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
凤九一点头,家人激动的场面,直逼下界中荣国申奥成功。
议亲那天,全族总动员,老爹拿出珍藏多年的茶叶和酒,叔伯整修狐狸洞,婶娘们挤在厨房里,烹煎蒸煮……恨不能挂一条横幅,欢迎公猪来拱我家小白菜!
唯有阿离握着凤九的手,说:“姐,我带你跑吧?”凤九不想跑,如果她嫁的那个人不是帝君,那么张三李四,还是王五赵六,有区别吗?
才俊来了,“奶牛女士”依旧炫彩夺目,大金链子足足一百二十斤!
迷谷煮茶,许是阿离不岔吧,又或者,迷谷也有心闹事。阿离伸腿绊迷谷一下,迷谷便把茶炉往“奶牛女士”身上摔……“奶牛女士”一激动,脑前两“器物”破衣而出,只能说,这个年纪了,还能保持这个形状,也挺不容易的。
凤九拍着桌子笑,笑出了眼泪,笑得白奕绿了脸!恰时,胭脂陪着帝君、连宋,还有司命来了。
众人悚立,脸上堆着笑,暗中摸摸刀。虽不知,这货跟凤九的情缘断得怎么样了,不会血洗青丘吧?
狐帝垂首,恭敬的问:“不知帝君驾临青丘……”帝君坐下来,摆出一副“别人欠他钱不还”的嘴脸,冷冷的吐两个字,“公事!”
既是公事,大家自当听他吩咐,问题是,他不吩咐,就像一块大冰坨,搁在那里,静静的散发着冷气。
众人齐咽口水,来砸场子的?
有个问题,这货到底喝没喝忘情水?
凤九娘亲献茶,帝君皱皱眉头,一脸嫌恶。凤九娘亲便把茶捧回去了,重重的往桌上一摔,气得眼泪都下来了。凤九只好进去,重新泡了茶,捧出来给他喝。
帝君啜一口茶,挺满意的,看看众人,吩咐道:“坐吧!”
狐狸洞本来就不大,人一多,椅子不够坐了。凤九去闺房,把窗下自己常坐的一把藤椅搬出来。
才俊不是要坐那把椅子,他是见凤九搬椅子,想着搭把手。凤九其实不需要他帮忙,椅子又不重,蝎蝎螫螫,婆婆妈妈的,没的让人讨厌。才俊也是一时没get凤九的心思,偏生扯着那把椅子,“我来吧!让我搬……”
椅子对准才俊的脚面,重重的砸下来了。才俊惨叫一声:“我的脚,我的脚……”众神的目光,在帝君脸上顺利会师。
这货……全程在喝茶,凤九泡茶手艺不错,而且,你们有证据证明,这事是他干的吗?
凤九心善,砸了人家的脚了,对方叫得还很惨烈,小沈阳似的。她当然一脸歉疚,把才俊扶到一边,她甚至想着,把才俊的鞋袜脱下来,察看伤情。
却是一堆的人涌过来,硬生生的把凤九挤出了人群,大家都是神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帝君的脸色铁青、翠绿,加上那天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外套,远远的看着,巨型青菜团子!他把一罐膏药掷给司命,冷冷的吩咐,“给他涂上!”
司命有犹豫,四分之一秒,然后照办了……
那么,君上赐药,才俊自然跪谢天恩,帝君的无耻之处在于,才俊跪在那里,他不说话,就看看,跪不死丫的!
“奶牛女士”心疼了,张张嘴想骂人,终究是不够这个胆气,怯怯的跟狐帝告饶,“您看……腿有伤……”
狐帝清清嗓子,“帝君……”
帝君杀人般的目光一扫,狐帝立刻闭嘴,缩缩脖子,您就说,您到底想干啥吧?却是凤九开口了,“帝君,你说有公事……”
帝君的脸上,风雷隐隐,冷冷的说:“听闻女君今日议亲,本帝君有个提议,三日后,仲春日,宜动土,宜拜印,宜成婚,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凤九没怎么明白,问:“所以呢?”
帝君说:“所以,不如三日后成亲!”
凤九仍然没明白,“谁跟谁成亲?”帝君用下颌微指才俊,冷冷的说:“你跟这玩艺儿!”
此话一出,狐狸洞万籁俱寂,看样子,确实是喝忘情水了,爱凤九的男人叫东华,东华竟然要把凤九嫁出去!
有没有人八卦一下,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不能由着白家人独享吧?
凤九咬一下比雪还要苍白的唇,问:“这便是你的公事?”帝君挑眉,反问道:“怎么?不是你要嫁的吗?”
