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内心独白(第四十一章~第五十章)

第四十一章:咬了你,不好意思

次日清晨,一早便听到外面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昨夜小白在雪桩上练习至亥时,如今卯时初刻,她便那么早就开始训练,颇有一下欣慰。

正在思考,却看到小白在雪桩之间空隙间往返,此时正低头,似乎在寻找什么。

莫非昨夜她发现了丢了什么东西?忽然,我想起昨天刚送她上雪桩时,她第一次摔下来,我及时接住她,而她却怪我故意趁她掉下来占她便宜。我放手后,她却重重摔下来。当时我看到地上的白簪花。司命说她自凡间回来之时便一直佩戴,似乎是为一名叫叶青提的凡人守丧,每每念及此处,我心中便生不悦。当时见她没有发现,我便施法将其藏好。

“小白,你在此处作甚?”我看着她,满脸狐疑地看着她。

“没,没干什么?”她看到我,忽然愣了愣,惊慌地说。

“昨夜休息好了吗?”我笑了笑,又问。

“休息好了,谢谢帝君关心。”她冲我笑了笑。

“今日早上学院安排我授课,所以我早上不会留在此处监督你训练。待我回来之时再看查看你训练情况。”我看着她,顿了顿,再次提醒她说:“昨日训练一日,你感觉如何?但切勿就此松懈怠慢。”。

“帝君请放心,我会勤加训练。”她没有迟疑,便飞身上了雪桩,开始练习。

看她安心学习,不再存寻物什之心,我便安心出门去。

待我回来之时,见雪桩上的小白身法越发灵敏,在雪桩上来去自如,似比昨夜提升不少。

她似乎没有发现我进来了,还是很热真地在雪桩上来回跳跃走动。

“下来吧。”我冲她看了一声。

她没有说话,飞身跳到我身前,两眼看着我,似乎有点小得意。

“转过去,闭上眼睛。”我看着她,淡漠地说。

她听我这话,呆了呆看着我,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见她这样,我又催促她:“听到没有,转过去,闭上眼睛”,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见我催促,也不像在同她开玩笑,她似有又不悦,但还是乖乖地转身,背对着我。我从袖中取出已经准备好的白布,给她蒙上眼睛,又轻轻地系好。

她摸了摸眼前的蒙眼布条,似乎有点迟疑。

待一切准备好后,我再施法将她送到雪桩上面。

此时她双脚离地,便惊呼起来,待双脚落在雪桩上面,手上触摸到雪桩时,才稍稍安静下来。

我看着她,一手扶着雪桩,另外一手却往外伸,似乎在探索什么。她竟一声也没有埋怨,即便我知道她此时心中定然腹诽很多。小白,只有这样才能学到真本事。本君当年无父无母,训练比此更要严苛许多。你且这样训练,效果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小白此刻蒙着眼睛,我不放心走开,便时刻在旁边看着。

小白没走多少步,却因为一脚踩空,惊慌之际再次踏在雪桩时用力过猛,雪桩不堪承受,便即刻崩塌了,而她因为失去重心,惊呼一声,身体便往下坠落。

见状,我便飞身想要接住她。

但她摔下来的势头有点猛,我双手扶着她的腰肢,以阻挡她的下滑的势头。而她在下落时候,双手触碰到我时,似乎如落水者遇到触碰到救命稻草似的,双手死死搂着我。此时她的小脑袋却没有停下下滑的态势,猛地向我飞来,看着她的脸,由远而近,直至到我双唇被触碰到一阵柔软,而后再生痛意。

在触碰瞬间,我感觉到自己心跳似乎漏跳一拍。

小白的惊呼早就在我们双唇接触的瞬间便停止了,此时她似乎感觉到什么,也是顿了顿,因双脚已在地上,她反应过来时,身子连忙往后退,且伸手把蒙眼布条扯开。

惊慌中有一丝害羞写满了她的脸上。

似闻到淡淡血腥味,我伸舌头舔了舔传来痛感的唇,发现确有一丝鲜血。

此时小白看着我,抿了抿唇,似乎意识到什么,便带着些复杂神色,从未身边跑过,看方向,似乎要跑回东厢房。

“小白”我连忙喊住她。

她听我声音,停了下来,似乎在等我说什么。

“你是不是至少该说一句:咬了你,不好意思。”我一边中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出血的唇,看了看,缓缓地提醒她,这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吻,而只是你咬了我,小白,不要有心理负担,莫要负了训练的时光。

片刻后,听她小声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这简单的话,却似乎花了她很多力气一样。

于是我忍不住又逗她:“真的不好意思吗?”

“骗你我图什么?”此时她忽然被我问得恼怒起来,语气忽然强硬了起来,语调也提高了很多。

我缓缓转过身,看着她,认真地说:“骗人还需要图什么?不就是图自己心情愉快吗?”

她看着我,似乎被我的话给激怒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慌忙拿起蒙面布给自己蒙上眼睛,飞身上了雪桩训练,没有再理会我。

见她逐渐恢复平静,我也稍稍放心。



第四十二章:燕池悟闯进结界

小白自方才摔下后,已经静静地训练了一个上午,现在已经可以不再用手去摸索着去变换雪桩。但还没有达到本君的要求,看着她这样进度似太忙,于是我提醒她:“步伐太慢了,落到每一个雪桩都要稳。”

听到我的话后,小白每一步落脚之时更加稳健,她有将本君之话听到心上。

这样训练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小白脸色露出了欣喜之色,看样子开始自满起来了。但这还不达本君所要求的效果。

下午申时,此时小白每步伐越发稳,见她蒙着眼也可以娴熟地在雪桩上来去自如,而且手也可以配合地做一些掌法。到最后,竟然可以单腿立于雪桩,双手展翅,动作流畅,看来小白第二日进步神速,也不辜负她的努力。

第二日训练,小白亦是坚持练习到亥时才回房休息。

片刻后,我凝神听到东厢房一片寂静,只有小白均匀的呼吸,也便稍微闭目养神休息一番。

月明星稀,夜深露重。

约莫是子时末刻,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急促的脚步声,我不由得惊醒。此时过来找小白的,难道是相里萌,还是燕池悟?但这脚步声不像是男子的脚步,正在怀疑,又听了一会,发现脚步声似乎停顿了一会,便又渐行渐远,于是就不再理会。

又过了不到半时辰,又听到一个比方才沉重许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急促地响起来,这应该是一名男子,我正在想。到后面顿了顿,估计此时这个人已经发现了结界。后来,有一些细微的声音,似乎是在施法将结界开了一个缝隙,在后面小小的嘭的一声,我的结界被打开。这个结界在比翼鸟族能打开,会是谁?

我心念一动,便隐身出来,发现进来的是燕池悟。

此时,他经竟然径直走去小白的东厢房。我正要阻止,但后在思虑,他钟爱姬蘅,该不会想要对小白有什么不轨之念。而且我也想知道小白究竟对燕池悟存何想法,于是便暗暗地跟在他的后面。

只见小白此时趴睡在床上,似乎白天实在太累,连燕池悟来到也不知道。

燕池悟倒没有很大声叫小白,似乎担心被我发现。他用手拉了拉小白的衣服,小声喊了几句小白,然后小白睡梦中竟然以为是我,喃喃地说:“帝君,你就别折磨我了,你让我睡会儿觉吧。”

小白,如何是我想要折磨你呢?这不是分明你想要频婆果,本君是在成全你啊。

正在此时,我发现燕池悟瞪大双眼,嘴巴长得大大,似乎发现新大陆一般,惊讶地说:“你和冰块脸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白让你乱说话,这谣言可不是我造成的,燕池悟想象力真的好丰富,我不禁心中窃喜。

正在我窃喜之时,燕池悟竟然开心地用手用力拍在小白的床榻上,小白一下惊醒了,便马上想要起来,但因白天训练强度有点大,此时一动弹身子,似乎有点不适应,稍微扯了扯嘴角,但还是爬起床。

燕池悟丝毫没有发现小白的痛苦,反而十分惊喜地说:“我就知道他不如我专情。”一边说一边笑,到最后一屁股坐在小白的床榻之上。

小白起来坐下,似乎惊魂未定,听到燕池悟的声音,视线才慢慢地聚焦在燕池悟身上。

“果然没受住你的美人计”燕池悟笑着看着小白说。

“你怎么进来的?”小白此时反应过来了,一面不可置信的问燕池悟。

“老子跟姬蘅有戏了”燕池悟忽略了小白的问题,兴冲冲地看着小白说,顿了顿,又强调说:“有戏了。”

“你在说什么?”小白似乎完全搞不懂燕池悟什么状况,又继续追问,似乎觉得自己睡糊涂,在做梦,便用手狠狠地掐了燕池悟一把,又说道:“是我还没睡醒吗?”

