星伊歐尼.....」
丁輝人開始緊張得哭了,因為她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身邊盡是陌生的人,連一點能安心的感覺都沒有。
「輝人xi,你真的要冷靜點,不然就需要把你綁起來了。」
「....星伊......」
丁輝人無力又無奈,想起那個玻璃橫飛的情景,不禁心寒。她只是想看一下文星伊,只是想抱一下她,親一下她,擁著她而睡。
「好了。」
一個高貴的身影走了進病房,丁輝人看見立馬撐起身來,
「阿姨....!」
「文太太。」
旁邊的護士也恭敬地打招呼。
「輝人啊...」
文星伊的母親用滿是心疼的眼光看著輝人,伸出手順了她的頭髮,雖然有點生硬,但是動作透露著溫柔體貼的母愛。
「阿姨....星伊到底怎麼了....」
丁輝人握著文星伊母親的手腕,懇切地問道,
「她...星伊她....現在還不能見人....」
丁輝人的眼淚崩堤了。
「不要擔心,她只是在睡覺,只是需要多點休息....」
「嗚嗚嗚都是我.....都是我....」
「傻瓜,不是你的錯....」
文媽媽擦走丁輝人的眼淚疼心的說,
「她會起來嗎....?」
丁輝人恨不得立即衝去文星伊的身邊。
「一定會。」
「輝人啊~」
如夢一般的場景出現,是那個會皺起鼻肌的笑容,丁輝人往她跑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