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遇鬼市

                                                作者    王守礼

        这天傍晚,在路旁一个小饭店里简单吃了点东西,便急匆匆上路了。

        在荒凉的大山里行驶到午夜,竟没有遇到一个繁华热闹些的小城镇。只是经过了几个稀稀拉拉有淡淡灯火的小山村。

        一个人在漆黑的深山里开车压抑、寂寥,觉得路好像也无尽头,这样也最容易犯困。我点燃一根香烟紧吸几口,想用烟提提精神,但因为太疲惫劳累,还是没能控制住大脑袭来的阵阵困意。

        我想先把车停在路边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在赶路。

        突然,我发现前面不远道路上有 一片灯光。我心里一阵惊喜,有亮光的地方就一定是有镇子,我想赶紧找家旅馆好好休息会儿。我加大油门向有亮光的地方赶去。

        原来有亮光的地方是个很大的集市。道路上做买卖的人比肩接踵、熙熙攘攘。路两旁的房屋建筑也很独特,飞檐流阁、重檐挑角,红墙绿瓦,金碧辉煌。这些建筑都是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

        集市上商贩和赶集的人很多,车开不过去,我只好把车停在集市边一个空地上。

        看到这个集市后,我不知为何,困意顿消。

        这集市是个十分繁华热闹的夜市。我决定先到集市上去转转,等夜市散了我的车才能开过去。下车时,我把那把七星短剑放在一个马桶式的包里,我背起包向夜市走去。

        集市边靠着路旁有座小庙,庙的左右后面都是墙壁,前面敞开着。靠后墙有个石台,石台上矗立着一座石像。石像因为年代久远,已显得很是破旧不堪,石像上落满了厚厚的尘土,蜘蛛网更是密布的把石像缠裹的看不出本来面目。

        我好些年前就在著名的赵州柏林寺皈依。我本名王守礼,我们那辈皈依时已是“耀字”辈,所以方丈赐我“耀礼”。我虽只是个居士,不象和尚们那样去寺里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但也从不杀生,从不干违背道德伦理的事。平时都是见佛必拜。今天见这佛像被冷落和糟蹋成这样子,心里恻隐之心不由而生。我捡起旁边一根木棍,把佛像身上缠绕着的蜘蛛网都清理干净,又从包里拿出一块毛巾和矿泉水,用毛巾沾着水把佛像洗了几遍,直到把佛像洗的干干净净我才满意的离开了。

        夜市上大都是卖水果、卖各种小吃 的摊子。夜市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论男女老少但都是奇装异服。穿古代和现代衣服的都有,穿春夏秋冬各个季节衣服的更是奇怪把门。卖东西的吆喝声和大街上人们高声说话声像是几台大戏同时演出,热闹非凡。

        正在我在大街上毫无目地的转悠着时,有人从我后面把我后背拍了一下。

        我惊异的扭回头,看到身后有个中年女人正在嗔怪的看着我 。这中年女人长得皮肤嫩白,体态丰满,十分俊美。身穿一件紧身枣红色旗袍。把身体衬托的更加雍容华贵。她看着我微笑时,唇如绽桃,齿如列贝。她在我印象中就像哪个朝代的贵妃。一副高高在上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姑娘,身穿一身浅蓝色的花衣服,从对那中年女人的神态上看,就像电影上那些伺候人的小丫鬟。

        我仔细打量那中年女人,由于根本不认识,所以我迟疑的回答,“这位大姐,您是哪位?我看你怎么这么面生呀,您认错人了吧?”

        她嗔怪的瞪了我一眼,“王先生,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十年前,咱在上海一起开过张慧敏老师组织的笔会,还一起吃过饭喝过酒呢。这些年你写几本悬疑书出了名,就不想认我这个笔友了?”