凤九艰难的说:“此乃凤九私事,与帝君无关吧?”
帝君点头,说:“本帝君守护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青丘女君的婚事,本帝君管上一管,也不算越权吧?还是……你根本不想嫁?”
凤九摇头,坚定的说:“帝君说三日,那便三日!”却是才俊说话了,“帝君,我们尚在议亲,何况三日后成亲,过于仓促……”
帝君目光如剑,这“剑”大约是淬过千年寒毒的,咬牙问,“这里……有人问你意见?”
才俊快哭了,看一眼“奶牛女士”,咽下到嘴边的话……听说,这场婚礼,新郎倌是区区不才在下?
帝君再次跟凤九确认,“你到底想不想嫁?不想嫁,本帝君不勉强!”凤九咬牙,倔强的说:“嫁!”
如果目光能杀人,估计凤九已经死了,被帝君瞪死的,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三日后,本帝君来送亲!”然后站起来,走了。
凤九看着他的背景,泪水再也不能忍耐!
这些年来,凤九早已习惯了命运的智计百出。却原来,她还能再惨烈一些,许是老天爷觉得,他们的悲剧里,缺少一点戏剧性吧!
帝君一行回太晨宫,侍卫们开门的速度,比不上帝君的瞬间移动,略微有些慢了。帝君抬手便是一掌,两扇沉重的木门毫无意外的往里飞,撞上石昝,碎成了齑粉。
连宋和司命咽咽口水,能把帝君气成这样,女君,老夫敬你是条汉子。
帝君在客厅,来回的转着圈,坐下,站起来……就像一条想要跳出去伤人的猛虎。御座上,雕刻着精美的九龙壁,他把那些龙头一个个揪下来,揉成木屑。
连宋悄悄的用读心术,这货竟然在骂人,“……笑得那叫一灿烂呀!花枝乱颤,乐不思蜀,有那么开心吗?”最介意的,竟然是凤九冲着才俊笑。
连宋忍不住替凤九喊冤,“她笑,因为那‘奶牛女士’……掉出来了嘛!”
帝君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径直走了。连宋看一眼被狗啃过似的御座,问司命,“帝君赏给那才俊的膏药是……”
司命淡淡的说:“蚀肌腐骨膏!”
连宋揉着肚子笑,“这也太缺德了!”
呃……“缺德”回来了,一脸黑社会讲信用,说好砍你全家,一定砍你全家的表情,连宋“咕咚”一声,把笑咽回去。
听帝君恨声道:“就算是喝了忘情水,眼光呢?吃狗肚子里去了吗?找得什么玩意儿?油头粉面,流里流气……”
司命和连宋一起点头,对!对!对!整件事,唯一让您气不顺的,就是女君找的人,不够优秀,您也是为了女君的幸福着想嘛!
By:只要您不拿苍何剑砍我们,我们一定会这样想的!
帝君接着转圈,厉声道,“她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嘛!那个人……武功、智计天下无双,能护得她风雨不惊。应该年长一些,惯看风云变幻,却只对她一人动心。他更应该清闲一些,能宠着她,陪着她,不至于冷落她……”
司命一脸流氓兔的表情,连宋咽咽口水,问:“这个人,名字要不要带个‘东’或是‘华’字,尊号最好是帝君?”
帝君一声大吼,“本帝君现在看着,很抒情吗?”
三日后,暴雨袭击青丘,白家人集体站在屋檐下,看着黑得跟锅底似的苍穹,司雨的龙王在云中咆哮,大雨磅礴,仿佛把黄河之水汇齐了,顷刻往下倒似的。
有个问题,这货到底要干嘛?
白家三婶悄声问大家,“……把小九嫁出去,再抢回来,过一回情圣的瘾?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白家三叔说:“什么闲着也是闲着?这叫脱裤子放……”
帝君来了,皱皱眉头,直闯凤九闺房。
按礼,新娘的闺房,娘家人进得,新郎倌进得,帝君为什么要进去?可帝君就是进去了,没人敢提意见,因为瞧那凛厉的气势,会被打成相片的。
凤九镜前发呆呢,帝君看看她,毒舌道,“新娘子就要花红柳绿,把自己打扮得跟首饰铺子似的吗?”
讲道理,凤九作为新娘子,她连粉都没扑,就戴了一支凤钗,这叫首饰铺子?谁家首饰铺子就一支首饰?
折颜悄声跟白真说:“许是喝了忘情水,忘了自己喝了忘情水了!”
