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通过歌手节目听到了李健改编的《父亲写的散文诗》,因为本人向来喜欢这种音色和叙事性的歌曲,对这首歌很是喜欢,不过当时也只是纯粹带着对词曲的喜爱而听,并无深入了解。直到前几天,春风中,走在回家的路上,无意间随机播放到这首歌,却是被深深地触动了。
歌词中这样写道: 这是那一辈人留下的足迹,几场风雨后,就要抹去了痕迹。 其实这首歌应该是给父辈来听,并且站在父辈的角度来改写的,而这一辈人呢,指的也是爷爷奶奶那一辈人,想一想,还能有几场风雨? 古稀年岁的爷爷奶奶还能经历几场风雨啊。自然,这里所提到的风雨并不是单单指自然气象,它还象征着风雨所卷走冲刷的时间和不知何时便能摧毁老人的病痛。
当时年少的我自然不懂这些风雨,后来,上了大学,自己一个人去东北,后来又一个人去了国外,曾经那个从不怕风雨,不畏惧孤独的自己慢慢的心生畏惧,害怕再次卷起风雨,带走我深爱的人。偶尔爷爷打过来视频通话,奶奶很少说话,每次都是我想说我要和我奶奶聊天,她才会拿过手机去,可是刚刚拿到手里,还没说话,就已经哭了。而一向不怕风雨的爷爷呢?在上一次的通话中第一次问我: 我是不是又老了?我前几天感冒了。这是我第一次从爷爷嘴里听到他说自己老了,也是他第一次告诉我他生病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爷爷奶奶也害怕了,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们现在只能躲避风雨了,而奶奶也已经被风雨击打得不能走路了。
以前总是希望时间变快点,让自己长大,现在等自己长大了,成年了,却又希望自己的时间变慢点,让自己变成那个每天在爷爷奶奶家里胡闹的孙子,让他们的时光变慢些,让他们继续爱我,也让我还能爱他们。
因为自己是我这一辈人的老大,从小就被爱大的,懂事是很懂事,脾气却又很差。曾经有人做过调查,发现基本家庭里的第一个孩子都不会有出息。虽然自己是老大,但是很认同这个观点,因为一个从小被爱到大的孩子,一个目睹着长辈从中年变老年,从青年变中年,而孩子自己呢,从少年变成青年,他就会变得不舍,变得离不开这个家,变得很胆小,做事很谨慎,这倒不是什么坏事,这是从小被爱到大所要肩负的责任。就拿叔家的小弟来说,今年才12岁,从他记事起没几年奶奶就生病了,要说有感情,那真的是很假,可是因为又是小孙子同样被爱着,只是他不懂这些,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懂,因为他只看到了爷爷奶奶老去的结果,却没有经历他们变老的过程。而我呢,确实家里唯一一个从小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孩子,见证了父母以为所有父辈人婚礼,见过所有弟弟妹妹刚出生是样貌的同辈人。这就是我所经历的和别人不一样的生活,我所收获的和别人不一样的经验,以及,我所要承担的和别人不一样的心理责任。
而要说自己怕什么?怕他们得不到自己用双手换来的爱,怕他们给予我的爱得不到我的回报,即便他们从未索取过一丝一毫,但这就是中国人的家庭,中国式的观念,中国式的人情味儿,这就是中国家庭的散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