“啊呀”燕池悟猝不及防小白会掐自己,闪避不急,疼得龇牙咧嘴的。

我暗笑,看来小白经常认为自己没睡醒,这种情况下还不会掐自己,反而掐对方,就如前几日在醉里仙她掐我两次一样。让燕池悟好好受受苦也好。

“你醒啦”燕池悟反应过来,又大声地跟小白说,似乎想要她清楚自己已经醒了的事实。

小白抬头看了看燕池悟,此时,燕池悟又看着小白,十分焦急地说:“老子来是带你出去开解朋友的。”

“怎么啦”小白此时已经清醒了,看着燕池悟,不解地问。

燕池悟看了看小白,压低声音说:“萌少出事了。”

听到燕池悟这样说,我暗暗叹了一口气,按小白的性格,必定跟着去。果不其然,小白便急忙整理衣裳就跟着燕池悟出去了。

小白,你前天还恭敬地尊我为夫子,难道你出去不须与你的夫子说一声吗?我心中不悦。

因此时是午夜时分,燕池悟还要带着小白去醉里仙看相里萌,我放心不下,便一路隐身跟踪去。



第四十三章:东华的跟踪

小白急忙地跟在燕池悟的后面, 一路上无话。

还没有到醉里仙,远远就听到相里萌在捶胸顿足,哭得十分伤心。

相里洁绿看到小白与燕池悟到了,十分焦急,急忙迎他们入厢房。于是,我便隐身随他们一同进了厢房。

片刻,小白关切地看着相里萌,安慰:“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人死不能复生。”

此时,相里洁绿扯了扯小白衣裳,就在旁边解释:“这定情信物死了他都伤心成这样,这人要是有事他得如何?”

此时相里萌似乎被相里洁绿说心窝里,哭得越发伤心。

小白看了看哭得伤心的相里萌,又看了看琉璃瓦罐的蟋蟀,恍然大悟地说“一只蟋蟀死了,萌少都哭成这样,还真是重感情啊。”

此时相里萌忽然一把拿起酒坛,直接喝了起来。燕池悟一把夺走了相里萌的酒坛,安慰道:“哎呀,萌少,一个蟋蟀你至于吗?明日老子给你找一只更厉害的无敌将军来。”燕池悟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着。

相里萌怒了,一把推开燕池悟,大声吼说:“你们懂什么?”

见相里萌如此激动,小白又问相里洁绿:“这蟋蟀是不是在谷中待久了,汲取了灵气,在半夜的时候变成什么美娇娥?才能得萌少如此厚爱吧”

这只不过是寻常的蟋蟀,寿尽而亡罢了。小白,你怎么想到这个呢?我心中暗笑。

燕池悟似乎被小白的问话也起了疑心,便也凑过去看了看蟋蟀,似乎想研究一番。

此时,相里洁绿又忙着解释:“这蟋蟀虽汲得灵气,但也只是活得长点罢了,倒不至于变成什么?但送这蟋蟀给皇兄的人,乃是他的心上人。”

小白与燕池悟安静地听着相里洁绿说,此时相里萌似乎又被扯到伤心事,哭得越发伤心。

见此状,相里洁绿便把小白和燕池悟拉到一旁,又小声解释:“多年前皇兄曾邂逅一位姑娘,这将军和瓦罐就是那姑娘送给他的。自那以后,他茶不思饭不想,非她不娶,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未婚娶,所以说这将军对皇兄而言,意义可不一般。近日常胜将军仙去,皇兄以后何以寄托情思,所以才醉成这样。”

听到这话,小白和燕池悟似乎十分同情。

燕池悟想了想,又问:“你们比翼鸟族不能与他族通婚,那萌少娶不到之人,想必是你们族外之人?”

相里洁绿点点头。

燕池悟见相里洁绿这样,又说:“若是这姑娘还活着,何不大胆去追,违反族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着一个蟋蟀长吁短叹,算什么男人”

此时,一直不说话的小白说话了:“想必他喜欢的人远在天边,根本就遇不到吧。不然他也不会哭得如此伤心。”

就这此时,相里萌又越发哭得伤心。

燕池悟又问:“萌少喜欢的姑娘到底是谁呀?”

小白见燕池悟这样问,便说:“我知道。”

燕池悟不相信,反问:“你知道?”

小白看了看相里洁绿,说:“帝君来的那一天,我听到他们堂兄妹在说话。”她似乎觉得偷听墙角不太好,又强调一句:“无意间听到的”,想了想才缓缓地说:“是青丘帝姬。”

此时,相里洁绿点头说:“正是。只是我们跟青丘相隔甚远,身份又如此悬殊,皇兄怕是无法得偿所愿。”

小白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要真的是那位帝姬,我劝你还是让他放弃吧。因为那位帝姬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凤九殿下嫁人了?这等大事我们怎么没听说过”此时相里洁绿似乎被这个消息吓到了,便大声问小白。

“凤九?”此时燕池悟忽然警觉起来。而小白却一脸复杂神色,顿了顿,又看着燕池悟。

燕池悟看着相里洁绿,一字一顿地说:“萌少喜欢的是”,忽然有转向看着小白大声说:“凤九?”

小白与燕池悟对视,似乎在交流中着什么。

此时相里洁绿说:“是啊,不然还能有哪位青丘的帝姬,总不可能是白浅上神吧。”相里洁绿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燕池悟。

看来小白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惹了这朵桃花。自己的好朋友一直爱着自己,而小白却一直误以为是爱自己的姑姑。这普天之下,能闹出这样的一出戏就只有你了,小白。我忽然十分好奇,想要看小白怎么妥善解决这件事,又不伤及彼此的友谊。

此时小白咬了咬嘴唇,似乎陷入沉思,片刻后才似乎想到什么,回过神来,与燕池悟交流一个眼神,一把抓燕池悟,看着相里洁绿说:“我们商量一下。”

小白,你怎么又抓住燕池悟的手呢?你之前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难道这句话你只对本君说,其他男子都不用的吗?我心里有点恼怒。

于是小白和燕池悟走带外面,小声嘀咕:“我就说那个瓦罐怎么那么眼熟呢。”

“真是你啊?”燕池悟十分惊讶地看着小白。

“那都好多年前的事了,我都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挥了挥手,似乎这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她又看了看相里萌,似乎在回忆着,又说:“仔细这么一看,萌少确实跟当年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少年是有点像。”

“那现在怎么办?”燕池悟看着小白,又问:“把真相告诉他?”

“打住啊,你千万别说。”小白断然拒绝了,看了看相里萌说:“你要现在说了,岂不害他一辈子啊”。又看着燕池悟叮嘱:“咬死别说,知道吗?”

燕池悟点点头,于是他们又跑回雅间。

见到小白回来,相里萌便马上看着小白,关切地问:“你方才说,凤九殿下已经嫁作他人妇了?”

小白听到相里萌这样问,看了看燕池悟,似乎在叮嘱燕池悟别乱说话,才缓缓地说:“我也只是听说的。”脸上一脸不确定的神色。

相里萌看她这样,似乎放松下来,笑了笑便说:“也就是说,还有可能没嫁人。”说到最后,竟然欣喜地看着小白,没等小白反应,又说:“好,好极了。”

小白似乎被他的神色吓到了,便追问:“你,你想干吗?”

小白,你现在开始害怕了吗?相里萌如何可以与本君相争?我暗笑。

相里萌顿了顿,慢慢地说:“你们方才说的,并非全无道理,你们是否也觉得本少,应该不拘族规,勇敢地去追求”,说到这,相里萌顿了顿,才又坚定地说:“去追求真心所爱。”

听到这里,燕池悟和小白互相交换一个眼神,似乎十分为难。

此时,相里萌又说:“其实半年前,本少就存了此念想,想要冲破这个困顿的牢笼,去追求凤九殿下,但谁知本少刚走出城门,就被你们掉下来给砸晕了呀。”说到这,相里萌又哭起来。

燕池悟与小白听到后,十分尴尬。

相里萌顿了顿,又说:“本少觉得,此乃天意,是天意认为本少与凤九殿下无缘,便断了此念。”说着,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听到相里萌这样说,小白似乎放松了一下。

此时,相里萌又说:“但是你们刚才说的,并非全无道理,本少思念凤九殿下,凤九殿下却不会等本少,本少的这份心意,应该明确无误地告知殿下,至于接不接受是殿下的决定。”

听到这里,小白与燕池悟又开始紧张地对视了一眼。

“是天意让你们告诫本少的。”相里萌似乎忽然想通了,眼光充满了坚定。

小白迟疑地看着相里萌,不敢回应。

此时相里萌似乎下定决心了,便说:“本少决定,要冲破族规,”说着便站起来,大声地说:“大胆地追求真爱”

此时,小白紧张了,便阻止相里萌说:“等会儿,等会儿”

看着小白和燕池悟脸上变换的神色,顿觉这场戏太精彩,小白的应变能力确实很强。

此时,相里萌似乎被小白的话吓到了,顿了顿,不解地看着小白。

“这不是天意,天意不是这么说的,你看你的琉璃瓦罐,不是还在这儿吗?”小白指了指琉璃瓦罐,故意岔开相里萌的注意力。

“那又怎样?”相里萌不解。

“蟋蟀已经死了,但是琉璃瓦罐还在,这就说明,天意觉得你还不到轻易违反族规,然后放弃一切去寻找凤九的时候,如果天意觉得,你硬不顾族规去找她的话,那肯定在你蟋蟀死的时候,琉璃瓦罐也已经毁了呀”说到这里,又看着燕池悟问:“你说是不是?”