帝君缓缓气,用他自认为最“亲切”的语调,跟凤九说:“本帝君再强调一遍,如果你不想嫁,用不着勉强自己!”凤九决绝的摇头,说:“不勉强!”
众人目光炯炯,撑住,你可是喝了忘情水的!
帝君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他还是瞎了吧!化出一支玉笛扔进凤九怀中,恨声道:“听说,这是你的东西!”
众人一齐哂笑,上次西海招亲,他就急吼吼的送铃铛,这回是玉笛!天地共主果然是成熟稳重,一点都不幼稚!
凤九手拿着玉笛,目光晶莹,淡淡的说:“这种微贱的东西,不值得帝君费神!”帝君给气的,转身即走,转一圈又进闺房,恶狠狠的问,“真的嫁吗?打算跟他举案齐眉,相敬如冰,相夫教……你不嫌恶心?”
凤九凄凉的笑笑,说:“世人不都这样吗?盲婚哑嫁!如同轱辘里的仓鼠,狗苟蝇营……”帝君大吼,“可你不一样!”
众人心中齐呐喊,哎!别忘了!你丫喝过忘情水的!
外面响起了丝竹之音,凤九站起来了,帝君一把拽住她,脸上的表情,委屈的就像是被母亲遗弃的孩子。许是觉得自己太窝囊了吧,掀起凤九的梳妆台,径直朝白家人砸过去,众人急闪,我们招你惹你了?
新郎一骑青骏,淋得落汤鸡似的到青丘,慌兮兮的等在狐狸洞前。迷谷扔一个仙障给他,好心的提醒,“你不下马?”
新郎摇头,不敢在青丘傲慢,只是脚骨断了,怎么下马?
帝君拽着凤九的手,出来了,往轿子里一塞,“走你!”丈母娘也不哭,岳父也不嘱咐,鞭炮稀稀拉拉的响几声,众人齐挥手,“有命常来玩!”
新郎倌有个问题,要不要把帝君也抬走?他就不嫌自己多余吗?
帝君派兵押送,花轿出青丘,一路吹吹打打,途经二龙山下,有人抢亲,帝君的兵,扔下花轿,瞬间跑得一个不剩!
新郎坐在马上,大大的打个哈欠,要抢亲,你们就麻溜的,毕竟天也不早了,大家都挺忙的,还要回家吃饭呢。却见匪徒对凤九动手了。
新郎看到匪徒把凤九从轿子里拽出来,把她拖到后面,有人按住了凤九的脚,然后便是布帛撕裂的声音……凤九凄厉的尖叫,死命的挣扎!
新郎慌了,这样凄惶的声音,不会是装出来的,而且,凤九也不可能跟他开玩笑,所以,结论是,他们真的碰到匪徒了。
新郎纵马,想要救凤九,被人一把从马上拽了下来,然后便是一顿拳脚!新郎以为自己会死,吓得肝胆俱裂,泪流涕淌,却被一个络缌胡子给救了。
不用客气,以身相许就好!络缌胡子把他拖到树后,扒他裤子,有人好女色,就有人好男色……
也是新郎命大,危急关头,抓过一块石头,对准络缌胡子的天灵盖,用力砸下去,爬起来,撒腿就跑!
您若问,新娘子怎么办?他会认真的告诉你,老~子~裤子都不要,还要什么新娘子?
新郎倌一口气跑回家,“奶牛女士”打麻将呢,不得不赞一句,心可真大!新郎倌湿淋淋、臭哄哄的钻进被窝,吓得瑟瑟发抖。
好半日,理智在一点点的恢复,教育的力量告诉自己,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卑贱的活着,生不如死。
书生胆怯,却讲风骨,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要死。换了衣裳,扛一把狼牙棒,冲向二龙山……
白家人在围剿二龙山,打斗挺激烈。花轿随意的扔在一边,凤九倒在花轿旁边,浑身脏兮兮,破破烂烂的感觉。就像一个被人随意丢弃的布娃娃。
新郎倌吓得肝都颤,一步步走向新娘,看到好多棉絮,用手一戳,荞麦从里面漏出来……这就是一个枕头。
解释一下,帝君剿匪呢!小小二龙山,还成精了,搞什么七十二天罡,三十六地煞,还扬言“替天行道”!
岂不闻,这些年来,帝君专打老天!
登坛点将呢,阿离跑来吼一嗓子,“我姐要嫁人了!”帝君一口老血喷出来,我看哪个敢娶?
帝君的计划,一石四鸟!