        十年前,我确实去上海参加过《上海故事会》办公室主任张慧敏老师组织举办的创作笔会。因为那次笔会男女作者很多,又过了这么好多年,我绞尽脑汁实在想不起眼前这位女笔友到底是何许人也。但为了礼貌,我只好装作刚刚想起来似的恭维道,“哎呀,想起来了,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你风采可不减当年,不过,你比那时可富态多了。"

        她嘻嘻一笑说,“这些年我确实发福胖多了。这些年只顾做生意,文学创作也荒废了。不过,我还是经常读书。这些年你发表的作品我都拜读过了。你的文学作品很是耐人寻味。”

        我发表的那些作品自己知道,充其量也就算是通俗读物,文字功夫还欠缺,不过,在异地,被这么漂亮的女性夸奖我的作品,我听了很是受用。我还是高兴的谦虚的说,“我写的那些东西哪能算作文学作品,只是平平淡淡的叙述故事而已。”

        中年女人说,“咱只顾在这闲唠嗑了,贵人到了我的家乡,我怎么也得尽下地主之意呀,走,给我回家去,家里虽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我的厨艺还是蛮好的。”她说完给我摆了一个请的手势扭头就走。

        我正想婉言谢绝,那小姑娘拉住我的手说,“走吧,王大哥,你看我们主子生气了。”姑娘说完拉着我的手就走。她力气大的惊人,我不由自主跟着小姑娘向前走去。

        走出集市,进了一条幽暗的小街道,又拐了几个弯,我们来到一座高大的门楼前。

        这是一座深宅大院,依山而建。门楼雕梁画栋、斗拱飞檐,显得十分雄伟壮观。院内雕廊水榭、亭台楼阁。除了一条青石切成的道路,排排树木,郁郁葱葱。屋门旁有个池塘,池水泛着涟漪,几条红色的金鱼在水面上嬉戏着。整个院内幽静舒适,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疲劳对消。

        走进屋内,奢华的更是耀眼,帐如轻纱、湘绣蜀锦、一件件古老纯朴的家具幽靓雅致、精致美观、雅致大方,显得满室生辉。

        看着这满屋的奇异的古代装饰,呼吸着满室的清香。我甚至有点拘谨的站在屋内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我当时只是看着屋内这些古装琳琅满目的东西好奇,竟忘了这些东西早已被二十一世纪现代化的东西所替代。

        我正在屋内四下欣赏着这些奇异的装饰时,那中年女人端着茶具走了进来,她换上了一件透明的白色的薄如轻纱的衣服,在红色的蜡烛照耀下,她丰满白嫩的身体显得更加成熟端庄、更加有一种器宇不凡的摄人心魄的神韵。

        我和她坐在茶桌前,一边聊天一边慢慢呷着清香的茶水。

        对于茶我可以说是个品茶的内行。可我喝完两小杯茶硬是没品尝出我喝的是什么茶。

        茶香四溢充斥了整个房间。

        茶杯是金黄色的,茶杯上有古色古香的蓝色花纹 。这些茶具至少是宋代年间的,可以说都是价值连城的文物,用这样的茶碗喝茶实在是一种奢侈。

        我突然意识到天色已太晚,暗自抱怨自己太自私。不知这女笔友家还有什么人,更不知人家方便不方便。我赶紧站起来说,“今晚冒昧打扰,给您增添了不少麻烦,我先告辞了。”

        这中年女人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她微笑着说道,“家里就我和我那小丫环,你就不必推辞了,在我这吃顿饭不算什么,您就赏个光吧。”

        我见实在推辞不过,也就只好无奈的又坐了下来。不过,我听她说话的口气,心里觉得很是不自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丫环”、“丫环”的称呼。

        那丫环终于端着酒菜进来了。她把几盘美味佳肴摆放在对门的八仙桌上。然后请我和那中年女人入座用餐。她却站立在桌旁斟酒伺候。

        我刚才看这丫环走路,有一种轻盈、柔若无骨的感觉。

        中年女人把我让在正坐上,用白嫩的如葱藕般的手指端起酒杯向我敬了一杯酒说道,“贵人光临寒舍,不胜荣幸之至,王先生,请干了这杯酒。”说完,她一仰脖,一杯酒早已下肚。

        我夜里行车,最忌讳的就是酒后驾驶。我不能喝酒,可也不能使我这个女笔友感到难堪,我尽量幽默的说,“我还得开车,漆黑的夜晚,又是陡峭的山路,如果把我当做好朋友,请只舍施我一顿饱饭可否?”

        女笔友笑了笑说,“王先生,你来了还想走掉?”她这句话其实是一语双关。不过在当时那种场合我也没往别处想,只当她是开一个暧昧的玩笑。

        她继续说,“你好不容易路过我这儿,今晚不走了,咱们一起尽性喝它个痛快,你在我这玩上几天又如何?”