燕池悟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相里萌,马上接话:“对对对,而且违反族规这个是吧,虽说自己一时爽了,但终究还是会伤了族人的心,所以还是不要轻易违反族规,免得良心收到谴责。”

“可是你刚才”相里洁绿正要说什么。

燕池悟又急忙地说:“那个,萌少,你要寄托情思,也不是非要蟋蟀不可啊。你可可以找那个….” 说到这里,他似乎在想着如何圆谎,忽然看到琉璃瓦罐,便拿起瓦罐,放入相里萌手上,说:“在这个琉璃瓦罐上也一样。”

“对对”此时小白也肯定地说。

相里萌把瓦罐放在胸前,似乎还在为蟋蟀的死而伤心,他顿了顿,用手扶额,缓缓地说:“你们说的是也有几分道理,但本少听着,怎么那么头晕呢?”说着便用手握成拳头,轻轻敲打自己的脑袋。

“那是因为你饮酒买醉,你现在都已经有点不清醒,灵台已经不清明了,你不妨先去床上躺一躺,醒一醒,等你全都醒了,自然也就明白了。”小白看了看最糊涂的相里萌,建议说。

相里萌想了想,才缓缓点头说:“好,来人,扶本少回府歇息”说吧,便有随从伺候相里萌离开。



第四十四章: 东华生气

看到相里萌离开后,小白和燕池悟两人才深深松了一口气。

小白正要往外走,燕池悟可怜兮兮地看着小白说:“小九,老子饿了,此时也快天亮,不如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小白看了看燕池悟,想了一下,慢慢地说:“那好吧。”

小白为何总是对燕池悟这般好?他们相处的半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看来要去妙华镜看看。我一边跟在后面,一边在想。

两人又在酔里仙吃了一些东西后,才慢慢往外面走。

此时小白似乎还在为方才相里萌喜欢她的事感到奇怪,小声嘀咕着:“你说他为什么会看上我呢?真稀奇。”

燕池悟便在旁边淡淡地说:“大概是年幼无知没见过世面吧。”

小白似乎完全没有理会燕池悟的话,反倒问:“你有没有觉得从酔里仙出来,就有两道视线一直在盯着我啊?”

燕池悟看了看小白,认真地说:“可不是吗?它现在还在你肩头,正对着你笑呢?”

被燕池悟的话吓到了,小白便扑向燕池悟,燕池悟看着扑向自己的小白,一脸坏笑。顿了顿,小白似乎发现被骗后,才又打了燕池悟两下。

看到此情,我心中一急,竟然忘了自己是隐身跟踪,身子一下便露出来。燕池悟毕竟是魔族之人,对待感情更急是肆无忌惮,若他发现自己也对小白有意,那该如何?

燕池悟顿了顿,又问:“小九,这几日,冰块脸设下结界训导你,可还好?”

“嗯,挺好的”小白说,顿了顿,看着燕池悟说:“我这几日进步很快,你呢?你的宗学竞技赛准备得如何?”听语气似乎十分关切。

“这几日,日日与姬衡在一起,老子好的不得了。现在就卡在弹琴这里,但姬衡说她是主考官,会帮我。”

正在此时,一阵夜风吹过,草丛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小白惊慌地看了看旁边草丛,又看看燕池悟,若有所思。

燕池悟看了看小白,便走到小白另外一侧,笑笑说:“小九,看来你真的很怕蛇,别怕,有老子保护你,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你啊,小燕。”小白看到燕池悟这样,似乎十分感激,冲燕池悟笑笑说。

片刻后,看到燕池悟与小白即将走到疾风院,我便快他们一步先入疾风院。小白,我要让你长长记性。我心中暗道。

一看到小白回来,我便问:“昨晚去哪了?”声音中带几分怒意。

小白听到我的话,顿了顿,便说:“帝君怎么起来得那么早啊?”想了一下,又问:“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我去准备一下啊?”

别想着用其他话题岔开,我静静地看着她,想到她方才与燕池悟有说有笑,此时心中的怒意更浓。

小白此时顿了顿,似乎也发现我的不悦,才缓缓地说:“昨晚我有个朋友他心情不大好,我去开导他一下。”

“是吗?”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吗?我顿了顿,又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十天是封闭训练,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私自接触外界。”

小白顿了顿,又轻轻地解释:“是萌少,我总不能不管他吧。”

“看来你的朋友很多。”我没好气地说。

“我”她似乎没有想到我如此生气。

“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我没有停下来,又问。

小白摇了摇头,想了一会,才轻声说:“不敢”。

“不敢你还私自打破结界,三心二意心猿意马,像你这样,如何能胜?你若不想赢,趁早跟我说,我也撤下结界,不必费心教你。”我越说越生气。

“我错了”小白满脸愧疚地看着我,小声地说。

“真知错了?”看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语气软了下来。

她点点头,又说:“我不应该不知会一声,就私自偷偷溜出去,以后我保证,我一定会勤加训练,更加刻苦。”

听她这话,我心中怒意渐消,又催促她说:“那你还楞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我这话,小白便急急回身,但不是往雪桩方向走。

“欸”我大声打住她。

她停下来,转身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去哪儿啊?”我问。

“早膳啊”她似乎还挺担心我的。

我用手指了指雪桩,她看了看,恍然大悟,便系好蒙眼布,抽出陶铸剑,飞身上了雪桩,开始训练。

静静地看了一会,便提醒她:“不够稳,太慢了,再快,快”

小白听到我一直催促,也不敢停歇,一直按照我的指令去做。

“一剑擎天,跳”

“回身”

小白按着我的指示,逐一完成了这些动作,似乎这些动作对她而言,不难。于是我加大难度。

“蛟龙探水”

这个动作考究的是身体的协调,特别对脚法的要求特别高。小白在落脚之时没有踩稳当,一下子便摔下来。

摔下来之后,小白似乎在等我说话,又把蒙眼布拉下来,看着我,似乎在问,我可以休息一会吗?

“谁让你停下来的。”我看着她,又问。

小白听我这话,有点失望,但没说什么,缓缓地起来,继续练习。

经过这次,小白不敢再生想要休息的念头。看着她训练一天下来,手脚更加协调,脚步更加稳,剑法的力度和精准方面都进步很大。看着小白脸上露出的笑意,似乎对自己如今的成绩十分满意,小白,这样还不够啊,你还要继续提升自己。

忽然,小白停下来了,向着我的方向说:“帝君,如今蒙着眼睛在雪桩上走路已经难不倒我了,如何能睁着眼睛,在雪桩上大开杀戒,且不被雪桩所困,才能算是好汉,我觉得我现在必须要练的,应该是如何是万物如无物。”她顿了顿,似乎在等我说话。

小白毕竟年轻,在心境方面不免过于激进。这种心境,需要积累大量练习和临场经验才可以获取,无法短时间内轻易习得,所谓厚积薄发,水到渠成,就是这样道理,小白还是需要历练一番。于是我便玩弄手中的茶具,没有回答她。

此时她扯开蒙眼布,看着我,见我不说话,便又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还是没有回答她。

似乎想要跑来与我理论一番,心急便忘了脚下,一脚踩空。

我笑了笑,看着她,便说:“看来是万物如无物的境界,你还得好好练习啊”

小白听我这话,似乎恼怒,马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和脸上的雪,似乎碰到哪了,又轻轻地“啊呀”一声,她看了看我,十分窘迫。此时,我看到她额头上分明有一块淤青。



第四十五章:东华为白凤九上药

亥时初刻,我让小白回去歇息,想要等她沐浴更衣后再去给她处理额角的淤青。

沐浴更衣后,我从袖子寻得以前小狐狸为我做的木芙蓉花膏,便往小白所在的东厢房走去。

以往这个时辰,小白的东厢房还会有些细微声响,而今夜东厢房却十分寂静。

轻轻推开门,走入厢房,发现厢房内除了细微均匀的呼吸声音,别无它音。

我轻轻地走到小白的卧间,看到小白正侧卧躺在床榻上,已经睡熟了。

想起方才让小白回去休息之时,看到她满脸倦意,看来小白确实累了。

我放缓了脚步,轻轻地走到小白床边坐下,看了看小白恬静的睡脸,额间的赤色凤羽花胎印,两道柳眉舒服地展开,长长的睫毛也轻轻垂下,精致的鼻子,樱桃小嘴微闭,额角上的瘀青分外惹人注目。

