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我们的长期记忆牢靠吗?为什么有些记忆特别深刻,有的却模模糊糊?
科学家们发现,普通人形成能够持续到成年的记忆时,平均年龄是三岁半。在此之前,人类是无法形成在几十年后还能保留的记忆的。更深入的研究发现,婴儿在大约8到9个月大的时候,大脑中负责长期记忆的前额叶与海马体才开始生长,此时人类才能拥有超过30秒的长期记忆。直到9岁时,儿童大脑的尺寸才增大到成年人大脑的95%。
人类大脑在形成记忆时,会发生一种叫作“来源混淆”的过程。简单来说,我们的大脑容易记住信息的内容,但很容易忘记信息的来源。除了来源混淆,另一种容易引入虚假信息的过程发生在记忆的联想激活阶段。所谓联想激活,是指大脑在处理某个概念时,大脑内和它有关的其它概念的活跃度也会跟着增加。联想激活是人类在漫长的进化历史中逐渐获得的一种强大能力,是我们产生复杂记忆的基础,也使得我们在面对多变的外界环境时,能够把各种想法关联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周全的解决办法。然而联想激活机制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容易脑补出一些虚假记忆。
打个比方:很多时候我们婴儿时期的往事记忆,很多时候是来自亲朋好友们的讲述,也有可能来自家里的一张老照片,甚至干脆就来自我们自己的想象。而这些信息本身又是支离破碎的,所以我们的大脑会自动把这些信息碎片,用一种我们能理解的方式重新组合起来,让我们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真实记忆。这个过程并不是我们主动进行的,而是在我们难以察觉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发生的脑部活动。
What
记忆是什么?
按照通常的理解,记忆无非是两个字,记和忆,假如把大脑比作一个存储器,记就相当于存储信息,忆就相当于提取信息。但是,心理学家研究发现,记忆的过程不只这么简单。记忆除了存储和提取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步骤,叫做编码。也就是说,人在接触一个信息之后,要先把它做编码处理,然后再存到脑子里。记忆是一个动态选择的过程,就像一条河流,有时泥沙俱下,有时清澈见底,河流水质的好坏受它流过的地段影响。这种影响,有时是自上而下的,也就是说,记忆会受到人的偏见、印象、信仰、态度的左右,这些主观的喜好决定了哪些事轻易就被记住了,哪些事不容易记住。
自我案例:我很多时候总觉得我记事情时会有选择性的记,而这种选择性的记忆往往是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去决定成为长期的记忆,可以说,虽然这一周多的费曼,每天都在输出文字,可是我发现我即便是输出了,也不见得就一定会记住所有,也只会记住一些关键的词而已,很多文字都不会去记住。这就是主管喜好的决定。
How
人们的记忆过程存在这么多漏洞,那来源混淆、联想激活和提取诱发遗忘这三种会导致错误记忆是如何造成大脑的记忆偏差的呢?
来源混淆,往往会受到植入虚假记忆,在二战创伤的人们试图去理解和反思,为什么如此多善良的普通人会被纳粹德国的宣传所控制,犯下种族屠杀等滔天罪行。一些学者认为,纳粹通过控制和封闭信息的自由传播,借助大规模的政治宣传和强制再教育,成功地在大部分人的头脑里植入他们想要的观点。这些学者把这个过程称为“洗脑”。除去信息控制等各种外部因素,洗脑之所以可行,还有赖于我们大脑中“启动效应”的影响。启动效应是心理学的专业术语,可以通俗地理解为,一个人过去的经历在他意识不到的情况下,对这个人现在和将来所产生的影响。
打个比方:很多广告的广告词简单粗暴,有时候我们或许会觉得有些广告非常low,也并不会相信,但这些广告的用意并不在这里,它们影响的是你的潜意识。这些广告不需要你主动关注它们,只需要你的一点儿注意力,比如瞥一眼它们就行。只要这种影响能够长年累月地出现,它们就会转换为一种深层次的感觉,这种感觉通常说不上来,只是一种很原始的印象,比如有些时候在超市购物时,就是时不时的被潜意识提醒自己去买。
我们可以在互联网上随时与别人分享自己拍摄的影像,讲述我们的经历、印象和看法,同时也在接收互联网上有关这起公共事件的描述和评论。因此,我们不再完全拥有自己记忆的自主权,而是像弗吉尼亚大学的记忆研究专家丹尼尔·瓦格纳说的那样,生活在一个激烈的“交互记忆”时代。我们拥有的不是属于每个人的独特记忆,而是通过与无数网民的互动,制造了一种“共同产生、共同更新和共同储存的群体性记忆”。
所谓的记忆恢复疗法,在本质上仍然遵循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治疗者相信,通过催眠等手段,可以让病人回忆起那些被压抑的记忆。然而精神分析学说的基本假设,也就是“有意识的记忆和潜意识里被压抑的记忆是相互分离且相互冲突的”,已经被广泛地证明是完全没有科学基础和证据支撑的;相反,有强有力的证据表明,这类心理治疗手段实际上为虚假记忆的形成提供了理想的环境。
在没有做这个整理之前,我自己的也好奇催眠疗法,可当我整理完这些今天的这片内容后,我的好奇心被空前颠覆,原来很多时候的好奇心诱发的后果往往会遭到不法分子利用。可想而知,我们被广告植入、网络信息的冲击导致了多少有记忆偏差啊?
How good
怎么做的才能在长期记忆中减少记忆偏差?
随着互联网海量信息的冲击,我们的大脑容易记住信息的内容,却容易忘记信息的来源。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把从网络上得到的记忆融合进来,并把原来属于自己独有的那份记忆给覆盖掉,而自己可能还意识不到这个过程。
华盛顿大学的心理学家亨利·罗狄格给这一现象起了个非常形象的名字,叫“记忆的社会传染”。社交网络对网民记忆的这种强大影响力,也为一些精心编造的谣言广泛传播大开方便之门。谣言的炮制者为了增强说服力,往往会在保证事件主体真实性的同时,加入大量虚假的充满恶意的细节。这些细节通常看上去都煞有介事,让整个事件显得内容丰满、栩栩如生。对于那些经历过这起事件的网民来说,当他们看到这些自己从不知道的细节时,大多会倾向于相信这只是被自己遗漏掉的信息,然后把这些编造的内容放入自己的记忆中,从而被谣言的炮制者成功误导。
只有获得更多的事实信息的知识,以及理解记忆偏差的有可能会导致的后果,我们才能以更客观的角度去对待自己的认知,才能有更好的批判性思维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