        那小丫环也过来坐在我旁边劝我酒。

        从俩人的神情看,我不喝酒或不喝个酩酊大醉她俩是决不罢休的。

        也许是我有着不平凡的经历的缘故,我曾发誓,在外面或在路上或不是好朋友们一起时,我从来不饮酒。这些年我也从没有违背过自己的誓言。今晚我也如此,尽管两人好言相劝,我也是好言委婉的谢绝了。最后,两人看实在劝不下我的酒,也只好失望的作罢了。

        在我吃饭时,女笔友伸出她那白嫩的手在我手上摩挲起来。我明显感觉到我的脸红了一下。我看了下她的脸,她虽轻妆淡抹,但扔掩饰不住骄恣卓韵,年龄虽徐娘半老,但其仪态仍显露出风情万种。

        我知道女笔友的心思,我把吃了一半的饭放在桌上。我当时思绪虽然有点迷离,可并没被这暧昧的气氛所完全陶醉,突如其来的桃花运还是让我有一些警觉。

        见我没什么反映,她突然站起来像一只小鸟似得向我扑来。她那如醉如痴的神情,好像屋内就我们两个人似的。

        那小丫环见此走出屋,关上房门走了。

        我伸出手,挡住她向我扑下来的身体。我敢保证,我此时绝对没有一丝的非分之想。这来路不明的桃花运我也不敢享受。我说道,“大姐,请自重些。”

        她先是一愣,对我的拒绝她似乎感到出乎意外。随后她换了一副嘴脸。她咬着银牙说道,“你竟然敢拒绝我?”

        我说,“你我已不是容易心血来潮的年轻人,哪能做出如此突兀的男女苟且之事。”

        她美丽漂亮的脸开始显得有点扭曲。眼睛里冒出要焚烧掉一切的火焰。她站直身子,狠狠瞪着我,突然她张开嘴,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向我吹过来一缕长长的灰白雾气。

        我开始不知她要干什么,坐着没动。当我嗅到她那带着血腥与死人腐臭的味道的气体时,我已感到自己身处险境,也知道自己今晚遇到了脏东西。我想再有什么行动已经晚了。我刚想站起来冲出门,那血腥腐朽的味道让我神经松懈,身体再也不听自己使唤。我躺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突然醒了过来,好像在遥远的天际有个天籁似的声音在高声呼唤我。

        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突然觉得有个重物砸在我头上,随后脸上和脖子里有湿漉漉的水渍开始流淌。我细看,原来砸中我的是一个矿泉水瓶子,那瓶子里的冷水把我浇的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这瓶子是我给那石佛像擦拭后丢在佛像那的,还有半瓶矿泉水怎么现在会砸在我的头上呢?这个瓶子的广告我曾在车上感到无聊时撕开过一个月牙形的豁口,我记得非常清楚。

        我正感到诧异,突然发现那中年女人正俯下身张开嘴向我的咽喉咬来。我打了一个激灵,迅速挥起脚,把她踢了一个趔趄,我赶紧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今天又遭遇到了诡异之事。

        这中年女人绝对不是什么人,一定是什么灵异一类的东西。不然她呼出的气不会带着腐朽味,也不会被她一口气便把我吹得失去了记忆。

        我惊慌的四下查看了下,我看到我那包就放在旁边的方桌上,我拿起包就飞快的往屋外跑。没想到跑得太急,脑袋一下撞在门板上,撞得前额起了一个大包。

        原来房门被那姑娘在外面锁死了。我顾不得前额的疼痛,飞起脚把门狠狠踹开,然后迅速跳出屋,急急向大门跑去。

        那中年女人一边发出凄厉的嚎叫着一边追上来。她的嚎叫声怪异凄厉,十分瘆人。

        她的叫声也惊动了那小姑娘,那姑娘也从另一个房间跑出来,和中年女人一起向我追过来。

        我跑到大门前,刚把门插扒开,那中年女人和小姑娘已追到跟前。那中年女人拉住我右臂,小姑娘抱住我右腿。两人一齐把我往回拉。

        我惊慌失措的喊叫着扭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我一下子又被吓呆了。

        原来,两个女人这时完全换了另一副嘴脸。

        刚才还雍容华贵性感十足的中年女人和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这时都已变成了锯齿獠牙、披头散发、伸着长长的红舌头,眼冒绿光的恶鬼面孔。

