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时差,直到国内中午才惊闻杨绛先生去世的消息。
第一次知道杨先生并不是作为钱钟书先生的妻子,而是外公老旧书橱里的《堂•吉诃德》。
年幼的我并不知道米格尔·德·塞万提斯对于西班牙文学史有多么的重要也看不透背后反骑士精神的严肃意义,但它作为并不童话的“童话故事”和荒诞的剧情,让我记住了译者的名字,杨绛。
再次接触杨先生是小学时候读《围城》看到序言里这个熟悉的名字。
依稀记得,同期,杨先生发表《我们仨》:“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
重读散文,最清晰的并不是“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而是“我们相守在一起。”
杨先生一路走好,现在,你们仨,永远在一起。
我从来是读不懂杨先生的,一个百岁老人经历世纪的风霜,怎样都是一个故事很多的人。更何况是杨先生,撇开对钱先生的相知相守相伴,也撇开对圆圆的宠溺照顾珍惜,她自己,本就是一个传奇。
钱钟书先生评价她“最贤的妻,最才的女。”
但她,在她眼中,自己只是一个思念着丈夫珍宠着爱女的平凡女子。
之后读《走在人生边上》,我才真正感受到钱杨俩先生注定走到一起。在书中,杨先生其首次坦陈自己对于“生老病死”等根本问题的思考,我看不懂,写不出一丝自己的理解,但我深深的感受的知道,钱先生拥有她真的很幸福。
她从来不隐匿自己的才华但是也从来不炫耀。很多人评价她的作品是结合现代派写作手法和古典诗歌抒情的精华之作,也有人评价说她为中国文坛带来的古典意味无人能及,更有人说她擅长将各种对立面完美结合并恰到好处的给出最完美的理想状态。她只是淡淡一笑不予任何回应。
百岁时,她说
“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我想,短短一段话,应该指引了很多人儿前进吧。
世人说“先生走后,中国文坛无女子再称先生。”在只有文学巨匠才可以被称为先生的年代,杨绛脱颖而出,没有掩盖任何光芒的绽放。现在,让她默默离开。
在现在这个时代,一定会有媒体或者公司大肆利用逝者消费,我想那是先生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外界纪念先生的文章,但我还是决定缅怀此生第一篇名著和这个我不会忘记的名字。
杨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