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恍如隔世!现在回忆起那段经历都觉得历历在目,心有余悸,但我从不曾认为那是我人生的一段耻辱,是那段往事改变了我,是那段往事让我走完了还算不错的30岁人生。
2003年,初三,我叫小七(化名),我一直算不上一个听话的孩子,在家里属于那种不好不坏的孩子,偶尔也会和父母大吵大闹,也会因零花钱和父母闹别扭,更会因发型的长短绝食3天。最后逼迫父母就范。
在学校我便算不上一个好学生了,家庭条件不好的我在同学的心中属于那种“混混儿,”因家庭条件的限制无法满足我小小年纪的虚荣心,看到同学有名牌衣服,看到同学可以使用超薄随身听,看到同学可以使用传呼机,那时候的年纪说不上心里不平衡,但是我也想要,但我清楚的自己的自己的家境,如何能担负这些价值昂贵的奢侈品。还是给一个初中未毕业的孩子。
那时候的我有2个非常好的朋友,分别是小飞、学成,小飞属于典型的叛逆型孩子,家境非常好,爸妈都属于公职系统,非常仗义的一个儿时伙伴,那时候理解的仗义就是有好吃的好玩的能分享,谁挨打了我们能一起去打到连他妈都不认识的伙伴。另一个伙伴叫学成,他属于外地的孩子,但爸妈在当地有小生意,整体还算不错,算不上富裕,但也算不错的家境。学校里面经常看到我们3个人的身影,在学校也算小有名气,一般只有我们欺负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欺负我们的时候。也许是在学校嚣张惯了,又也许是觉得自己牛逼了,在懵懵懂懂就想要去挑战成人的世界,最终酿成大祸。
曾记得,那天是夜晚9点左右,小飞和学成均没有陪我出来,我纠集了同班3人,加上一个大我们5岁的一个社会上的社会青年,我们5个人游荡在大街上寻找“目标”,为什么我们要出去抢劫,话要回归出事儿前几天我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学习弹吉他,因没有钱买吉他,父母也不会给我买,就萌生了抢钱自己买的念头,就这么简单的理由,我们1行5人在路上边聊天边寻找年纪相仿的孩子,成功在路口的时候截获了几个上晚自习刚下学的孩子,我们惯用伎俩以借钱的名义和对方要钱,屡试不爽,也许今天该我们点背,截获了几名学生都是“穷鬼”共计金额也没有超过50元,一行人还不够分的,在行至XX重点大学门口的时候几人经过商量我们决定抢一次大的,于是铤而走险,去抢劫大学生,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记得对面自行车徐徐而到的时候,其中一名同学直接拦了下来。
“同学,借点钱花呗”有钱还你。
那名大学生明显有些懵圈,也有点恼火,于是大声说了一句“滚你妈”。就在妈字刚刚落下的时候,那名社会青年从背后奔跑而来,利用助跑的威势一记大脚将那名大学生从自行车上踹了下来,我们4人迅速围了起来,也许他感受到了危险和害怕,不再敢和我们大声说话。
“草泥马,赶紧拿钱出来”,这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旁边的同学一把揪住衣服领口,“叫你拿钱听到没”,其他人也在跟着附和,赶紧拿钱,其实整个过程我们也心虚,都在佯装,每个人都在努力扮野着“社会人”毕竟第一次抢劫大我们好几岁的学生,在距离我们100米的地方还有一个防暴大队,我们居然毫不知情。这时那名被抢劫的大学生嘴硬还在说我没钱。
“搜出来一块钱,我打你一拳”
“凭什么”
于是那名社会青年又是一脚,恶狠狠的看着他,你麻痹,你拿钱不拿钱?大学生终于奔溃,颤颤悠悠的从兜里拿出了一把零钱。还说了一句“你们等着”,其中那名社会青年是最狠的,上去照头就是一脚,我们拿到钱后就走。大家心里也都心虚,也有点小庆幸,居然抢劫大学生成功了,可是刚走了5分钟数完钱后,嘴上还抱怨“操,才19块钱”。这时不知道谁在身后喊了一句,“对方追上来了”,我们回头一看,对方从小区里面跑出来大约7-8人,全是成年人,边追我们边喊,手里拿的全是刀,冷汗顺着后背直流而下,夜晚天那么黑,刀在夜晚显得特别亮,明晃晃的刀,于是我们撒开腿的跑,疯了似的跑,最搞笑的是其中一个同学居然没有跑,就在原地步行走路,对方居然夜晚没认出他,从他身边迅速经过超我们追来,不记得我们跑了多久,好几个红绿灯路口后左右瞎拐躲进一个小胡同,也顾不得询问怎么少了一个人,胡同里面是一个死路,只有一个非常高的铁栅栏,我们迅速翻过铁栅栏后才停下来看看对方。
“大庆呢”气喘吁吁的问到!