首先,逼凤九上花轿。
凤九跟帝君说过,小时候,灰狼弟弟家种了一颗娑婆树,黄澄澄的果子挂满枝头。凤九嘴馋,总是很羡慕。老爹告诉她,这果子不能吃,是入药的,小凤九怎么也不信。于是某天,老爹就去摘了一颗,小凤九一口咬下去,又酸又涩又臭。
帝君就是要让凤九尝试一下,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有多生不如死!
呃……计划略微有些跑偏!
他成功的把自己给气疯了!
凤九的嫁衣还没披呢,加个仙障,收进袖子里了!老子的女人,怎么可以上别人的花轿?
其二,让白家长辈们看清楚,嫁一个没能力,不能好好照顾凤九的男人,后果有多严重。这一条,他严格执行。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他要让四海八荒有贼心,有贼胆的才俊们看清楚了,敢娶老子的女人,命运将非常坎坷。
最后,当然是剿匪!
知道整个事件当中,谁最冤吗?匪!
人家都打算接受天君的招安,举寨投降了,双方会谈呢,不知是谁,在宋寨主耳边嘀咕一声,“青丘女君的见面礼都是等身夜明珠,她的嫁妆,还有数吗?”
宋寨主一时财迷心窍,命没了!
白家叔伯笑话帝君呢,直接抢亲不好吗?搞那么多花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套路王?
别忘了,他和凤九现在是喝了忘情水的状态呀!虽然帝君自己总是忘记!但他的九儿不能醒,不能让她记起前尘往事。
一直以来,凤九的安危,是四海八荒第一等大事,是置所有原则之上的原则呀!
白家人在下面剿匪,帝君化出一张锦榻,云中安坐,抱着小狐狸顺顺毛。天清日朗,白云千载悠悠,心情不错!
小狐狸没心情跟他玩,爹爹和叔伯们在下面打架,她得去帮忙呀。帝君岂能同意,下面乱哄哄的,刀剑无眼,伤着小狐狸怎么办?
凤九急吼吼的化为人形,帝君拍她一掌,把她打回原身。凤九再变,帝君狭促的再拍……笑得就像一个偷鸡贼。
凤九恼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狐狸?小小的爪子抓过他的手掌,呃……当然了,也是舍不得咬伤,就是轻轻的咬一口。
帝君简直喜出望外!小狐狸如此不听话,竟学会了咬人,不错嘛!有进步!认真的问,“味道怎么样?要孜然吗?”
小狐狸生气嘛,举起尖尖的爪子,发誓这回非给你咬出血来不可。帝君把手抬到小狐狸够不着的高度,成心逗她,让她在自己的膝头蹦跶。
还劝呢,“放心吧,你们白家一门七上神外加折颜,总不至于这小小的二龙山都对付不吧?”
小狐狸沮丧的放弃,舍不得咬他,拉不长他,搓不扁他呀!不能下去帮忙,关注一下总可以吧!趴在帝君的肩头,透过云层的往下瞧。
怎奈她的焦急,抵不过某君主的幼稚。把小狐狸抓下来,眼睛、耳朵全捂上,就不给你看,气死你!
小狐狸抡圆了,一巴掌扇过去。帝君的反应,竟然是忙闭上眼睛,一脸小生怕怕的表情。好半晌,巴掌没落下来,睁眼一瞧,小狐狸趴在他的胸前,小小的爪子掩着嘴,笑得就像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
就这气魄,还天地共主哩?
帝君很生气,后果不严重!竟敢吓唬本帝君,把小狐狸摁在膝头,两只耳朵拉长了,绑个蝴蝶结。
凤九给他扯疼了嘛,恼怒起来,不觉现了人形,举起粉拳就敲!帝君一仰头,两人一齐跌在锦榻上,凤九尚搞不清楚状况,趴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一口。
帝君有瞬间的怔忡吧,侧脸看看,凤九晶莹如玉的脸庞,离他不过几寸。微微泛着红晕,就像是百合花染上胭脂,那么美,那么艳。
男儿的本性,帝君已经抬手,却硬生生的放下,只敢偷偷的闻着,她带着桃花的唇香。这是世间唯一一个幽居在他心房的姑娘呀,而他,什么也不能做。
云层翻滚,才俊上来了。两人忙坐起,才俊拱拱手,帝君示意,“你且等一下。”刚才厮闹,他的银发,缠上凤九的凤钗了。
当然了,以他的法力,想要才俊看不到,弹指间的事情。只是,他想不出这么做的理由呀!
凤九把凤钗摘下来,娇羞满面,低头解帝君的银发。帝君乜斜才俊一眼,言下之意,我们两个为什么会是这个状态,你可要好好想,不许不想哟!