我静静坐了片刻,见她没有醒来,不忍心将她叫醒,便将木芙蓉花膏拿出来打开盖子,一阵木芙蓉花的清新香味便慢慢蔓延开来。

我用中指抹了一些木芙蓉花膏,用食指轻轻地晕开后,轻轻在小白额上瘀青之处摩挲,让伤口更好地吸收药膏。

此时,尽管我轻轻地触碰瘀青,但不免产生了一些不适,小白稍稍皱了皱眉,但我没停下抹药,片刻后小白似乎适应了。

见手上的药膏还没有用完,我便继续在小白的脖子上因为领口系得太紧,她在训练时,来回摩擦出现一些红晕之处抹了抹。

此时,小白微微睁大眼睛,看了看我,喃喃地说:“我醒了。”

她是认为我给她额角的瘀青抹药膏是合理,而在她脖子抹药膏是不合理的?我半夜出现在此处,给她上药膏,听她方才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奇怪,更没有什么惊慌,反倒有一些提醒我此刻她是清醒的。

思索之际,我没有停下给她抹药的手,看了看她说:“正好,将衣服松松,领口系得那么紧,其他处我都涂不到。”

小白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下,没有理我,翻了身,因为白天训练强度太大,调整睡姿的过程产生了一些不适,轻轻地呻吟一声,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样才慢慢平复下来。

小白,你难道真的怕了我了吗?见她这样,我忍不住逗她,稍微把身子压低,靠近她的小脑袋,轻轻地问:“你这是怕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能对你做什么?”

小白听了我这话,又叹了一口气,缓了缓,似乎带两分幽怨地说:“你要是真关心我的话,白天为什么不让我偷个懒啊,现在才过来跟我说这些,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在戏弄我,我才不会上当。”说罢,她又调整了一下姿势,不理我了。

没有谁的成功可以轻松获得,如果训练时对招式不熟,如何做到临场时随心所欲地应对挑战者莫测的招式?只有在不断训练中将招式植入意识中,不管在任何对决中遇到危急的时候都可以用条件反射一样的极短反应时间内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对决时这一瞬间就是决定对决胜负的关键。

我正了正身体,缓缓地说:“所谓修行,自然是要你亲自跌倒,在亲自爬起来,才见修行的成效。”我看了看她的背影,似乎没有听到,便又语重心长地说:“小白,我总不可能什么时候,都在你身边助你遇难成祥。”

小白此时身子动了动,叹了一口气。

原来小白确实在听我说话,而不是刚刚爱理不理。

正在此时,她双手撑着身子,似乎有一些不适感,小脸稍微扭曲了一下,轻轻地呻吟一下,才缓缓地坐起来,带几分愤怒和不甘说:“说得好像我就跟个脓包一样,我在掉进这个梵音谷之后,没有你我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吗?还这样说我?甚至,遇到你之前,我都没怎么受过皮肉苦,我近来这一身的瘀伤,还不都是你折腾出来的。”她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一下,似乎她很能干似的。

没有我的天罡罩,你哪能在梵音谷过得无灾无难?月圆之夜和渺落对决,没有我的天罡罩护体,渺落落在你腹部的那一掌定会让你伤得不轻,更别提前夜渺落趁你休息之时再次偷袭你。

“没有我的天罡罩护着,在你掉进梵音谷口时,就已经粉身碎骨了,也无须指望我来折腾你”听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她似乎忘了当初我把天罡罩放在她身上之事。我便稍微提醒了一下她,没将缈落之事说出来。

听了我的话后,小白似乎没有多思虑,反驳地说:“那还不是因为小燕他有情有义,垫在我……”

还没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我,喃喃地说:“你原来没有不管我,天罡罩对于尊神而言有多重要,早有所耳闻,你一直将它放在我身上保护我,那它现在在哪儿?”

小白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表达不清晰,怕我误会,又急忙解释说:“我是说,它保护我那么久,我已经很感激了,但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我身上,实在是不稳妥,还是应该取出来还给你。”说着她甩甩手,似乎想看看能不能把天罡罩取出来。

“还给我做什么?”我听她说这些话,刚刚的气也消了。

此时渺落随时过来偷袭小白,天罡罩是绝对不可以取回,但此时跟小白说这些,会把她吓着。

于是我又说:“这东西只是我仙力的衍生之物,待我羽化,自然灰飞烟灭。”



第四十六章: 东华羽化?

听了我这话,小白顿了顿,似乎意外,不相信地问:“羽化?”声音似乎也提高了不少。

听她语气不对,我便看着她,从她的神情看,似乎她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羽化。

她见我没回答,便再次追问,语气似乎带几分不相信:“你也会羽化?” 声音较方才压低了一些。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她似乎很担心,又紧张地问:“为什么会羽化?”此时她似乎已经慢慢接受了我会羽化这个可能,语气也比之前更要平和,却多了几分伤感。

正要回答,她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更加担心和伤心,竟然用似自言自语的语气,喃喃地说:“如果“, 她顿了顿,“一定要羽化”,似乎费了好大劲才说出口:“才何时会羽化?”,此时她双眼似凝聚了一些水汽。

从她方才瞬间变换好几个复杂眼神中,我发现了她对于我羽化之事,是从来没有想过,她应该是认为我不会羽化吧?从刚开始的毫不相信,再到半信半疑,最后慢慢相信的变换,她的声音也是逐渐变小,似乎对我的羽化异常在乎,看着她从一开始的不相信我会羽化的漠不关心,到慢慢半信半疑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惊慌和担心,到最后慢慢接受的担心和悲恸欲哭的神情,我心中莫名产生一丝喜悦与甜蜜,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从心底升起。

端详着她的神情转换,思忖片刻后,我才缓缓地解释:“天地启开以来,还没有什么劫难,会危及到四海八荒的生命,如果有,那这一天就是我羽化之时。”最后,我把目光再次注视在小白双眼。

此时,听了我的解说,小白脸上的担心和悲恸似乎有所缓和,但双眼已经凝聚水汽却无法一下子收回,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要强压在眼眶中聚集的泪水外溢。

看她这样,我忍不住想要逗她:“不过这种事,起码要再过几十万年,你也不用现在就担心的哭出来。”

听我这样说,小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倔强地说:“我才没有担心。” 说着眨了眨眼睛,就把小脑袋别去另外一边,不敢看我。

你方才的神情明明是非常担心,此刻却说不担心,小白你是在使小性子么?我心里暗道。

此时,她见我不说话,忽然看着我的手说:“现在,你的手背上也不怎么起口子了,为什么,还随身带着这个木芙蓉花膏?”说着,她又看了看身边的木芙蓉花膏。

我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她,一时之间,小白就是那只小狐狸?这个疑问在我脑海中掠过。但转念一想,那只小狐狸只是一般的灵狐,而小白确实九尾红狐,九尾红狐幻化做一般灵狐,我不可能看不出来。看来,此时我有必要试探一下小白,看看她是不是小狐狸,或者如果她不是,也有可能从她这里知道一些小狐狸的消息。

于是我疑惑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手上经常起口子?”

小白明显被我这个问题惊住了,慌张地看着我,眼神闪烁,似乎在想如何回答我。片刻后,她才缓缓地说:“木芙蓉花膏,不就是治一些皲裂的吗?你这木芙蓉花膏做得真好,这么均匀啊。”她拿起木芙蓉花膏看了看,又用手指去摆弄一番。

小白方才的表现分明十分惊慌,似乎确实其中有些蹊跷。于是我又试探地说:“我从前养过一只小狐狸,是它做的。”我认真地看着小白的眼睛,想要从中获取一些信息。

小白听到小狐狸时,明显愣了愣,顿了一下,似乎恍然大悟地说:“哦,这小狐狸的爪子可真够巧的”说罢,便把木芙蓉花膏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木芙蓉花膏做得好香啊!”

难道小白不是小狐狸,我心里暗道。但此刻见她这么喜欢,想起那天她与燕池悟和相里萌喝酒时候说想要频婆果让容颜永驻,女孩子都喜欢容颜永驻,我也希望小白容颜永驻。于是,我便用手抹了一些药膏,往她脸上抹了两下。

她惊慌地看着我,不解地问:“你干吗往我脸上抹?”