“不知道,跑散了吧”我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应该不会被抓住吧”
“不知道,我跑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一名姓张的同学说到”大家彼此看看对方,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慌。我们那时候庆幸自己没有被抓住,也完全不清楚后果的严重性到底有多大。大家都有些害怕,但仅仅是停留在抓住后被打一顿的害怕,稍微停留后就各自回家了,到回家后也不知道大庆去了哪里,大家一致认为跑散了,也没有多在意就各自睡觉了,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这尽然是我们在家里的最后一次睡觉。
次日,清楚的记得那天格外晴朗,略有微风,非常舒适的温度,一切正常到学校上课,当进行到第二节课时,班主任把昨晚另外一个伙伴叫去了办公室,其实那时候已经意识到可能因为昨晚的事情败漏了,但是依然没有想过逃跑,接下来等待我的将是最难熬的一个星期。等我进入办公室后发现警察也在办公室,确认了我的身份后,警察立即带我们离开了学校,出办公室门的时候衣服后领口出被警察死死拽住,那时候还挺嚣张,居然和警察讲“我自己会走路,不用抓着我”警察直接揪着我的领口推了一下,说了一句闭嘴。
出校门口等待我的是一辆面包车,上车后警察直接要求我们所有人在后面蹲着,我记得那辆面包车好破旧,后面的座椅全部被拆除,我和另外3个同学全部在后面蹲着,双手抱头,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开到了派出所,等到了派出所,腿都蹲麻了,一路还不让讲话,其实回忆起来那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害怕,因为在我们那个年纪总认为警察会教育后关几个小时也就放我们回家了,进入派出所后,我们被临时关在拘禁的地方后才觉得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轻松。同事在拘禁的地方也看到了大庆,也就是昨晚跑丢的那个社会青年,原来这孙子被抓了直接送派出所了,把我们都咬了出来,接下来我们才知道昨天跑散后这孙子被摁在原地,话都没多说,直接送派出所,一开始还嘴硬,迎接他的就是一顿打,总以为法治社会了,片警治理不良少年也会宽容一些,根本没有,上来就是一顿打,我得承认这哥们挺抗打,就是不说,过了一会手摇发电机上了,直接电击耳朵,这哥们没1分钟就扛不住了,直接把我们全招了,我们被安置在了临时拘禁场所,紧接着就是通知家长,一个小时后家长全到了,顿时觉得有希望了,反正父母已经知道了,我们也认栽了,还期盼着父母肯定有办法,可是又过了一会昨晚的被害人出现了,原来这孙子过来指认我们,这孙子到了拘禁室门口一眼认出了我,说“就是他”边说边指着我,我当时心里一顿草泥马的声音,等着我出去,非弄死你,接着就是被带离分开录笔录,问话,整个过程已经被冷冰冰的手铐上锁,心里开始逐渐的慌了,我已经意识到事儿大了,迅雷不及我就被带到了询问室,父母也不让跟随,我已经看到了妈妈眼泪,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发誓这次事儿结束后我一定不再惹爸爸妈妈,不再让他们操心,整个记录笔录的过程我已经不太记得,就是让还原整个作案过程,警察写的很认真详细,每一个字写的非常清楚且方正好看,最后念给我听,确认无误后开始按手印,我只记得当时按了一堆手印,姓名、时间、身份证号码、作案时间、等等一系列全部按手印,经历了大概3小时的采集和收集证据,我们都是被分开询问,且多次核实,所有的秘密已经无处藏身,当我们最后被安置在一起时,所有的人已经没有了话语,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开始想到找人来解决这件事情,可是哪有那么简单,孩子的世界永远是简单的。这个过程让我非常憎恨的是派出所大队长,我已经不记得问我们什么问题,只记得这个孙子,妈个逼居然把抢拿出来在拘禁室门外吓唬我们,当时心都在抖,现在回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我们犯错误了,也只是孩子,打也打了,笔录也笔录了,居然拿枪,操他妈的什么意思,这个孙子至今我都无法原谅他,没一点人性。