一点提示,不介意你往暧昧处想!
才俊气得鼻子都歪了,跟吃醋之类的无关。能不气吗?他被吓得跟兔子似的,都打算学文天祥了,这“两只”在云中,玩得不亦乐乎。
殊不知,自他跟凤九议亲起,帝君对他做什么,都不能称之为残暴。凡间男子,媳妇被人抢,还抓起锄头、粪叉子拼命呢!你竟敢觊觎残暴君主的帝后,打你还用商量吗?
不敢跟帝君来劲,行个礼,跟凤九说,“小仙不知是计,还以为女君……看来是小仙自作多情了。”
其实整个事件当中,小狐狸是无辜的,被帝君抓进袖子之前,她一直在逼自己出嫁,毕竟下定决心一回,也不容易。
只是这些年来的痴缠,两人嘴上不说,心中早已认定,他们是一体的。所以,帝君做错了什么,小狐狸愿意背锅。
凤九行个青丘的礼,一脸愧意,对才俊说:“本君无话可说,只能称抱歉。”
下面的仗打完了,狐帝领着白家众神,腋下夹着那枕头,上来领凤九回家,却听小孙女说,“你我婚约并未解除,本君不曾反悔!你是否,还有意继续?”
凤九不作,她是看清楚了,那忘情水,帝君也许喝了,零效果!他仍然在坚持,凤九清楚的知道,他是拿命,跟老天爷在拼。
所以,必须要让他放弃,至少……要让他活下去呀!
狐帝昔年跟随帝君征战,知道他的君主,泰山崩于前后左右,神情淡然。这一刻,帝君跳起来了,恨声道:“就算你想嫁人,也不能撩进碗里就是菜吧?这都什么玩意儿?”
凤九明白,这几天,帝君一直在跟她装忘情,你装,刚好我也想装,大家意见一致,凤九说:“他很好!”
凤九的话,其实是有道理的,帝君鄙夷才俊扔下“凤九”跑了。但是,长在和平年代的孩子,看个夫妻打架都是大事,看到匪徒会怕,撒腿就跑,这是最正常的反应。最重要的是,他又回来了,这便是担当。
帝君想死呀!
是他亲手逼小狐狸喝下忘情水,恶言恶语,一次次的推开他,不许她再抱有希望。只是……小狐狸要另嫁他人了,他当如何?
帝君杀人般的目光,瞬间投向才俊,凤九随便作,你有选择,可以选择怎么死!
才俊懵了,看看众神,大家低头。白奕倒是想出声,一把被狐帝拽住了,别以为你是凤九的父亲,他便不会揍你,因为,已经暴怒了。
才俊招惹凤九,是因为白浅告诉他,帝君喝忘情水了,且有昆仑虚为依靠。如今,靠山影无踪,帝君的架式,敢娶住在他心房上的女孩,死!他心房上的女孩看中你了,你竟嫌弃,不想娶,死得很有节奏感。
这才叫不讲理呀!
才俊跟凤九说,“女君意欲下嫁,小仙原不敢辞。只是有一条,您若说得出小仙的名字,小仙便娶!”
其实这位才俊,真心不错,人设是学霸,除了打架不会,诗文,谈吐方面都称得上优秀,如果不是老娘奇葩……
凤九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看过他,至于叫什么名字,好像老爹说起过,她没怎么听!挠挠头,客气的回应,“呃……有空,常来青丘玩!”
听到折颜在调侃,“嫁人还得知道名字?太高科技了!”才俊拱拱手,回家了!如此境地,尚能全身而退,众神一起暗赞,这孩子,会有出息的。
感觉连日来,郁结在帝君心中的愤懑,瞬间消失了。低头,因为得意,微笑,摸摸鼻子,一脸嫌恶,“还是女君呢,连个名字都记不住,唉!”
众神集体流氓兔的表情,帝君,您还能更幼稚一点吗?
许是面对心爱的女孩,天地共主,智商下线吧。他竟然跟白奕解释,“本帝君来青丘,确实是公事,搅了女君的婚事,也是为难!”
白奕看看他,咱还能要点脸吗?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呀!
如今的形势是,匪徒灭了,婚事黄了,他的姑娘彻底没人敢惦记了,喝了忘情水,懵懂的呆在青丘,安安稳稳,等他逆天改命。
白奕知道帝君得意,甚至张狂,而作为父亲,只想说,如今怎生是好?
白奕心里明白,这个天,他逆不过来。白奕不明白,到底哪里出错了,诅咒别人,怎么会把自己女儿给诅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