“听说这个东西对驻颜有益,不要浪费”我淡淡地道,说着又往她两边脸颊和额头几处抹了几下。

听了我的话,她似乎被我的话感动了,便也用手指抹了一些药膏,往我脸上抹了一大坨木芙蓉花膏,十分仗义地说:“那就有福同享好了。”

小白,就是这样的人,看她对待燕池悟和相里萌就知道,如今她对我也开始仗义起来了。这让我很开心。而且,你往我脸上涂,是不是你想要我也容颜永驻?我活了这几十万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这样对我,只有你,你是最疼我的人了。看着这样的小白,我又往她脸上抹了花膏。

见我不说话,反而继续往她脸上抹药膏,小白又急了,再次抹了一些药膏往外脸上涂。

趁她不注意,我一下抚了抚她的脸颊,她似乎被我弄得恼怒了,一把把我推到在床榻上。左手按着我的身体,想要固定我。

一边用抹了药膏的右手手指在我脸上比划着,似乎在想要在哪里抹,一边说:“我看,我该涂哪儿?”看她的眼神似乎没有发现我们现在的姿势如何的暧昧。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被人禁锢,我试着扭了扭头,想要摆脱她的禁锢。

她似乎有点急,说:“别动。”说着就用左手抓住我的脸,然后怔怔地看着我。

我从她眼中,似乎看到自己,此时的她满眼都是我,而我的眼里也只有她。于是我静静地看着她,发现她此时眼神十分复杂,似有坚定,又有些许崇拜,似乎还在思考应该往哪里抹药膏的迟疑。

“不是说有福同享吗?怎么不涂了?”我看她的那抹了药膏的手始终没有落下,便问她。

她似乎被我的话惊醒了,顿了顿,离开我的身体,惊慌地说:“我,我要睡了。”说着便拉被子往自己身上盖。

我见她这样,便起来,看着她自己给自己盖好被子,双眼紧闭不敢再看我,涂了药膏的右手食指还保持方才的姿势。此时她如此惊慌,方才她心里肯定是想了一些让她窘迫之事。我笑了笑,便提醒她:“你不洗洗再睡吗?”

“我明天起来直接洗棉被。”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想了想,又闭上眼睛干脆地说。

我看了看她,笑了笑,便要离去。我施法将脸上的药膏洗干净。走了两步,想起小白这几日每日都要训练,身体已经够累了,如若再洗被子,岂不是更累。于是我回头施法将她手上的药膏洗干净,才缓缓离开小白的厢房。



第四十七章:小白为何想要那颗频婆果?

近几日,小白刻苦练习,雪桩上剑术与剑道已经颇为纯熟。小白对宗学竞技赛的雪桩比剑这一环节已经十分有把握。

宗学竞技赛的另外一环是考验学子吹笛,姬衡弹琴,合奏一曲看音律习得如何。姬衡抚琴,而学子吹笛,以笛声附和琴声,考验学子对音律的应变能力。如果这一不能胜出,也不能拿到频婆果。

我轻抚琴弦,小白在侧合着琴声吹笛。因为不知道小白的音律如何,一开始我便以基础的抚琴心态抚琴。一段音律下来,发现小白对音律水准一般,以笛和琴似有点生涩。

我变换了琴声节奏,想要看看小白能否突破不与抚琴者独自吹笛的惯性,但小白依旧沉浸于独自吹笛,却不会与抚琴者做出心灵交流,即便音律上勉强能符合,韵味却无法达到真正的和谐。

此时,小白似乎也发现这个情况,便停下来,不解地问:“帝君为何突然变了节奏?”

我也停下了抚琴,提醒她:“考官抚琴快慢随心,变化多端,考验应试者的应和能力,应试者须对琴声的变化做出预判。”说罢,我看着她,看她是否能够理解。

她听到我这话,若有所思地问:“那如何做出预判?”

“知晓抚琴之人的心声,可以更好地和琴声相和,比试时,你要时刻洞悉考官的神情和动作,以便更准确地做出预判。”

小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六个手指是否准确地按在笛出气孔处,便专注地看着我,似乎准备好了要与我合奏。

我还是按照方才的曲子,随心抚琴,小白时刻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此时笛声随琴声变化而变化。

一天下来,在多次练习后,逐渐笛声与琴声附和得越发和谐。

傍晚时分,连宋约我下棋,小白独自在疾风院内在雪桩练习剑术,无旁的事,我便去水月潭旁与连宋手谈一盘。

刚开局,连宋便问我关于妙义渊的情况,梵音谷自上次月圆之夜调伏妙义渊后,积累的浊息已经被我净化相当部分。虽然渺落功力恢复速度很快,但调伏过的妙义渊对渺落也有一定的牵制,我让连宋稍微安心,以安各方稳定。

连宋听到妙义渊的情况可控后,便又把我在梵音谷的日子里,四海八荒发生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与我说了一下,主要也是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听连宋絮絮叨叨了一会后,棋盘上的对决更加激烈。

此时,他神色变了变,便问起我最近在梵音谷与小白处得如何,有没有用掉上次给我带来的老君的丹药。

见他如此小看我,想起虽然小白前夜偷偷出结界去安抚相里萌惹我不悦,但总体而言小白刻苦训练,我是看在眼里。而昨晚她对我的羽化之事表现出更异常在乎,似对我也有异样情愫,想到此事,心湖不免一阵涟漪。

但连宋此人过于八卦,此种事情定然不能告之于他。我笑了笑便说:“为了助小白拿到频婆果,我亲自训导她,为宗学竞技赛做准备。她近日进步神速,太对我是否敬重。”

听我这话,他思考片刻,又饶有兴致问我:“你当真把凤九当徒弟来教?”

棋局已到尾声,我没有理他,继续关注棋局。

他思忖一会,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看着我,缓缓地问:“你可有问过凤九那丫头,为何那么想要拿频婆果吗?”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愣,确实这个问题也是一直萦绕我在心中的谜团。那日小白与燕池悟,相里萌在东厢房处喝酒,燕池悟和相里萌都曾问过小白这个问题,但小白当时说是想要青春永驻,想她姑姑白浅十四万岁尚且生得如小姑娘一般的容颜,小白此时才区区三万来说,此时说想要容颜永驻,似乎有点过早。她到底为什么那么想要频婆果?

连宋看我不说话,又问我:“那魔族的小燕魔君”他顿了顿,又说:“跟凤九倒十分亲密啊”。拿着棋子,我静静地听连宋自顾自分析,没有理会他。

他又说:“不过也对,俩人落入梵音谷后朝夕相对,说不定”他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意有所指。

连宋的话,让我更想要知道小白想要那颗频婆果的原因。看来得寻个机会亲自问一问她。

我曾经认为是自己过于敏感,误以为小白和燕池悟关系太过亲密。连宋也看得出来,那么此事不是我过于敏感,而是实实在在小白对燕池悟要比常人要亲密。但是,小白知道燕池悟为姬衡参赛,难道她不会此事心生不悦吗?

见连宋还在旁笑着看我,似乎在看我反应。于是我把手中黑子落入棋盘,淡淡地说:“那个人已替姬衡参赛,与小白无甚干系,你又输了”

连宋看着我,笑着说:“你这定力我可真是佩服,不亏是八荒六合的天地共主。”

“承让了。”说罢,我便收了叠宙术。看着连宋影子逐渐模糊,最后消失无踪,我心中还在思索为何小白想要那颗频婆果,为何小白会对燕池悟特别好。



第四十八章: 燕池悟最近想吃频婆糕?

昨夜回到疾风院时,本来想试探一下小白为何那么想要那颗频婆果,以及她对燕池悟究竟是什么感觉。

当我踏入小白的东厢房时,发现她已经歇下。见她熟睡的样子,不忍叫醒她,只好再寻时机问清楚。

次日清晨,我听到膳房传来一些声响,看来小白已经起来了。想起昨夜连宋的话,睡意全无,便起来在厢房门前看佛理书。

但今日不知何故,竟无法将佛理参悟,满脑都是为何小白想要频婆果,和她与燕池悟之间的关系。

正在思忖,忽然听到小白唤我,才慢慢回过神来。

我看了看小白,当我们眼神接触之时,她蓦然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竟然低头不敢再看我。

小白在九重天时每次看到我都是满脸惊慌,想要逃跑的神色。自从落入梵音谷,和燕池悟一起在疾风院同住半年后,再与我相遇之时,小白变得更加活泼爱动,似乎在燕池悟身边,被延迟为带得不怕我。好不容易,我入住疾风院后,这些情况逐渐好转,前几日还对我特别尊敬而且也会为我的羽化而担心。此时她不敢看我,又是为什么?难道此前我认为,她对我有好感,都是我的错觉?她究竟为何要那颗频婆果?难道是为了燕池悟?

于是,我淡淡地看着她,问:“你那么想要那颗频婆果,是为了什么?”

听到我的问话,小白顿了顿,眼神中有些惊慌,似乎有点心虚地说:“因为我没尝过,所以想拿来尝尝味道。”

此时,我看到才注意到她手上的糕点,便又问:“是拿来做频婆糕吗?”

小白听到我的问话,脸上错愕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糕点,顿了顿才说:“可能吧。”说完,小白眼神闪烁着,似乎在思考什么,还是想要隐瞒什么?难道她想要频婆果真的与燕池悟有关吗?心中顿觉不悦,我侧了侧头,又淡淡地问:“燕池悟最近想吃频婆糕?”