接下来都不允许父母和我们单独讲话,就被再次带上了面包车,在上面包车的时候我的父亲偷偷的塞给我一些钱,可能我父亲也不是很懂这些流程,我偷偷的把钱装在了兜里,因之前检查过我们好多次,所以有些害怕,最后把这些钱塞在了内裤了面,面包车一路无话,警察也不在限制我们讲话了,还安顿爸妈给我们买一些吃的,让我们赶紧吃,说到了那里面就没有这机会了,记得爸妈给我们买了一些面包火腿肠等等的东西,在面包车上面吃了一个囫囵饭,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已经被送到看守所了,进门口通过各种检查口,最后被要求衣服全部脱掉搜身,内裤里面的钱也无处藏身,虽然不多,但是被没收了还是感觉不舒服,本以为会还给我爸妈,后来才知道,都是这帮孙子自己吞了,被搜完身后,把我们的鞋带,衣服上所有涉及有带子的部分全部抽离了,就连裤子的松紧带儿都被抽了,然后被压制到一个办公室,要给我们剃头发,其他小伙伴没有说话,我只说了一句可以不剪发吗?清楚的记得那个警察骂了一句“到这里了,还以为你家呢,我让你顶嘴”接着从墙上拿起警棍就是一顿打,只记得我双手抱头,无数的警棍打在我身上,全身到处是青的。疼的我呲牙咧嘴,马上说不敢了,不敢了,才逐渐平息了他的怒火,我心想尼玛这孙子是媳妇和别人跑了还是尼玛赌钱把媳妇输了,用我撒气,然后揪过来就是推子上头,几分钟头发全被剪掉,另外几个小伙伴一看这个形势都没有说话,乖乖的把头发都踢了,然后领着我们到一个仓库拿了自己的被褥,然后就是铁窗生活,我们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安置地方,只有其中2人是被关在了一起,其他的都分配到了不同的房间,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心痛和憎恨那些警察,怎么会如此残暴。
到了房间后,心里满是害怕,之前看过电影,新人进入后会被老人教训,等等一系列画面在脑子里来回播放,进入后发现房间极度的简单,没有床,只有一个高于地面20公分的地铺,一个简单的卫生间,一个南向的小窗户,我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然而上帝给了我一丝丝希望,在里面居然遇到了一个“熟人”一个叫小宇的之前和我们抢劫过,他是小飞的朋友,我们仅仅有过一次,都没有联系方式,在里面遇到了他,他一眼认出了我,当时感觉好亲切!他安顿我放置东西,放好东西后询问起来为啥他被抓起来了,原来这哥们更凶猛,纠结社会青年抢劫出租车,被人家报案抓了进来,前后连10个小时也没有经历就被抓了,他人挺好的,在里面还帮我引荐了“大哥”,是一个40岁左右的社会人,因犯事儿被关进了监狱,但是家里有人,花钱活动后被移送看守所了。没有我想的进来被一顿打,大家还是很照顾我,还帮我铺了床铺,给我安排了地方睡觉,告诉我进来了就不要多想了。其实我已经不抱有任何出去的希望了,简单聊了一会就该睡觉了,里面有固定的睡觉时间,我一个人偷偷的用被子蒙住头大哭了一场,眼泪都流到脖子里面了,对自己的行为不是很难过,毕竟犯错了,对方确实受到了伤害,我们也该有自己的惩罚,但是最难过的是我的父母,看到我父母伤心难过的哭,我心疼我父母,从来没有觉得那么愧对自己的父母,看着我妈妈的眼睛通红,觉得自己都不配做他们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睡着了,结果睡着没多久,被看守所的狱警叫去问话,又是一次询问作案过程,我估计他们就是折磨我们,不让我们睡觉,接下来平均2个小时会被叫一次,第一晚就是在不断的睡着,不断的被叫去问话中度过,终于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我逐渐开始明白自己需要老老实实在这呆着的事实了,狱友教了我怎么上卫生间,小便蹲着朝前,上完就冲水,大便蹲着朝后,一直按着冲水按钮,绝对保证室内没有任何的味道,还清楚了每天夜晚要轮流值班。