        我双手用力一扯,挣脱开中年女人,又一脚把那小姑娘踹到一边,我打开门跳到了大街上。

        我一边跑一边心惊肉跳的喊叫着。

        我敢说,这一次,是我一生中最为狼狈的一次失态。当我跑到大街上的集市上时,一大一小两个恶鬼还在后面紧追不舍。

        让我感到很惊异的是,我前面跑,两个鬼在后面追,我们三个一边跑还都在同时大声喊叫着,闹出这么大的 动静,集市上那些小商贩却一个个视若无睹。好像我们并不存在似的。

        我当时还想,这儿的人怎么这样呢,见死不救也就算了,怎么也得象征性的上来拉拉劝劝呀。

        我虽然年轻时在省武警总队得过军区迎春长跑第一名,而且现在在少林武校兼职着武术散打教练 ,每天早上领着学生跑十几公里,我对自己的长跑、慢跑速度和耐力都一贯自信,可今天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跑过后面的两个女鬼。

        没等我跑出集市,两个女鬼眨眼间就跑上来抓住了我。那中年女鬼伸出尖爪利指掏向我的后心,我本能的一挣脱,只听刺啦一声,我的黑色运动衣就被撕脱了一大块。

        我在绝望和情急中想起放在包里的七星短剑,赶紧打开包,抽出剑。

        这时,那小女鬼抱住我的腿,刚伸出脖子张开嘴要咬向我的大腿,我挥起剑一下刺进她后脖颈里。剑插在她后脖颈上,发出的声音就像铁器碰在腐朽的骨头上,也没有一丝的血渍冒出来。

        她凄厉的怪叫一声躺在地上不动了。

        我瞅准机会又撒开腿跑起来。

        中年女鬼见没能制服我,怪叫着用利爪一次次从后面抓向我。

        尖利的利爪一会扫向我的后背 ,一会扫住我的后脖颈,虽然没有伤到我,但爪爪不离我要害,也使我心惊胆颤、恐怖到极点。

        我终于把全身力气用尽了,再也跑不动了。

        我嘴里喘息着,两腿累的也打着颤,浑身的虚汗把衣服也都湿透了。

        我这时心里也感到了一丝悲哀,难道今天真要死在异乡?死在这女鬼手里?

        就是死也要孤注一掷、拼命一搏!

        我突然站住,猛然扭回头。那女鬼已伸着长长的利爪向我脖子抓来。

        说实在的,今天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看到如此恐怖的真实的鬼。心里也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惊骇惧怕。

        我举起手中的短剑,狠狠向女鬼的心窝掷去。

        短剑出手,带着一道寒光飞向女鬼心窝。

        女鬼凄厉的嚎叫一声向后倒了下去。这女鬼虽然倒在地上,但身体还挣扎着想站起来,尖利的双爪还在空中飞舞着。

        惊魂未定的我也顾不得这女鬼是否死活,撒腿向我停车的地方跑去。

        我记得因为自己跑得慌不择路,慌乱中还把几个做买卖的商贩的摊子给踢飞了。

        我的短剑落在那女鬼身上,自己跑了觉得十分的惋惜。

        七星短剑是家传的宝贝,这样扔了实在可惜,但又一想,家传的宝贝固然重要,但和自己的生命相比,还是生命重要。

        什么东西也是讲缘,这说明七星短剑给我缘分已尽。这样想也就心安理得了。

        我惊魂未定的向我的车跑去。

        在经过那座小庙时,我突然想到,昨晚我被那女鬼加害前,那矿泉水瓶怎么会自己从庙里飞到那女鬼宅院里砸中我?如果不是那冥冥之中天籁般的声音呼唤和被瓶里的冷水泼醒救了我,否则,我早已被那女鬼吸血而死。

        我赶紧停住车,来到庙里的石佛像前。昨夜放在石佛旁的矿泉水瓶确实没有了。

        我看着那石佛像突然意识到,昨夜是不是这庙里供奉的佛救了我?见我将要被女鬼加害,先是呼唤我,然后用水瓶砸中我,又用冷水泼醒了我?而救我的前因是我昨夜清理干净了佛像身上的灰尘和蜘蛛网。