小白听我说起燕池悟,原来不敢正视我双眼忽然眼神一亮,看着我提高声音问道:“小燕吗?”

我没有回答她,她顿了顿,想了想有点迟疑地说:“可能吧。”想了一会,她又补充说:“小燕他只是不爱吃赤豆绿豆和姜粉,大概其他都吃。”

见她如此认真思考回答,似乎对燕池悟的事情格外重视,而且清楚地记得燕池悟的口味,我心中的更加不开心。于是,我顿了顿,又问她:“他为姬衡参赛,置你于何地?”

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小白顿了顿,反问我:“他替姬衡参赛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难道她不介意燕池悟心中有姬衡吗?我心里想,但此时又听到小白忽然说:“你是说上次,他帮我一起偷频婆果这事吧,没关系的,我们俩都已经说好了,只要拿到频婆果,我们一人一半。”小白说到这里,似乎挺开心地,竟然笑了笑。

燕池悟心中有姬衡,他参赛是为了姬衡。如若你拿到频婆果,分一半给燕池悟,燕池悟却将你分给他的那一半频婆果分给姬衡,你也愿意?这一点真的让我十分困惑,于是我问:“你也愿意?”我看着她,想要从她神情中得到一些否定的信息。

小白笑了笑,似乎很开心地说:“当然愿意了,因为不管谁赢了都可以拿到频婆果。这样一人一半的话,也是最圆满的办法。”

听了小白的话,看着小白此时笑容灿烂,我心中竟然有种不想看到她开心的样子,于是我别过头,没再看她。

此地心中莫名多了几分失落,不由得心想:小白似乎心甘情愿愿意分一半给燕池悟,即便是燕池悟会将那一般的频婆果送给姬衡。她提到圆满二字,难道说她与姬衡分享燕池悟的这种状态也是圆满吗?这绝对不行,我不可以让小白拿到频婆果,也不能让燕池悟拿到频婆果,我要如何做才可以让小白断了对燕池悟的念想呢,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燕池悟……

正在思考,又听到小白喊我,:“帝君,不如这样吧,反正都快要决赛了,你就把这个结界给撤了吧,这样也方便友人来探望,一来呢,我们安心,二来呢,友人也安心,实则是两全其美之举。”小白笑着看了看天空,又看着我,似乎在请求我什么。

小白,你就这么想要我撤掉结界,是为了让燕池悟随时来探望你吗?这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

想到这,我对小白笑了笑,转身便回厢房。临到门口时,想起那日燕池悟竟然打开结界,此时结界还不够稳固,于是伸手施法加固了结界,给结界再加厚两层。如今这个结界,燕池悟是绝对不可能打的开。



第四十九章:琴笛合奏

次日便是宗学竞技赛决赛,一众学子已经在水月潭中集合。

此时小白拍了拍正在与旁人聊天的而没有注意到她的相里萌的肩膀,相里萌转身才发现到小白在身旁,便有点惊讶地喊了一句:“九歌。”

小白笑着对相里萌说:“几日不见,精神多了”

相里萌看着小白,似乎精神十足地说:“那是自然,本少想过了,我必须振作起来,思进取,求上进,不然怎么配得上凤九殿下?”

小白本来看到相里萌如此精神,满脸笑容,此时听到相里萌要为自己而努力,脸色怔了怔,顿了顿才悻悻地说:“说的也是。”

小白,你到处惹桃花,如若你心中有燕池悟,此刻应该是不舒服吧。

此时燕池悟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看到小白,便紧忙问:“我没有迟到吧。”

“没有,刚刚好。”小白笑了笑,似乎在安慰燕池悟。

“小九,咱们先说好,今天比赛第一,友谊第二,不管谁赢了频婆果,都不要跟对方怄气,好吗?”燕池悟看着小白,有点儿担心地说。

“说得好像势在必得的样子,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啊。”小白十分不屑,似乎胸有成竹。

本来这种比试,我此前也没有参与过,即便女君邀请了我做评判,我亦可有很大理由推辞不来。但小白这段时间的刻苦训练,我最清楚,也想看看她如今临场发挥如何。

此时,夫子正介绍了比赛的流程,第一个环节是韵律比试,学子以笛声附和姬衡的抚琴,没有明显出差错就算胜出。

第一位选手是相里洁绿,第二个是比翼鸟族其他王室成员,第三个是相里萌,姬衡都以平常节奏抚琴,无甚值得看。于是我便闭目养神。

待夫子大声宣布,九歌,我才睁开眼看看。

此时小白,躬身给姬衡行礼,姬衡点头微还礼。

看着姬衡脸上默然的神色,我想起上次就在此处,姬衡与小白斗茶,她对小白原本就有嫌隙,此次第一个环节考学子以笛声附和琴声,姬衡是主考官,在选择曲子和节奏都有主场优势,小白虽然训练刻苦,音律只靠勤奋是不行,天赋和积累也是相当重要,所以小白此次未必顺利。

此时,小白看了看我,似乎算是给我这位夫子行礼。我笑了笑,看着她,算是给她鼓励。

小白用手指按准笛子六个空位,将笛子放于唇边,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此时姬衡忽然,手中轻抚琴弦,悠扬琴声袅袅升起,与此同时,小白的笛声也相应吹起。刚开始姬衡的节奏还算平稳,但片刻后,峰回路转,此时姬衡玉指在琴弦上飞舞,抚琴速度飞快,琴声节奏忽然加快,似乎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声势浩大。

此时,小白似乎也发现了琴声的变化,双眉紧锁,看她样子,似乎十分紧张。

学子们都私下窃窃私语,似乎都发现姬衡变奏使得比试难道陡增。

此时,比翼鸟族女君也在身后说:“帝君,依老身看来,这个曲子的难度陡然激增,此学子有点悬啊”

听了比翼鸟族女君这话,我心中暗暗想,此种情况,我曾着重提醒小白,当时看小白与我抚琴应该理解的。上次在与缈落决斗时,临场提醒小白她可以立刻明白,她领悟能力是有,想不到,姬衡为了得到频婆果竟这样刁难小白,我相信只要小白能沉重迎战,必定可以应付姬衡的刁难。

此时小白目光忽然转向我,我看了看她,示意她沉着应战。此时小白紧锁的双眉下面,目光流离辗转,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她目光似乎聚焦在姬衡身上,不再游走。我知道此时她已经知道如何应对。

此时姬衡似乎也在查看小白,见小白没有因为自己的节奏突变而惊慌,倒是十分镇定。

此时琴笛合奏早已不再如之前的只是笛随琴音,笛声既附和着琴声,有似乎在打压超于琴声,引领琴声,两者似乎相互追逐,一旦触碰却又立即分开,给人以节奏感强弱分明,浑然一体的感觉。

此时身后比翼鸟族女君似乎十分惊讶,惊喜地说:“这笛声跟琴声既相和又相斗,真是厉害。”

比翼鸟族女君此时说这话,似太早,我清楚这个曲子接近尾声时有一个高潮转折点,是这个曲子神韵所在之处,此处对笛声要求颇高,稍不注意,便会有不和之处。

果然,忽然琴声再次突变,我看了看姬衡,见她眼神凌然,看来她还要再次刁难小白。

我看小白此时正在全心身投入,陶醉于该曲的高潮之处,倾心吹奏。

比翼鸟族女君此时又说:“这个突转都没有出错,真看不出来,这个学子还挺厉害的。”

细细品味这段激昂的旋律,笛声随着琴声,忽高忽低,婉转缠绵,让人浮想,让人神往。

姬衡自小对琴棋书画十分热衷,对这方面的造诣也是很高。而此次小白与姬衡的琴笛合奏却半点 也不输于姬衡,她方才心无旁骛吹笛以附和姬衡的琴声,确实另外对她刮目相看。

忽然琴声在陡然升高后,便嘎然而止,琴曲至此终结。

小白此时也停止吹笛,看了看我,似乎再问,我吹得如何。我看着她微微笑了笑。

此时,场中其他人也大声喝彩。听到众人喝彩,小白才轻轻舒了一口气,看了看姬衡笑了笑。姬衡扯了扯嘴角,笑得似乎有点牵强。

此时,夫子看着我,似乎再问我的意见,我默默点点头,示意比试通过。

于是,夫子大声宣布,九歌公主通过比试。



第五十章:雪桩比剑

最后一个比试的是燕池悟,怎么知燕池悟还没有上场便把笛子掉在地上。

众学子都在私下窃窃私语,相里萌也说:“我看小燕,第一轮就要被淘汰。”此时小白似乎不悦,扯了扯相里萌示意他别乱说话。

燕池悟连忙拾起笛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看了看姬衡满脸关切,安慰说:“不妨事。

临场还掉了乐器,燕池悟此人粗枝大叶,姬衡要放水让燕池悟通过,也是不容易。

片刻后,燕池悟示意姬衡自己已经准备好,而姬衡便缓缓抚琴,燕池悟便跟着姬衡的节奏,吹起笛子。

此时小白忽然十分欣赏地跟旁边的相里萌说:“没想到,小燕他平时大大咧咧的,这么认真地吹起笛子来,倒还真能看出点翩翩公子的样子啊。”