我也开始我铁窗下的生活,早晨7点起床,7点20开始吃早餐,让我感触很大的是我们叠被子,需要像军人一样叠成豆腐块,然后洗漱,我们的早餐就是开水煮白菜加一把盐一点油然后配一个馒头,对于我来说还好,我本身也不挑食,第一顿饭我居然吃的挺香,觉得挺好吃。最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他们居然还可以偷偷抽烟,每次有人在门口放风,另外一个蹲在卫生间最里侧偷偷的抽烟,基本都是我们房间的“大哥”在抽烟,然后就是反省时间,我们每天都有反省时间,需要对自己过去做的种种不好进行反思,反思的时间还是比较长的,也许错误不可被原谅,也许错误必须深刻认识,所以觉得这个反思还是很不错的,每天进行一次。每次反思的时候我的内心只有我的父母,我算不上一个乖孩子,可是每次想到父母那哭的通红的眼睛就难受的要命。恨不得杀了自己,也是从第二天起开始告诫自己,出去后一定要做一个不惹事生非的人。
看守所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免费的饭菜就是开水煮白菜加馒头,但是你有钱也可以买的吃,看守所的饭菜让我觉得是这个世界最昂贵的菜价,一个油炸糕居然卖1块钱,2003年的物价居然卖1块钱,怎么不去上天啊,政府部门知不知道他们哄抬物价,物价部门检查不检查他们看守所啊。贪污腐败真的从政府内部和相关部门开始烂,逐渐让这个社会开始烂。
第三天我爸妈来了,但是我没有看到,不允许父母和我见面,只是知道父母给我充值了500元的饭卡,当工作人员送来那张卡时,觉得沉颠颠的,家庭本来就不富裕,爸妈在外面一定不停的找关系花钱,居然还给我充值饭卡,天下只有父母可以无条件的疼爱自己的孩子,这句话一定是真的,我决定告诉爸妈我挺好,不用给我花钱了,我饿不死,可是看守所不允许给父母打电话,只允许给父母写信,于是我要了信封,信纸,怀着愧疚的心给父母写起第一封信,具体内容已经不记得了,只清楚的记得边写边哭,一封信足足写了一整天,小雨安慰了我好几遍,不停的给我讲希望,告诉我,你们没有满16周岁,没有那么大事儿,找找关系就能出去,我心里一边希望父母不要找关系花钱了,一边希望快点出去给父母认错,孝敬父母,内心非常纠结。
这个过程我又被叫出去几次,进行单独问话,检察院的人来了一次,到我们房间内时,要求我们所有人把衣服脱掉,检查我们的身体是否有伤痕,这大概是政府各部门之间关系制衡,我心里祈祷他们发现我身上的淤青,知道我进来时被他们的工作人员进行过暴力击打,同时也害怕他们工作人员会进行更加严重的报复,这帮孙子没人性的,青少年犯错也要往死整,当时还是很害怕的,但比较尴尬的是检察院居然走形式,进来脱了衣服看了一下大概后,询问了有没有被打,就走了,我内心一万只草泥马飘过,在人家的地头,谁敢说被打,说出来迎接你的将是狂风暴雨,脑子没毛病的就不会说,事实证明我当时脑子没进水,这口气自己咽下去了,谁让咱们犯错在先,谁让咱们在人家地盘上。
第三天开始我已经逐渐和狱友有话说了,逐渐开始不在祈祷自己能出去了,每天安安静静的祈祷,忏悔,更多的是和小宇聊天发呆,在这里他成了我心里上的寄托,总觉得起码有一个人陪着我,就在第三天的晚上,看守所的人把小宇喊出去了,我以为他要被喊去问话或者挨揍了,我的狱友告诉我,有可能小雨被释放了,果然10分就回来了,他回来后收拾行李,原来他家里的关系走通了,他被释放了,内心深处的波澜再次被激起,替他高兴也希望自己能赶紧出去,走的时候他留了自己的饭卡给我,里面还有几百块钱,和我们每个人拥抱了一下,最后一个是和我拥抱的,当我抱着他时,和他讲“兄弟,江湖不远,走好,出去好好做人,不要再犯错了”,就这样我内心唯一的寄托也离开了我。他离开后那夜正好我值班,我看着这冰冷冷的铁门和铁窗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出去,也替自己的未来担忧,眼泪再一次无声无息的在这个夜晚流淌下来,后悔曾经的自己所作所为,后悔给爸妈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就在这晚原来我其他的狱友也有没有睡着的,他和我起来聊天,他是一个30岁左右的大哥,告诉我不要那么担心,你们都小,不会关你们太长时间的,不要害怕,总能出去,出去了好好做人就行,永远不要在进来,我泪光闪烁的看着他,觉得他好亲切,那是忽然觉得也许他们都没有那么坏,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一丝希望和阳光,那时候还默默的想,如果我能出去,一定会来看他,这里的人都是一时的冲动才进来,每个人都有一颗忏悔的心,都有被释放后发誓永远不在进来的决心。忽然觉得他们都好可爱。也很庆幸自己在这个房间。