        我现在心情豁亮了,赶紧跪下来,对佛像行使了三叩九拜的大礼。

        我上了车,想先在车上休息会,等太阳出来了阳气旺了在走。

        夜里发生了那么骇人的事情,我坐在车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已是东方欲暁、晨曦初露。阳光明晃晃的从车挡风玻璃里照射进来。

        见天已大亮,我想下车伸个懒腰。

        我刚走下车便愣住了,昨夜那集市的地址,现在看到的只是荒凉的山路和两旁丘陵式的山脉。路旁没有一点集市后扔落的垃圾,更没有昨夜看到的那些明清的古建筑。

        那昨夜看到的集市和那些明清古建筑一条街去了哪儿呢?

        我正感到疑惑时,我发现前面道路右方有一大片坟地。这片坟丘上长满了树木,坟丘有大有小,有新有旧,有的坟丘上长满了杂草,有的是刚刚埋过人的新坟丘,坟丘上还插着花圈。花圈上各色的花纸在随风摇曳着。

        我突然意识到,难道昨晚那集市是一个鬼市?如果是鬼市,那明清建筑在阳间根本就不存在,那些商贩们也是鬼在阴间做生意。那这样,我昨夜就是误入了阴间的鬼市。

        我看着这片坟地,想起昨夜那两个要害我的女鬼,我意识到这片坟地里一定有问题。

        我把车重新锁好,然后向坟地深处慢慢走去。

        虽然昨夜遭遇到那么诡异的事情,但现在阳光普照,阳气旺盛,感不到一点害怕。

        坟地里很寂静,虽然感到很荒凉,但没有感觉到诡异的气氛。一颗高大枝桠繁茂的大树上几只黑老鸹正凄凉的啼叫着,风吹动蒿草的沙沙声在坟地上空回响着。

        在依山而建的一个高大古砖砌的坟丘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这个坟丘比别的坟丘要高大的多,别的都是石砌或土堆起来的,而这个坟丘却是用宽大的古砖砌垒起来的。这些古砖因年代久远,风蚀得陈旧斑驳,已显得摇摇欲坠。

        这个坟丘与重不同,这也说明坟主人的身份当年一定有着显赫的地位。

        坟丘另一面已经坍塌,不知是因为自然造成,还是因为人为盗墓拆开的。坍塌的坟里露出大小两个红木棺材。两个棺材已经腐朽散落,两个棺材底板上各仰面躺着一大一小两具骷髅尸骨。

        我好奇的走近细看,不由愣在了原地。这小些的骷髅骨脖颈上有条贯通的刀穿过的痕迹。痕迹处骨碴散开。再看那大些的骷髅骨,两眼眼洞被黄土塞满,嘴处两排白白的牙齿乖张着,显得诡异异常。再往下看,那骷髅骨心窝处,正插着我那把家传宝贝,七星短剑。

        虽然现在阳光高悬在头顶上 ,我还是感觉道有些恐惧、惊惶。

        原来,这里正是昨夜被这两个女鬼迷惑引导,误入鬼宅,并险些丧命的地方。

        我惊叹着走上前,从骷髅骨心窝处猛然拔下我那把七星宝剑。

        那具骷髅骨在我拔下剑的同时,也随着颤动了一下。

        这两具尸骨不知在这埋了多少年,一直在这安宁的不见天日的地下沉睡着。没想到坟丘坍塌,尸骨见了天日,又吸收了日月精华,又有了灵气,如果在吸食了人的精血,还真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怪物。亏得那庙里供奉的神佛救了我,不然真说不出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

        为了不使两个女鬼以后在继续害人,我回到车上,从后背箱的油桶里抽出两瓶汽油,又拿了一沓纸钱回到坟地。我把两具尸骨从墓穴里移出,下面垫上那散了的棺材板,把汽油倒在两具尸骨上,一起点燃焚烧起来。同时,我把那些纸钱也在旁边给两个女鬼烧了。

        在熊熊的烈火中,仿佛传来”吱吱"的瘆人的尖叫声。

        尖叫声过后,两缕青烟冉冉升入半空中,最后一切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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