此时相里蒙没有说话,倒是相里洁绿忽然搭话:“那是乐师训练得好。”

“乐师训练的他?”小白似乎现在才知道燕池悟每天与姬衡在一起,姬衡每天都训练燕池悟。

“对啊,乐师近来一直在训练小燕音律,不过他这首曲子,跟你那个相比简单不少。”相里洁绿似乎还如从前姬衡要小白与她斗茶时,替小白感到不值。

看来小白人缘十分好,才来梵音谷没多久,便与相里萌和相里洁绿处得那么亲近,而姬衡来了梵音谷那么长时间却依然没有融入此处族人生活。

此时夫子宣布燕池悟通过比试,下午雪桩比剑在青梅坞比赛,最后一句说到比赛的奖品是频婆果。

我静静品着茶,思索着:比翼鸟族虽然也是仙家,但与九尾狐族相比,当真是不可能相提并论。燕池悟虽然年长于小白,但缺乏果敢,行事粗心,此次小白进入决赛,获胜的几率很大。正在此时,连宋找我,问是不是宗学竞技赛是不是今日。我便告诉他早上小白在场上和姬衡琴笛合奏,十分美妙。他听这话,便埋怨我没有告诉他。我提醒他下午还有雪桩比剑,我这段时间亲自训导小白,她近来进步不小,比剑会很精彩。

于是连宋连忙让我在水月潭等他来。我们到青梅坞时,众人连忙行礼。

我走到小白身边,看到她一脸恭敬的样子,想起她为了得到频婆果努力训练,得到频婆果竟然是为了给燕池悟做频婆果,至今内心也无法平复,便没有与她打招呼,淡漠地从她身边走过。

却听到小白与跟在身后的连宋说话:“三殿下大驾光临,竟没想到,你对比翼鸟一族的竞技赛,如此的感兴趣。”语气中似乎不大相信连宋出现。

又听到连宋说:“我今日是特地来为你助威的,如何,是不是很惊喜啊?”

女君见到我便恭敬地躬身行礼:“恭迎东华帝君,恭迎三殿下。”

我客气地说:“我来迟了些许,比赛何时开始?”

女君恭敬地回答:“学子们都已经准备完毕了。随时可以开始。”

我看了看众学子,便说:“那就开始吧。”

随后,便听到身后有擂鼓震天响,众参赛选手就位,夫子大声宣读比赛规则:今日雪桩比剑,参赛学子可以随意挑选对手,进行对决,最后留在雪桩上者多得桂冠。

众参赛学子已经在雪桩上,手持长剑随时准备迎战。而夫子宣布比赛开始之前,燕池悟和小白对望一眼,又会意地笑了笑。

难道他们此刻还在谈论些什么?

此时,又听到夫子大声宣布比赛开始。

雪桩上众多学子便自由组成配对比赛,一时之间,场面十分混乱,只看到红衣飘飘,学子们都奋力试图将对手逼下雪桩。只见几个回合,小白就把一个参赛选手逼落雪桩,完毕又另寻新的对手。

此时身边的连宋似乎有点不耐烦,埋怨说:“亏你说今日比赛精彩我才来的,可现在看来也颇为无聊。不如,你我手谈一局,如何?”

“行啊,不过好戏才刚开始,稍安勿躁。”我淡淡地说。

连宋拿出棋盘,便请我先下,我取一颗黑子,落入棋盘中央,我与连宋的对局也拉开帷幕。

逐渐,雪桩比剑也已经到了关键时期,不少比试被击落于地,雪桩上的比赛之人越来越少。

看着场上在为夺得桂冠而努力的小白,心中却为她要频婆果给燕池悟做糕吃而无法安静下来下棋。

“这比翼鸟一族的剑术,和凤九万年的相比,还是弱了些,只要她小心谨慎,别从那个雪桩上掉下来,频婆果便是她囊中之物了。”连宋说完,便又看看我,问:“你还没有搞清楚她为何要这果子吗?”连宋又在二旁唠叨起来。

我看着棋局,方才在看小白场中对杀,竟没注意到自己与连宋这盘棋局为何会下成如此败像。正在思考,下一步应该落到哪里是最利于黑棋。此时,连宋忽然落下一白子。

听到小白一声:承让,又将我的思绪拉到雪桩比剑上。

此时,雪桩上只剩下小白,燕池悟,相里萌,与相里洁绿。

此时,相里萌对决小白,而相里洁绿则对战燕池悟。

我的目光一直都没有从小白身上离开。此时相里萌看着小白,说:“九歌,你的剑法比本少意料中厉害许多,此番比试关乎我比翼鸟族的声望,九歌,本少可不会手下留情。”

小白拱手认真地说:“请” 他们便开始比试。

相里萌提剑就向着小白飞去,小白一个闪身便躲开,一眨眼便转身回刺相里萌。相里萌马上提剑阻挡小白刺来的一剑,弯腰用剑横扫小白双脚。

小白飞身而起,从天而降劈向相里萌,相里萌一个闪身,从侧偷袭小白的后背,小白连忙后踢腿,脚尖轻轻踢相里萌的剑柄,回剑再次刺向相里萌,相里萌一下躲避不及,小白见相里萌漏出破绽,便再出一腿将相里萌踢出几丈远,此时相里萌反应快,及时收身差点便从雪桩上摔下来。

小白刚刚这几个动作十分流畅,击中相里萌的要害,但不会伤到相里萌,力度把握得很好。

小白看了看相里萌,笑着问:“还要继续吗?”

相里萌似乎有点恼羞,不客气地说:“本少要用绝招了。”

小白看着相里萌不愿服输,笑了笑,又说:“好。那我也好见识一番。”

说罢,相里萌继续提剑刺向小白。

此时身旁的连宋说:“对不住了。”

我看了看棋局,思索着,方才自己是如何下了如此棋局。

正在我思考为何自己会败了棋局,又听到旁边连宋说:“你还没有搞清楚她为何要这果子吗?”连宋摇着扇子,又问我。

听到连宋这话,我又将目光收回到雪桩上。

此时,小白正一剑刺向相里萌,相里萌及时弯身躲开,但小白的剑气却将旁边的一个雪桩劈碎。

此时,相里萌也趁机抽剑会刺小白,小白一个飞跃,便飞到十丈外。

两人就此站了,似乎要修整一下各自的比赛状态。

片刻后,小白一个旋转,揽天望月,直刺相里萌,这一招使得行云流水,姿态十分优雅,只看到眼前一片红衣飞舞,让人眼花缭乱,便一到火红飞向相里萌。

相里萌似乎被这一招惊艳住,呆呆得在原地不动,直到剑尖距离他脸前3寸才反应过来,提剑阻挡,此时小白虚出两招后,用剑身击打相里萌腹部,此时相里萌完全没有注意到,便从雪桩上跌落到雪地上。

“萌少,承让了。“小白满脸得意,冲相里萌笑了笑。

“是本少心思不定,让九歌抓住破绽,本少甘拜下风。”相里萌脸上十分不甘,但回答却是不失王族风范。

此时场上只剩下燕池悟和相里洁绿在对战,此时相里洁绿已经在下风,燕池悟步步紧迫,最后挥出两剑,此时已经到了雪桩阵末端,后面再也无它路可以走,相里洁绿一个踉跄,便从雪桩摔落地下。

此时燕池悟竟然也学着说了一句:“郡主,承让了。”

相里洁绿恨恨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燕池悟自觉无趣,却特意转身面向姬衡,似乎十分得意得笑了笑,姬衡也笑着看着燕池悟。姬衡之前一直没有提及要频婆果,偏偏在小白说要频婆果之时让燕池悟参赛,小白与姬衡究竟何时结下冤仇?为了频婆果,姬衡这段时间对燕池悟似乎特别上心,她利用燕池悟对自己的爱慕,要求燕池悟这样做,这一点让我很失望。

此时,夫子宣布:“最终决赛:对阵者小燕和九歌公主。

小白与燕池悟两人分别立于雪桩上,似乎在等待对方先出手。

连宋将棋局收回,饶有兴致地说:“这果然是到了最后,比赛才有看头啊。”

燕池悟看着小白,忽然大声问:“小九,我还是那句话,若我赢了,果子定有你一半。”