接下来日子比较乏味枯燥,除了每天进行的标准动作和日常规范外,我们还可以自由活动打扑克,聊天,他们给我讲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大概我们所在环境的原因,大部分的话题也是围绕谁犯事儿了,怎么进来的,或者看守所发生过比较好玩的事情,记忆最深刻的是狱友“大哥”给我们讲,曾经有一个哥们过年吃饺子,吃的撑死了,我也不知道真假,现在回忆起来觉得好悲剧。和狱友关系也越来越融洽,我在看守所没有遭到任何人的欺负,这是我比较庆幸的,但是需要除了看守所工作人员这帮人渣外。
后面的几天一直也没有任何事情的发生,我小心翼翼的用着我爸妈给我充值的那张饭卡,小宇走的时候给我留下的饭卡我用来请狱友吃了一顿好的,就当他们照顾我了,可是我爸妈的饭卡我一直没舍得花,到后来就连夜晚叫我出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日子恢复格外的宁静,好像也重来不在期盼自己能尽快出去了,只希望父母在外面一切都好就行了。
第七天早晨的10点左右,我正在例行忏悔,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迅速站了起来“到”,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大姐在门外喊我,我迅速穿上鞋走过去,那名大姐说“收拾行李”,我忽然有点懵了,站在那里没有动,这时狱友给我鼓掌我才知道原来是真事儿,我眼角流泪,内心充满了欢喜,这时大姐说“快点”虽然语气不好,但是觉得她格外的亲切,真想上去抱抱他,我迅速收拾自己的衣物,把进来时父母给拿的随身衣物带上了,行李狱友告诉我不要拿了,让它永远留在这里吧,我觉得有道理,就没有拿,等我收拾好后,我把东西放下和每个人拥抱了一下,感谢这些可爱的狱友,感谢那个夜里给我安慰和勇气的狱友。他们也替我高兴,一再强调出去好好做人,好好孝敬父母,我也在心里暗暗起誓,这个地方,这辈子我也不在进来了。我拿着行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当我走到走廊的时候,发现我其他的伙伴儿也在那里等着我,我们一行人一起被释放了,7天没见,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改变,大家也都有一个声音就是这辈子再也不犯错了,再也不触碰法律了,最可恨的是一个哥们7天居然吃胖了,这哥们是有多心大,感叹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出去后第一眼看到了我的父母,觉得那几天我妈妈面容憔悴了很多,爸爸妈妈站在那里没有动,眼里全是泪光,爸爸眼里全是怜爱,爸妈也没有责怪我,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回家”…….
故事的最后原来是我们其中一个同学的父母找到了关系,我们被取保候审了,最后我们每个家庭都付出了一些金钱的代价。一个月后我们顺利的开了庭,宣布被判刑2年,缓期执行半年!多么痛的经历,多么痛的代价,我们的学业也终止荒废,学校采取了开除学籍的决定。
我也没有再去看那个曾经夜里鼓励我的狱友……
我也再也没有见过小宇……
我也没有去找那个指认我们的大学生……
我也没有见到第一个被抓的伙伴大庆……
曾经那么恨那帮孙子公职系统的人员,我也无能为了改变什么……
后来我又恢复了学业,重新复读初三,2008年上了大学,11年参加了工作,现在就业一家世界500强公司。我也不再知道和不在关心那些曾经一起犯事儿的伙伴们都在做什么,
我感激那段不堪的往事,如果不是我们被抓,也许到后来我们发展成了更为恶劣的行为,直至走上真正的不归路,是法律约束了我们,让我们即时停住了脚步,是法律告诉我们,人必须干干净净的走路,堂堂正正的做人,我也不在恨那些人,最后故事的结尾,最让我心痛的还是当年的父母。夜里流过的泪,夜里发过的誓,我终要实现!