小白此时却笑着对小燕说:“胜负还没分出来呢?” 说罢,便飞身提剑刺向燕池悟。燕池悟也不甘示弱,即刻起身迎战小白的那一剑。

两剑相接之时,发出许多火花,两人对决十分激烈,因为不敢示弱,出剑速度相当的快,以至于两人飞快的速度,从外人看来似乎两团火焰再相互缠绕厮杀。

一时之间,看得场内外的人人声鼎沸起来。

燕池悟几个急刺,小白连忙连挡几剑。燕池悟没就此罢休,反而从上而下向着小白劈去,而小白闪身,躲开后,从侧边偷袭燕池悟的双脚,正在此时燕池悟却用剑刺小白的脑门。小白见无法偷袭,便抽身回跳几个雪桩外,而燕池悟不等小白调息,再次飞跃到小白身边,从天而降一剑,此剑力度有点大,小白见状,双眼露过一丝惊慌,但没有思考片刻,便提手举剑用力阻挡燕池悟剑。

小白用剑挡住了燕池悟,她借势稍微将身子往下一沉,然后以脚扫燕池悟的双脚,燕池悟躲避不及,似有惊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白一飞身,从天而降一剑劈向燕池悟。燕池悟见状无法躲避,便飞身后退好十丈外,才躲过小白这一剑。

小白,此时你知道为何我让你在雪桩多练剑了吧。只有你对剑术十分娴熟的状态下,才可以何时何地都可以以最快速度做出判断,在威胁到性命安危之时,救了自己,得意脱困,也可以把握住敌人漏出破绽之时,以最快的速度给对手致命一击。

我似乎听到身后有人叹息的声音。片刻便发现有人离开,我以眼角余光扫过去,发现姬衡离开了。她此时离开,意欲何为?如今燕池悟似乎不敌小白,难道她有什么方法可以助燕池悟吗?以姬衡的功力,断然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念及此处,我便继续安心看雪桩上的对决。

此时燕池悟似乎有点恼怒,一剑直刺小白胸前,小白一个旋转,避开了飞来的这一剑,然后再回身向燕池悟刺去一剑。

燕池悟往后跃开好几丈,两人就此各自调息片刻。

此时,看到燕池悟忽然身子一震,片刻后两眼发光,大吼一声,似乎发了疯似的,便飞身提剑刺向小白。

看着燕池悟这一件来势汹汹,小白也顿了顿,脸上飘过一阵惊慌。

看燕池悟这个气势,小白此时惊慌,我瞬间心中一沉:小白,不可以掉以轻心,不能抵挡的话就要及时躲闪,我甚至已经运功准备要随时接应小白。

燕池悟的一剑从天而降,加上终身一跃下滑的势,让这一剑气势更加大。

小白眼中闪过惊慌后,闪身便躲到几个雪桩之外。就是小白离开的下一秒,燕池悟的剑就到了,因为小白躲闪及时,而燕池悟无法收剑,剑触碰到雪桩上,雪桩立刻便化作无数雪粉尘,一阵如同雪雾蒸腾而起。

看燕池悟这个力度,似乎比此前他的功力要高深许多,我不禁疑惑起来。

看到小白闪开,燕池悟一个回身,再次向小白刺去。小白右手握剑柄,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抵住剑身,全力抵挡燕池悟这一剑,但还是被剑锋震飞出数丈外。好不容易双脚长在一个雪桩上,燕池悟还是乘势追击,一连十来剑都是向着小白的脑门和咽喉要害部位,小白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这样僵持了几十个回合,小白寻得一个机会,偷袭燕池悟的双脚,见状,燕池悟才飞跃几丈之外雪桩站稳。

此时小白才稍微调整一下自己方才即将从雪桩摔倒的站姿,此时燕池悟似乎一剑蓄势待发,小白此时惊慌地看着又将向着自己下狠招的燕池悟,大声问:“小燕,你疯了吗?”

但燕池悟没有理会她,大喊一声,身子在空中旋转书圈后,没有刺向小白双脚,似乎要逼小白下雪桩。小白见状,立即飞身躲闪,跃到几丈外的雪桩,此时,燕池悟手上的剑一剑落到小白原本站立的雪桩,剑锋所指之处,雪桩便瞬间化作一阵雾状雪屑,整个雪桩顿时倾倒。

小白才站稳,惊慌地看着燕池悟,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燕池悟一连几招都是对小白下狠招,他平日对小白捉弄嬉笑,为了频婆果,却下如此杀手。以此时的形势看来,实在不利于小白。但此时的他,与刚开局时候的气势完全不一样。看着燕池悟,心中起来一连串的疑问。

此时燕池悟再次提剑刺向小白。

小白立即再次躲闪。

燕池悟再一次将小白所立的雪桩劈成粉碎。

“到底是魔族的人,出招果然狠毒,我看凤九这次怕是难敌了”旁边的连宋看了这一段,似乎也为小白担心起来。

魔族的人?忽然我想起方才姬衡似乎是叹息一声离开的,此时她又在何处?加上此前姬衡一直对燕池悟都是拒之千里,而这段时间为了频婆果才与燕池悟关系密切起来。燕池悟是在姬衡离开后,功力似乎大增,而且频繁对小白下毒手,姬衡有问题。想到这里,我扫视现场,发现姬衡在人群中。以背对我,我此刻无法看清她此时在做什么。

又听到燕池悟大叫一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只见此时,燕池悟再次一剑劈向小白,而小白用剑抵挡,而燕池悟却不断加重力度,隐约听到小白脚下雪桩传来嘶嘶的声音,雪桩立马要碎了,如果小白不能及时离开,必定要摔下雪桩了。

正在此时,小白忽然将自己手上全力抵抗燕池悟的剑往下一沉,借着燕池悟一时错愕,再用力将燕池悟的剑往上一顶,燕池悟身子往后弯了弯,腰部用力身子恢复过来,后一剑横扫小白前胸,以逼小白落雪桩,此时小白以剑与胸前,挡住燕池悟从侧劈来的剑,僵持了几秒,燕池悟继续发力,将小白逼得连连后退,此时所触碰的雪桩全部粉碎,应声而倒。

以燕池悟的功力,不会做到这样的,我已经注意到刚刚离开的姬衡在场外似乎在动手脚。但姬衡怎么有这样的功力?

此时,小白已经被燕池悟逼到雪桩阵的尽头,如若在不停止这个往后退之势,势必要从雪桩上摔倒下来。

我心一急,无法再安稳坐于位置上,便起身,发现姬衡在不远处,双手似在身前施法,方才我坐着无法看清,此时却看得清清楚楚,看来燕池悟的异样应该是姬衡所谓。

此时战场上,燕池悟的呼喊声震天,燕池悟一剑抵着小白,小白一路后退,此时燕池悟已经将小白逼到雪桩阵尽头。

正在这个时候,小白也寻得一个雪桩,以手撑着身子,双腿轻轻点其他雪桩,两边一起用力,借以固定身体。此时她只有右手执剑,而正在这个时刻,燕池悟却从天而降,一剑劈下来。

小白惊慌地看着燕池悟来势汹汹的一剑,似乎有点迟疑。

此时场内外都十分激动,到处都是惊呼声。

在剑锋距离自己脑袋七寸时,小白及时举剑抵抗。

此时燕池悟没有停下,反而继续加大力度,此时剑已经逐渐靠近小白颈咽喉。

看来姬衡不会停手,于是我一挥手,施法凌空劈晕了姬衡。

接着,然后我立刻在注视燕池悟,果然,看他身子一震,眼神呆滞,似乎不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情。就在此时,小白似乎发现了燕池悟的异状,果断右手握着剑用力推开燕池悟的剑,左手和双脚同时用力,使得自己身体腾空而起,趁燕池悟还处于混沌之时,将剑身挡击燕池悟腹部,燕池悟躲避不及,便纵身从雪桩上摔了下来。

见小白已经安全,我心念一动,便去到姬衡身边,用手查看她的脉搏,此时脉搏异常平和,从她身上我感觉一丝渺落的气息。那天晚上渺落想要偷袭小白,小白有天罡罩护体,自然不会受到影响。当时我便感觉渺落的气息似乎没有走远,难道当时是去玉林院。频婆果对增进修为有奇效,看来渺落也想要频婆果,加快功力恢复速度。所以说,整件事的元凶是渺落,渺落想要借姬衡之手夺得频婆果,但这种附体的情况,被附体者应该有所察觉才对,莫非姬衡自己也想要频婆果?方才在查看姬衡身体时候,发现姬衡身上的秋水毒似乎又反复的症状,此次我想要尽力将她的秋水毒治好,让她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希冀。想到此处,我便将姬衡抱起,送回榆林院。

此时场上决赛已经分出胜负,夫子已经大声宣读小白获胜。

最终还是小白夺得桂冠,但是我绝不会给频婆果给小白,即便她赢得比赛。方才燕池悟用尽全力对付小白,小白对这样可以给自己下毒手的燕池悟又有什么看法?会不会改变初衷,不给他分一半的频婆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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